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布衣神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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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頁

 

  為了在有生之年能將畢生所學授與他,"賽孔明"以嚴苛的方法對待風絕凌,甚至控制著他的情緒。七情六慾、喜怒哀樂太多的人,永遠不可能練成武林絕學,因此小風絕凌在習武、學歧黃,甚至天文卜算等若稍有懈怠時,嚴師常責以怒顏,甚至重罰。這是"賽孔明"愛徒兒的方法。

  在他的苦心期待下,風絕凌果然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在"賽孔明"百年之後,其門下再度以傳奇人物之姿出現在江湖中,因為風絕凌幾乎能通過去、知未來的卜算在江湖中贏了個"布衣神算"的名號,也因為他絕世之姿,亦有人叫他"玉面神算",更因他精絕的醫術,也有人叫他"神醫"。

  他救人無數,卻從不留下姓名,因此這些稱號也就在江湖中流傳開來。又,他居無定所、生性孤傲,真正見過他的人也僅是那些受過他恩惠的人,因此他的名號在江湖中雖響亮,大家對他的事跡亦僅於耳聞而已。

  至於他是皇子一事,那也是下山前師父才告訴他的。並要他回皇城認祖歸宗。精於天文卜算的師父早知道他出身非凡,只是愛徒心切,不願徒兒提前回宮去承受那些宮中明爭暗鬥的醜陋黑暗面。直到風絕凌師成下山,而東宮亦立的情況下,才要他認祖歸宗。

  生性淡泊的他根本沒想過要回宮,若不是太后病危,他才不會入宮,繼而陰錯陽差地給認出他即是宮中失散多年的三皇子,也才會有後來封王一事。

  他這一生活到這裡,堪稱"家人"的只有師父一人。這正是他無從對雲若提他家人的原因。

  更何況,他不想那麼早讓她知道他就是靜王,那層身份令他自在不起來。

  "風大哥,對我而言,你是團謎。我的事,就算我不說你似乎也清楚,而你的事,就算我問了,還是不清楚,這樣很不公平耶!"

  "既然覺得不公平,那就別問了。"

  "這叫粉飾太平,不好吧?"她托著下巴,有些沮喪。

  "有些事知道得太多,對你不見得有益。"

  "可是幾乎不知道的話,那更是大大的壞處。江湖中朋友不是常說要肝膽相照嗎?你這樣什麼都不告訴我,這就很不夠朋友了。"

  她有時說的話真的是讓風絕凌這樣不怎麼有神經的人都想"吐槽"她。

  "活在將軍府十六載的千金,又過過幾天江湖日子了?你又和誰肝膽相照過了?"

  雲若臉一紅,吶吶地說:"沒吃過豬肉,也看過豬走路嘛!"江湖?她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千金小姐,哪有機會行走江湖。連上個街吃東西都要天時、地利、人和的配合下才能成功偷溜出去了,更何況行走江湖!

  "我......我是沒有,那你有嗎?"不能知道他的身世,多瞭解一些有關他的事也是不錯的。她知道,他一定行走過江湖,於是她又問:"你有過肝膽相照的朋友嗎?"

  "曾經有過,可惜已戰死沙場了。"律颯,他這輩子惟一的摯友。

  "噢......"問到了他的傷心事了。"對不起......我......其實,你也不用難過,我......我雖是女兒身,也沒闖過江湖,但是我是個不壞的人,也許......也許可以跟你肝膽相照的。"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絞著自己的手指,傻呼呼地偷笑了半天。不一會抬頭一看,"喂!你這個人怎麼這樣?不和我肝膽相照也就算了,竟這樣無聲無息的走人了!"

  風絕凌不知何時已聽不下去地走到一丈外去清清耳朵了。他一離開,雲若自然又跟了上來。

  "喂!你......"她快步地追了上來,風絕凌仍沒停下來的意思地逕自往前走。忽地,她腳底一滑,很不優雅地跌了個四腳朝天。"哎喲--好......好痛......"她又氣惱、又難過地扁著嘴,淚水掉了下來。

  她喜歡他,想和他肝膽相照有啥不對?若是可以跟他成為肝膽相照的好友,她也希望自己不是女兒身啊!

  更何況,誰說刎頸之交非得要同性才成?

  一眨眼的工夫,風絕凌已經又來到她面前了。

  "女人究竟有多少淚可流?"

  "遇到一個不識好歹的人,她的淚可多著了!"她嘟著唇,不快地控訴著,然後孩子氣地把臉別到一邊去。

  "你有那麼倒楣的經歷嗎?"逗她似乎也快成為他另一個習慣了。

  "怎麼沒有?"她一抬頭--咦......人不見了!

  喔,原來是他蹲下身,和她等高了。"打從我被你救回來這裡,每天都得面對這樣的人!這個人真的很不識好歹,面對我這樣笑臉迎人的俏佳人一點都沒軟化那張結

  了層霜的臉,你說,這種人可不可惡?是不是十分不識好歹?"

  這姑娘啥時候變得如此厚顏了?風絕凌饒富興味地咀嚼著她的話中意,然後在她頭上一拍。

  "喂!為啥拍我的頭?"雲若有些不悅,那拍頭的動作是屬於長輩對晚輩的,她爹從前也這麼對她,現在她長大了!十六歲了,沒有長輩會再這樣拍她的頭。可是這風絕凌......"我不是小孩子了!年十六了,所謂的二八年華了!"

  "那又如何?"

  "我......我不喜歡你把我當成小孩。別人把我看小了,我可以不在意,惟獨你不可以。"她說這些話時,心跳得好快,連臉都紅了。

  她以往受的禮教告訴她,無論如何地傾慕一個人,女子的矜持不可以沒有。可是,她身上所流的武將熱情狂烈的血液,卻逐漸地把禮教那一套老掉牙的理論給推翻了。

  愛情是屬於男女的,為什麼只有男的一方可以去追求,而女方只有被追求和接受的份?

  "別忘了,我足足大了你七歲。"

  "就算你大了我十七歲,還是不可以把我看小了!"她要的不是兄妹之情、長輩疼惜晚輩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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