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他們不會是故意躲著她的吧?記得家中兩老對於舞流雲的印象極好。每每她在大肆批評他時,他們就會護著他,淨替他說話。
倘若他們真的知道舞流雲要娶她的消息,又知道她尚未答應,為了避免她打電話向他們抗議,他們的確是會編個理由不接電話,以圖耳根清淨。
「天!他們不會真的那麼做吧?」為了防止她打電話給父母,欲阻止婚事進行的舉動被舞流雲知道,繼而阻止,她於是千辛萬苦地到外頭打電話。
真奇怪!舞流雲那傢伙這陣子不是都早出晚歸,忙得不見人影嗎?怎麼他今天卻是一整天坐鎮在家中,害她連出來打個電話都得偷偷摸摸地……
不管怎麼樣,再打一次電話看看,希望爸媽不是真的如她所猜,那麼狠心。
想著想著,她又動手撥電話。忽地,有道黑影壓在她身上,當她要轉頭瞧個究竟時,那人用手巾摀住她的口鼻,掙扎數秒之後,她身子一軟,昏了過去……
一個高大的男人扶住了她,將她抱上停在一旁的轎車內。
「杜拉少爺。」
轎車內的杜拉滿意地看了手下一眼,「很好!乾淨利落。」他向前頭的司機使了一下眼色,車子很快地離開現場。
「少爺,接下來我們該去哪兒?」
「先到舊別墅那邊。」他和妲達約在那裡見面。
真搞不懂女人!直接把言琛帶到流沙區扔了不是很好嗎?妲達偏偏要他先帶她到舊別墅。
難不成多看情敵幾眼她會比較舒坦嗎?
女人的心眼,真奇怪。
車子行駛了約莫一個小時左右,才在一棟位於偏郊的豪華別墅前停了下來。隨行人員把言琛扛在肩上,跟隨著杜拉走進屋子。
上了二樓,妲達已經久候在那裡了。
隨行人員把言琛放在地毯上,用繩子將她的手腳緊緊地捆綁住,然後先行退去。
「人我幫你帶來了,你要如何處置她?」杜拉吻了妲達一下,「直升機在後院候著,你有大約半小時的時間可以和她好好『聊聊』。」像是不打擾她似地,他接著說:「我到樓下喝個茶。」
杜拉走後,妲達拿起準備在一旁的一大桶冰開水往被迷昏的言琛身上倒。
一陣刺骨的寒意傳來,言琛嚶嚀了一聲,漸漸恢復意識。
「你……」看到妲達噙著不懷好意的笑容看著她時,她一下子完全清醒過來。「妲達?」
才開口,一記火辣辣的巴掌向她揮了過來。「啪」一聲,一個紅腫的五指印在言琛白皙的臉上浮現。
「妲達是你叫的嗎?」
手腳被繩索縛住,言琛大概知道自己又發生什麼事了。「你捉我來這裡幹啥?」阿拉伯對她而言還真是個不祥之地。
她從美國被綁架來這邊,現在呢?不會在明天上飛機之前,又有人請她坐免費的飛機,送她回美國吧?
「不想幹什麼。」妲達臉上揚著笑,陰森地將臉湊近她,「如果我告訴你,綁你到此是為了要送你回老家,你信是不信?」
「美國?」她不會一語成讖吧?
不對!妲達送她回美國去一點意義也沒有。
妲達呵呵地笑了起來,「看來我們對於『老家』的定義還真有著天淵之別哩。」她陰狠的目光射向言琛,「你知道嗎?你不該出現在阿拉伯的,你的出現令我好痛苦!」
「痛苦?」言琛有些莫名其妙,是誰讓誰痛苦了?
「你知道嗎?從小到大我都是天之驕女,要什麼有什麼,就算是交往對象,只要我願意,沒有男人會拒絕我。可穆蘭德他……
「他還是你的,不是嗎?」
妲達怨懟地看著她,忽地冷笑,「穆蘭德怎麼會喜歡你這種愚蠢的女人?」她不屑地撇著嘴,「看來,你還搞不清楚狀況。」
「什麼?』
「他若真的是我的,你現在就不會在這裡了。」妲達恨極地道:「對你這即將離開人世的人,我該發發慈悲的,是不?好吧!看在這點上,我就告訴你,穆蘭德他喜歡的女人是你。」
言琛的心撼動了。她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由於過於訝異,她竟然說不出半句話,心中不斷地想著:不可能、不可能的!
可回頭一想,像妲達那樣心高氣傲的女人,若這件事不是事實,她幹啥對自己這樣說?
事實到底是怎樣?
妲達深吸了口氣,「那個蠢男人竟然為了你,在哈特老爺的面前公然地拒絕了我!他甚至連個機會都不肯給我!」
「我……為什麼不知道這件事?他從來沒有告訴過我。」
「你若知道了,我現在還玩什麼?」
言琛狼狽地低下頭。這件事情就算舞流雲肯說,當時的自己聽得進去嗎?她自問著。
「他也真是對你好到了極點!」妲達又是嫉妒、又是痛恨地道:「你該看看他為了你在他祖父面前力爭到底的樣子。哪個男人不風流?哪個男人不好色?為了你,他卻堅決今生只娶一個女人。」
「那麼我看到你和他熱吻是……」言琛對那件事情仍耿耿於懷,畢竟那是她親眼所見的。
「那是我故意做給你看的,因為我早看到你站在門口。」瞇著眼,妲達說出自己設計的圈套。「穆蘭德就是在那時候拒絕我的,我不甘心他的心竟然如此被你揪得牢牢的,總要製造一些誤會讓你們彼此受煎熬。」
「你……」難怪那時候她老覺得他們的對話有些奇怪,原來妲達早發現她站在門外。
這可怕的女人!
「怎麼,前因後果都想通了嗎?」妲達嘲諷地冷笑,「如何?我這個人還算不錯吧?好歹讓你在死前知道穆蘭德是愛你的,不至於讓你含恨而終。」
言琛有些嚇倒地問:「你要殺我?」
「你是天真,還是裝傻?不是在你將死之時,你想我會輕易的把你和穆蘭德的心結解了嗎?」妲達露出了嗜血的笑容。
「你……你就算把我殺了,他也不會要你的。」
「我不在乎。」在決定除掉她的時候,她早就想清楚了。「反正你活著或你死了,我一樣都沒法子得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