「縱使造反之罪?」
「不,造反之罪是要滅九族的,不過我爹有一面先皇御賜的免死金牌。」
「喔。」忽地閻鏡觀一拍手,「大哥,你輸了,哈!咱們可是說好三盤,你已經連輸三局,由不得你食言!」
唉!有個棋藝高深的未婚妻真命苦,以後這娃兒又不知道要用這法子要他答應什麼了。
看管御樓一臉無奈,她把臉湊近他,「大哥反悔了?」
「大哥像是出爾反爾的人嗎?」他笑咪咪地說,看她一臉得意樣,這丫頭已經滿十七歲了,樣子是成熟了許多,可偏偏仍孩子氣得很。
「大哥最好了!」她開心地一把抱住他。
說實在的,這實在太不符合禮數了,一個黃花大閨女怎麼可以在光天化日下對情郎如此摟摟抱抱?就算是丈夫,出了房門也不可以有這麼親密的動作,可偏偏……唉!
他開始也十分不習慣,甚至只要她一抱住他,她沒羞紅臉,倒是他羞紅了,日子久了,她抱他的次數多了之後,他也就習慣了。
「嗯……嗯……」
又一個很殺風景的聲音傳過來,管御樓雖已經漸漸習慣閻鏡觀的豪放作風,但是在第三者的面前,他仍是努力地和她保持一段合禮數的距離,他伸手想把她扶正,卻被她抱得更緊。
赫!要是來的是別人,她會和大哥保持一段合宜的距離,要是來者是南宮試劍的話,那倒免了,他的後代「頭頭」南宮修塵在二十世紀「荼毒」她,沒想到到古代來還要受他的氣,她和姓「南宮」的有仇啊!
「大白天的那樣摟摟抱抱不嫌熱嗎?」南宮試劍揶揄地說,他打從下山來所遇過最豪放的姑娘,八成是閻鏡觀了。「你是嫉妒還是羨慕?」她向他扮了鬼臉,「若嫉妒的話,那表示你風度不好;若羨慕,那快快去找個人來抱抱,免得老愛偷窺人家親密的畫面。」
「我這也叫偷窺?」他語氣中大受委屈。
「我說偷窺你就是偷窺!」她瞪著他,威脅地說:「想必你上一回肩上的齒痕尚水痊癒吧?你再頂嘴,小心我再補你一口,讓你左右均勻一下。」
「那倒免了。」南宮試劍敬謝不敏地說,那一口夠狠,想必肩上的齒痕要陪他一生一世了。他原本想向管御樓告狀的,可是看管御樓一臉縱容閻鏡觀的樣子,唉!別碰壁了。
他從管御樓身上得到借鏡,女人是寵不得的,一寵就飛上了天。
「南宮,你今天沒有陪著楚還?」管御樓問,他們師兄弟的年齡都相仿,相差不過幾個月,因此,除了在向他人介紹時會說「師兄」、「師弟」,平常時候都是直呼名諱的。「他那『功夫魔』哪需要我陪。」
「那你就更不該出現在這裡。」閻鏡觀叉著腰看南宮試劍,「我們也不需要你陪啊。」
「我不是來陪你們的,我是來解救御樓,天曉得長期和你相處下來,他會不會得了重聽,你那可怕的超級魔音,姑娘,十七、八啦,童音還那麼重。」
「我才沒有。」
眼見兩人又鬥起來,管御樓忙打圓場,要兩隻「火雞」不互相叫囂的方法就只有讓一隻離開現場,當其中一隻看不到另一隻就吵不起來了,「鏡觀,你去換套衣裳,咱們待一會兒到福泰樓小酌。」
「真的嗎?」呵,那意味著他要對所輸的那三盤棋子「兌現」了。
要到福泰樓,也就是要換男裝就是了,一個大家閨秀出現在公共場合拋頭露面實在不合適,就算大哥不在意,也得顧及到王爺和王妃的感受。
看著閻鏡觀開開心心地回房更衣,南宮試劍不由得搖頭苦笑,「御樓,你真的太縱容她了,真不明白,你怎麼會那麼疼她,女人哪,寵不得的。」
「鏡觀和其他女子不同。」
「是不同,更加寵不得。」
管御樓失笑,也不知怎麼,對於她的任性、刁蠻,他就是不忍心責備她,他疼她的方式就如同對待小孩子一樣,其實那樣疼她也沒啥不對,她的確是他的寶貝。
「南宮,你有沒有鍾情的女子?」
「沒有。」南宮試劍很乾脆地回答,他從小在山上學藝,下了山之後也沒見到什麼令他心動的女子,更何況,他和楚還一樣,對美色沒啥興趣。
「你不是救過萬花樓的小喬姑娘嗎?你覺得她如何?」管御樓又問,那個女子雖處於是非之地,可是她為人潔身自好,堪稱出淤泥而不染。
「小喬?她是個清秀佳人。」他沒否認對她外在主引異性的好感,「她是個可以談心的對象,也堪稱才女。」
「你對她可有好印象?」如果他中意她,兩人倒是一對璧人,管御樓有心撮合他們。
「好印象?」他一笑,「她是那樣溫婉的女子,會討厭她的人只怕沒有吧!」打從那夜他從李運元手中救出喬舞菲之後,兩人很快成為好友,但是對於她,他並沒有產生特別想去照顧她的衝動,「我和她只是朋友,不可能產生男女之情。而她……似乎也只鍾情於你。」可憐的青樓癡情女。
管御樓淡然一笑,「我瞭解她對我的情分,怎奈……」「怎奈你只鍾情於那個刁蠻女?」其實他總喜歡和閻鏡觀鬥嘴,那並不是真討厭她,她是一個很可愛的姑娘,既活潑又熱情,今天若異地而處,他也同樣會選擇閻鏡觀而非喬舞菲。
「各有各的緣份。」月老已經把一條紅線緊繫在他和鏡觀身上,溜也溜不去,這輩子,他只想好好地愛她,其他女子與他無關。
「小喬打從知道你有意中人之後,就成天深鎖著眉宇,看來心病唯有心藥醫。」
「不成。」
「她最近憔悴得可憐。」
「那就去看看她吧。」閻鏡觀的聲音突然插進來,「小喬姑娘真的也挺可憐的。」難得處在那種地方的女子如此有情有義,她知道大哥之所以不去探望她的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