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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頁

 

  一個門戶與之相當,且長相又艷冠群芳的女子,傅典君對於這樣一個對象,著實沒有什麼可以挑剔的。而她?

  一思及此,古月笙停下了手上的工作,掩面而泣……

  「月笙……」

  忽地聽到有人叫喚著自己的名字,她忙把淚痕擦乾。「劉叔。」她看到他有些訝異。

  「這幾天天氣很糟,早上你出門忘了帶傘,又這麼晚了仍沒有回家,所以我就過來看看。」他有些心疼的看著他視為女兒一般的古月笙。她瘦了!尤其是最近。

  「我沒事。」她努力的擠出笑容,不想他為她擔心。「最近工作比較忙,所以……」

  「月笙,你方才哭了。」他心疼的說:「你喜歡上傅氏的總裁了,是不是?」

  他人雖老了,可並不糊塗,更何況他有耳朵。那時當地下錢莊的人解決錢務要離開時,曾不經意的說了一句,媽的,算你好狗運!有個漂亮的女兒釣上了傅氏的總裁,這輩子只怕不愁吃住了。

  傅氏的總裁?月笙怎麼會去招惹上這號人物?當時他就想,若那群流氓口中的傅氏總裁是傅星航的兒子的話,那她會認識他,事情只怕沒有那麼單純。

  最近他接到了數通很奇怪的電話,是個年輕女子打來的,她語帶威脅的說,要月笙最好離開傅典君,否則要她身敗名裂。

  傅典君?由這名字他確定此刻和月笙交往的人是傅星航的兒子沒錯。

  「劉叔……你……」古月笙相當訝異他怎會知道?

  「要猜你的心思並不難。」她可愛的地方就在於她的喜、怒、哀、樂永遠直接而鮮明的表現在臉上。正因為如此,他也猜到她此刻感情可能有些不如意。

  他在撞車事件上和傅典君有過一面之雅,因此他很明白要一個初嘗愛情的女孩拒絕那樣一個多金又風度翩翩、俊秀挺拔的男子真的是很難。

  古月笙並不打算對劉叔隱瞞些什麼,她黯然的低垂下頭掩去落寞,藏好淚水,「我和他……已經結束了。」在難堪中結束了。

  劉叔歎了口氣,忽然說:「那對你而言也許是件好事。」事情既然結束,他打算把上一代的事情告訴她。「月笙,你知道你媽媽的初戀情人是傅典君的父親嗎?」

  聞言,她瞪大了眼,她從來沒有聽母親說過什麼啊。

  初戀情人?媽媽和傅典君的爸爸?

  「他們兩個是對相愛至深的情侶,最後卻成為豪門蓬戶下的犧牲者。傅典君的父親在雙親的壓迫下,娶了對他事業有幫助的富家女,而你母親也嫁給了一直在身旁照顧她的音樂系學長,也就是你的父親。」

  「這是後來傅氏資助紫月的原因嗎?」

  「是啊。若干年後當他們再重逢時,一個已經是傅氏的總裁,而一個則是有名的舞者兼劇團負責人。」他歎了口氣,「打從古大哥去世之後,追求你媽媽的男人多如過江之鯽,可她從不動心,但是在遇到傅星航之後,初戀的所有感覺又回來了。」

  「那傅星航娶的那個富家女呢?」母親是別人婚姻中的第三者,難道元配不會說什麼嗎?

  「他的元配是個標準的大家閨秀,對於丈大的不貞,她都只是把痛苦往心底擱,直到實在忍無可忍了,才打了通電話請求你母親把丈夫還給她。」

  「那媽媽她……」

  「她沒有答應,依然和傅星航出雙入對。她覺得她已經讓過一次了,這回說什麼都不再輕易鬆手。更何況,她認為傅星航本來就該是她的。」

  「媽媽她……」當時她年紀小,只知道媽媽常常和一個很帥的叔叔出雙入對,卻不知道她曾做過那樣過分的事。

  現在一回想起來,赫然發覺當年和媽媽走在一塊的叔叔真的和傅典君有些像,原來……那就是他父親!

  「我也曾勸過她這件事,可她根本聽不進去,直到……」

  「什麼?」

  「直到傅星航的妻子死了。」回憶起往事,劉叔只能歎氣。「她的死可以說是你媽媽和傅星航造成的。她一直是個情緒不宜太過激動的心臟病患者,在她病重住院時,傅星航仍去看你母親的舞台劇……」

  她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只能追問:「然後呢?」

  「妻子死後,傅星航才察覺到自己的錯,於是他便不再和你母親來往,僅僅以資金資助紫月劇團。」他看著古月笙,想起了往昔的一件事,「月笙,如果你和傅典君真的已經結束了,那是再好不過。如果仍交往著……那你可要小心他的報復了。」

  「報復?」古月笙有些會意不過來。

  「當年我陪同你母親去參加傅星航妻子的喪禮,那時的傅典君只是個十多歲的小男孩,他狠狠的瞪著你母親,曾說過這樣一句話——你就是害死我媽媽的那個女人對不對?我會記住你!有一天我會報復,一定會報復!」

  劉叔的話像是提醒了古月笙,忽然間她有些懂了。

  她終於明白傅典君為什麼逼著她當情婦的原因了!

  他恨她媽媽,於是把當年的仇恨發洩到她身上。他認為媽媽是他父親在外面養的情婦,於是,他要她這情婦的女兒也成為情婦。

  明白了!她終於明白他為什麼老是要用殘忍而侮辱的話語待她,原來這些都是其來有自。

  他對於她從來只有恨。除了恨,再也沒有其他的了。

  他對她只有恨吶!而她……她竟然傻得愛上了他,甚至不自量力的想要他也能愛她。

  「月笙,你怎麼了?」劉叔看她忽地又掉下淚來,忙掏出手帕。

  她搖著頭,搖下亂紛紛的淚。此刻她心中的苦能向誰說?

  她該恨嗎?真要恨,她又能恨誰?恨傅典君?恨母親?抑或恨自己?不,她誰都不能恨,真要恨的話,她只能恨命運,恨自己在不知不覺中深陷情網。

  ***

  傅氏集團大樓的頂層會客室裡。

  傅典君一推開門即對上一張千嬌百媚的笑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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