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長大成熟多了,可那張臉仍讓人一眼即可認出。
只是……她在風塵中打滾多時該有些風塵味才是,怎地她氣質清新得如同學生一般?現在的風塵女郎都是如此嗎?
「聶先生,我求求你……放了我吧!只要你放了我,要我做什麼都可以。」
沒理會她的請求,他說:「當初為什麼走入賤業?」皮條客告訴他,她已經有多年的服務經驗了。
「走入賤業?這是什麼意思?」她漂亮的眸子中閃著火焰,拳頭不自覺的握緊了。
「我想我說什麼你應該很明白才對。」
石晴藍瞇著眼睛,「我想我不是很明白。」
算了,當妓女也許不能算是她的錯吧!「明不明白咱們心知肚明,我只希望你好自為之。」
「你到底在說些什麼?」她今晚會那麼狼狽地從別墅逃出來,還不是不願被命運所操控,為什麼這叫聶雨的嫖客把她說成好像在情色圈中打滾多時的風塵女郎?
雖然她的命運打從爸爸和哥哥被判終身監禁之後一切都變了,但她一向潔身自愛,就算後來為了償還父兄的債務,把自己賣到專門替特等階級人物訓練情婦的地方——「若水」,她還是潔身自愛如往昔。
在「若水」她養尊處優的學習貴夫人的一切生活作息及禮儀,為的正是將來被發派給某個男人。不同於一般在「若水」中的姐妹的是,她一直都清楚自己在做什麼,也明白自己要的是什麼。
正因為如此她才不願意服從「若水」老闆的安排人選,繼而被強迫接客,想以此折服她的傲氣。
幾乎所有的人都覺得她傻,為何不好好的當一個只侍奉男人的情婦,卻要當一顆「千人枕頭」。
她當然不當「千人枕頭」,相反的,她是一個忠於愛情的女人,她相信只要她不向命運低頭,有朝一日她會征服命運的!
聶雨看著她,然後從口袋中摸出一本支票簿及鋼筆。 「你要多少錢自己在這本子上填數字吧,支票上我已經蓋了章。」他撕下一張支票遞給她。
瞪視著他遞來的支票,石晴藍發覺胸口有股悶氣返得她欲窒息,眼中也浮現一層熱燙的霧氣。
一咬牙她說:「我開的價你付得起嗎?」臉上淨是在尊嚴下硬擠出來的強顏歡笑。
「只要你敢寫,我就沒有付不出來的道理。」頓了下,他說:「不過,付了錢之後你就是我的,一舉一動都得聽命於我。」他必須導她走向正途,而他只相信自己,因此她必須聽從他的安排。
石晴藍粗魯的搶過支票,飛快的在上頭填了一個天文數字,然後羞辱的把支票揉成一團朝著聶雨臉上扔去,冷笑的說:「這筆錢你若付得出來,別說什麼都聽命於你,就算跟你上床也沒問題!」她氣得理智全失,她這輩子還沒這麼被侮辱過。
真是孰可忍,孰不可忍!
聶雨彎下身子將紙團檢了起來攤開來看,面無表情地抬起頭看她。
「怎麼?被上頭的天文數字嚇到了嗎?」
到目前為止她不想屬於任何人,因此她在支票上獅子大開口,篤定他付不起這筆餘額。
饒是他家再富裕也不至於拿一億元買一個情婦吧?
方纔這叫聶雨的說他是醫生是吧?一個醫生也許「一輩子部賺不到一億元,要他拿一億元去買一個女人,那不是要他傾家蕩產了嗎?
這個男人敢羞辱她,她要以牙還牙,待他在無法付得出支票上的天價時,她再好好地羞辱嘲笑他!
可……情況和她所想的似乎不大一樣。
聶雨一臉無所謂地將支票交還給她,然後一臉平靜的說:「成交了。」
「什……什麼?」石晴藍困難的吞了下口水,一雙水意瞳眸瞪得老大。
她沒聽錯吧!方……方纔她好像聽到可怕的答案——成交?
不會吧?
「從此刻起你就是我的,」一億對許多人而言也許是不可思議的天文數字,可對他一個東方財團的股東而言,還構成不了什麼威脅。
「不!」石晴藍嚇得心臟險些沒停止。
「我不和人玩要不要、行不行的遊戲。遊戲規則既然是你開出的,而我選擇接受了,你就只有陪我玩到底一趟,懂嗎?」
「我……為什麼要……聽你的?」
「WELL,小姐,弄清楚。目前這種情況你只能選擇聽我的,不是嗎?」
石晴藍有些害怕,她又往裡頭縮了一些些。「你……不要再過來了,你不會想要霸王硬上弓吧?」
她犀利地想到此刻天時、地利皆不利於她,萬一這男人真的使壞,她也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你說呢?」聶雨臉上難得出現和學生弟弟聶渲一樣惡少般的笑容。他一挑眉,「反正我支票已經塞在你手中了,就算對你怎麼樣也算是有所補償,所以對你我是不必感到愧疚的。」
「你……你敢!」
「你最好相信我沒有什麼不敢的。」
為了避免激怒他,石晴藍只得乖乖的閉上了嘴。
天啊!跟在這種人身邊,往後的日子……
難道,她對於自己想要的日子就如此輕言放棄了嗎?
不,不要!反正她已經和命運抗爭了那麼久,不在乎再繼續抗爭下去。
她看著聶雨,心想,等著吧!有朝一日她一定會教他這張驕傲的臉垮下來,一定!
第一章
密警總部的室外停車場
夏天的陽光還真不是普通的刺眼,在仰望三十六層高的密警大樓時,聶雨儘管戴著墨鏡仍必須瞇著眼。在他抬眼往上望的同時,忽地發覺有一可疑的腳步正朝著他一步步逼近,職業訓練使然,他不動聲色地伸手人懷。
「聶雨,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一張和聶雨幾乎一模一樣的俊美臉蛋出現在地面剛。
聶煊那張玩世不恭的笑臉直衝著早他九分鐘出生的老哥而來。「呃,看到多時不見的兄弟,好歹給個義務式的吧!」
「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你來找我幹啥?」打從在娘胎就很不幸的跟這傢伙同擠在一張肚皮裡。對弟弟,他可是瞭解到骨子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