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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頁

 

  在一旁沒喝多少酒的海倫趁著言琛已有幾分醉意時忽然說:「言琛,我覺得頭好暈,咱們回去休息好不好?」再不把她帶回去,待會兒她可真要醉了。

  言琛這種喝法很傷身,自己並不十分清楚她為什麼要如此借酒澆愁,可她不喜歡她這樣子傷害自己。

  向威爾使了下眼色,遲鈍的他才開口附和,「呃……對……對啊!我明天還有個很重要的東西要整理出來,今晚可得早些回去弄。」

  言琛看了一下他們兩個,有些不高興地道:「狀況真多,算了!改天再喝吧。」她現在還清醒得很,舞流雲和妲達加諸在她身上的痛苦她還記得,真不希望這樣子就回去。可是……

  算了!

  她起了身,發酵的酒液在她體內作怪,她的臉上染上了兩朵紅雲。「回去吧……」

  上了車之後,由於言琛堅持她沒醉,要自己開車,於是從飯店到舞流雲住所近半個小時的車程,海倫幾乎是在驚嚇中度過。

  天……天啊!這個不要命的女人,她以為喝了酒之後整條馬路都是她的嗎?還是她以為喝了酒之後,成了金剛不壞之身,不怕車撞?她除了超車之外,還蛇行,時速超過一百……

  在這半個小時中海倫深覺自己體會到何謂「天堂近了」,沿路她禱告不下數十次,這一生中,她大概今天最虔誠。

  遠遠地看到舞流雲的別墅就在前頭,海倫差一些沒落下感動的淚來。

  「你瘋了!」心情一鬆懈下來,海倫終於找回自己的舌頭。

  「別生氣嘛,好歹我也平安地把你送回來了。」言琛笑了,終於明白為什麼有那麼多人喜歡飆車,在方纔的那三十分鐘中,她真的暫且忘了所有的痛苦,全然地沉迷於車速帶給她的快感。

  「到了。」她看著海倫,「你不是不舒服?去休息吧。」

  看言琛似乎不打算下車,海倫問:「你還想去哪裡?」她一面說,一面看著一步步向她們走過來的舞流雲。

  她看見了他,言琛自然不會沒看見,她皺著眉望著近在眼前的舞流雲。「我不想那麼早進屋子,和不喜歡的人共處一室。」她的話是故意說給舞流雲聽的。「我還想開車出去逛一逛。」

  「你有些醉了,別出去。」海倫真怕她會出事,說這話時,求救似地看了舞流雲一眼,希望他能制止她。

  「跟你說我沒醉嘛。」

  「一個喝醉了的人不會承認自己醉了。」舞流雲冷冷地看著她。

  言琛倔強地將臉撇到一邊,就是不理他。

  海倫確定,言琛心情不好一定和他有關。她覺得解鈴還需繫鈴人,她這不相干的人待在這裡,對事情的解決是沒有任何幫助。

  於是她很識相地留給他們獨處的機會。

  她對舞流雲說:「這裡交給你,我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休息了。」

  待她離開後,舞流雲坐上了車子,「為什麼喝酒?」

  「我要喝就喝,你管得著嗎?」言琛冷笑,「你能管、該管的人是妲達,而不是我。」

  他深吸了口氣,「她跟我沒有關係。」他知道她此時仍在氣頭上,為著妲達自導自演的事而生氣。「我擔心的是你的身子,喝酒不算壞事,但是過量總是不好。」

  言琛皺著眉看他,根本沒把他的話聽進去。看他仍賴在車上,她說:「下車,我還想出去。」

  「很好,我也正好想出去透透氣。」他厚著臉皮不下車,在目前這種情況下,他根本不可能任由她一個人出去。「我正好缺個司機帶我出去晃晃,要出去大家一起出去吧。」

  「你……」言琛為之氣結,這個死無賴!她深吸了口氣,「我不想出去了,你若想出去,自己出去。」她開門欲下車,舞流雲卻早先一步拉住她的手。

  「幹啥?」她努力地想擺脫他的手,可男女的力道畢竟相差太多。「放手!」她生氣地回瞪他。

  他淡然地道:「你坐回原來的位子,我就放手。」

  力道不如人家,考慮了一會兒,言琛還是把伸出去的腳跨回車上,且帶上了門。

  「你在生氣,為著早上我和妲達見面的事而生氣,對不對?」

  言琛裝作滿不在乎地一聳肩,故作瀟灑地道:「我有什麼好生氣的?俊男美女接吻的畫面很養眼,請我看這樣的珍貴鏡頭,我還感激你呢。」她心裡其實生氣、嫉妒得快吐血。

  「事情不是你所想像的那樣。」他急著把事情解釋清楚。

  他一向是個灑脫的人,洒然的個性使得他把別人對他的看法看得無足輕重,只要是他問心無愧的事情,就算別人對他有再大的誤解他也懶得開口解釋。可在面對言琛時,他十分清楚,他不試圖解釋清楚,兩人的感情根本就沒得談了。

  言琛是個醫學天才,可她的EQ和IQ根本不成比例。也許是年紀輕的關係吧,她根本學不會控制情緒,且她自己本身脾氣又拗,很容易意氣用事。

  為此,和她相處,他只得改變一些自己以往對人的態度。

  所謂,山不轉路轉。

  言琛恨極地瞇著眼看著他,「我不必『想像』不是嗎?對於你和她的事情,我是『親眼目睹』的。」

  「眼睛所看到的一切就都是事實嗎?」為什麼人們總是陷入這樣錯誤中?若紅塵中的一切人事都能以眼見為憑當惟一事實,那麼紅塵事似乎就容易解釋得多了。

  「我的確是相信我的眼睛勝過你的片面之辭。」她完全沒有回轉餘地的奉勸他不必多費唇舌。

  深吸了口氣似是在壓抑怒氣,她接著說:「我也希望事情有你所說的那樣單純,可我是個醫科專才,而不是藝術家,無法把殘缺的事實加以粉飾、美化。」

  「也因此你沒有辦法相信我?」

  「我相不相信你,對你而言有那麼重要嗎?」她擰著心道:「對於一個花花公子而言,一個女人充其量也不過是生命中一個不重要的過客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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