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氣。」她驕傲地將臉別開,一隻手悄悄地移往身後揉著方才摔傷的地方。
「我天生對馴服女人,尤其是倔強的女人有一套本事,不要向我的權威挑戰。」說著他不再耗費唇舌將她騰空抱起來。
「你……救命……唔……」她張大的嘴突然被應容以嘴封住,只能害怕得雙手雙腳拚命地晃動、捶打著他。
突然,一個重心不穩兩個人雙雙跌落到床上,彼此間暖昧的姿勢和凝聚在空氣間詭異不尋常的氣氛使得御影舞羞紅了臉。
「你……你不要亂……來哦。」她忘了方才應容吻她的惡劣行徑,全副心思在預防著他將有的行動。
看著她被他吻得有些紅腫而更顯性感嬌俏的紅唇時,應容發覺心中彷彿有股奇特的情愫正悄悄地在滋長。
「你乖乖的讓我看傷勢,我不會對你怎麼樣。」在這女孩面前他老是有一種被當成色狼的感覺。
「不……不用了,我……自己去找醫生。」
「你這個樣子自己能就醫?」他站起身理了下弄縐的衣服,然後看著她。應容自認不是喜歡使用暴力的人,可是眼前女子就是有法子激他不得不霸道行事。
於是不經御影舞的同意,他將她的身子翻過去。
他直接而霸道的行徑使得她又惱又氣,正打算和他再來一番舌戰之際,一個回頭看到他檢視她傷口時認真而無邪意的純正眼神。
這種情況她若再不識好歹地逞口舌之快,抑或視人家為色狼,那只會顯示自己沒修養且滿腦子不純正的思想罷了!
應容修長的手指拂過御影舞的玉潔雪膚,順著脊椎往下且略微施力。
「好……好痛!」御影舞痛得淚水又不爭氣地盈滿眼眶。
「這地方傷得比較嚴重,可能需要用一些藥材熱敷。這樣吧,現在我先替你做一些防止惡化的按摩,明天你到櫻館來找我,我那兒有藥材。這傷勢看似不嚴重,可若沒有做好療程,待日子久了、年紀大了那可有好受的。」
「熱敷?」御影舞不信任地看了他一眼,壓低聲音,「你……不會是密醫吧?」除了中醫外,會那古老的玩意兒的人大概只有密醫了。
應容抬起頭看她,「我像嗎?」打從和御影舞有交集以來,他發覺自己的社會階級逐一地在被拆卸中。
第一次被罵「色狼」,這綽號三不五時還會從她口中說出;第二次被說成密醫,一個耶魯醫學博士給人說成密醫?
對於他的問話御影舞保持著沉默。
對於她的沉默應容報以淺淺的笑意,他輕輕地拍了拍她的頭,「不管是不是密醫,我都希望明天你能來找我。」有些事他無意解釋。
當他邁開步伐走到門口時,御影舞忽地叫住他。
「喂!我……明天會去找你,十點,早上十點。」
「我等你。」
目送著應容離去,御影舞不知道為什麼傻呼呼地笑了起來。
好奇怪哦!為什麼她會有一種前去約會的感覺?自己到底是哪一根神經不對勁?之前不是視他為色狼嗎?
真是愈來愈弄不懂自己了。
*****
御影舞經過應容四天的熱敷之後,第五天走路的樣子已經很正常,不會像布袋戲中的「秘雕」走路是呈三角狀前進。
難得遇上冬日的太陽,御影舞打算好好地把御影家逛個仔細,但才逛到梅三館時,就被一大片盛放的梅花吸引住視線而佇足留連。
怎麼她來到御影家好一段時間,卻不知道這裡有這麼一個好地方?
正陶醉於梅花馨香的清新空氣中時,忽地她聽到有人在交談,且從聲音來判斷,交談者正一步步的朝著她的所在位置接近,而那其中一人的聲音好像是御影理子的。為了避免尷尬場面出現,御影舞很快地找了個隱身的地方避開。
「媽,我覺得那件事……不好吧?」年輕的女子說。
「有什麼不好?」御影理子頓了一下,「美子,能嫁給應容有什麼不好?他的相片你見過的,那麼『財貌』雙全的男子你打哪兒去找?」
原來是御影理子母女啊,御影舞在心中暗忖。
「正是因為這樣我才沒信心。」御影美子一向是個十分怕事且懦弱的女子。
「有沒有信心都是其次,只要你答應了,我多的是方法讓應容不得不娶你。」看女兒那張怕事的臉,御影理子有些無奈。不明白同一父母所生,兩人又長得十分神似,為什麼大女兒就是那麼優秀而有勇氣,小女兒卻老是這等怕事模樣?見女兒臉上仍有猶豫不決的表情,她又說:「你和應容的婚事可是御影家將來能否繼續在企業界立足的關鍵。」
「喔。」有像應容那樣出色的丈夫她當然不會不願意,可是人家看得上她嗎?
「這可是老爺子決定的事,任何人也無法更改的。」她撒了個小謊。美子自小就怕老爺子,這麼說她應該就不會拒絕。見女兒臉上有懼色,御影理子又說:「你不是一直不喜歡御影舞?只要你嫁給應容,有朝一日御影家女主人的位置就會屬於你,屆時你可以以女主人的身份公開表示那女孩低賤的出身,而拒絕她再踏人御影家一步。」
一聽到母親的話御影美子突然信心大增地抬起頭來。「你是說……我可以將她目前所住的梅二館搶過來?在御影家我再也不用看到那狐狸精的女兒?」她一直是喜歡爺爺從前住的梅二館的,可是她知道那是她此生不可及的夢,不但她不可能住進去,其他人大概也沒機會住,除非等爺爺死後。
可是,御影舞一回到御影家,爺爺竟然將所有御影四館中視野、景致最好的梅二館讓給御影舞住?
「御影舞本來就不該再出現在咱們面前的,她是那狐狸精的女兒!當老爺子同意讓她回御影家時,我的心就如同火在燒一般難受,當年我好不容易設下圈套使得狐狸精母女在御影家待不住,沒想到那女人的女兒終究還是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