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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頁

 

  就現實一點,桃花只可看,桃子卻可吃。

  採了數個結實飽滿的新鮮桃子,雲若興匆匆地來到書房找風絕凌。

  「又在看書了。」打從她清楚他的生活習慣後,她發覺他手上少有離開書本的時候。他的書不外是歧黃、易經之類的,成天看這些東西,不會無聊?「吶!瞧瞧我今天采的果實,這回的不會那麼酸了吧?」她興匆匆地遞給他一顆,見他不伸手拿,便硬塞給他。

  住到這水榭來挺快活,就不知道風大哥的朋友怎麼有那麼棒的別業,早知道有這樣的洞天福地,就不必窩到劉丞相那兒了。在那裡,她拘束得快成木頭了,有時連和風大哥說個話,若有劉丞相在場,她都得把要說的話考慮再三才敢開口,痛苦啊!只是想來也怪!依劉丞相那有些古板的性子,為什麼風大哥去找她時,甚至到她房裡,他都不曾說過什麼?莫非風大哥的冷凍得他開不了口嗎?

  怪哉!算了,不想那麼多了。

  風絕凌看著被塞在手中的桃子,咬了一口。他知道他若不吃,待會兒雲若就會主動把桃子往他口中塞。

  「這桃子打從結果拇指大時就被你採,到了現在總算真正成熟了。」一滿口香甜的桃香令人舒爽。

  雲若甜甜一笑,「這個地方真好,如果能在此終老我也願意。」她不愛深宅大院,不愛畫棟雕樑,就獨愛這親近自然、能夠感受自然的好地方。

  這裡已是靜王府呢!只是這裡是後山,離靜王府騎馬也得半個時辰以上的路程才到得了。是以,他們在這裡已經住了兩個多月了,仍沒人發覺靜王已回府了。

  現在他赫然警覺,靜王府真是大到離譜!

  「這地方雖好,仍不及蘇杭的千分之一,有機會就帶你去瞧瞧。」若不是在皇城,且是靜王府內,他會承認這是個不錯的地方,可這裡仍令他感到束縛,可笑的「靜王」封號弄得他不自在。

  風絕凌就是風絕凌,他從不認為身上流著皇族的血就使他異於常人。

  「蘇杭?」雲若的眼睛亮了起來。「你要帶我去蘇杭?」她小時候曾聽爹說起那兒的人間絕景,原以為身為姑娘家的她,除了未來的夫君是那裡人外,大概沒啥機會到那裡遊歷,沒想到……她開心得手舞足蹈,摟著風絕凌,出其不意的在他臉上香了一個。「風大哥,你真好!」

  總是和人保持一段冷淡距離的風絕凌,這段日子似乎已被雲若「調教」得可以接受她的熱情了。不過,對於她突襲送「香吻」,僵硬冷漠的臉上仍有一絲不自在。

  沒關係,習慣了就好!此乃雲若名言也。

  想了一下,雲若忽然想起一事。

  「風大哥,你方才說『有機會』帶我去蘇杭,這機會是指什麼?」要等有機會才成行,那沒機會不就永遠去不成了?

  「近期咱們就可成行了。」這小妮子八成怕他空口說白話。

  其實,待在這裡已經夠久了,再待下去不免有朝一日會被發覺他回府,屆時麻煩的事就上身了。

  上一回為了太后的病他不得不進宮,臨走前,父皇一直要他去雲將軍府將新婚妻子接回靜王府。那時他只淡淡地回了句「我還有事」就轉身離開,免了一些麻煩。如今呢?

  若是他回靜王府的事讓人知道,外面的人八成又要嚼舌根,說他把新婚嬌妻冷落在娘家什麼的。哎!眾人卻不知道他的嬌妻此時就跟著他在靜王府後山啃桃子。

  想來也真是諷刺。

  找個時機,他要帶雲若入宮面聖,把一些事情解釋清楚,免得她「沒名無分」的跟著他委屈。

  「近期是啥時候啊?」她總要確定個時間嘛。

  「很快了!」把一些煩心的事處理完後,他就可以帶著她雲遊四海去了。

  「很快是吧!真好。」她開心的笑著,然後用手指數著,「我要去游西湖,要去錢塘江觀海潮,還要去……」她一顆小腦袋想著她曾聽聞過的景點,不知怎麼,說著,說著,一股莫名的噁心感倏地上了心頭,一口酸水沖向了咽喉,「嘔……」

  「怎麼了?」風絕凌見她原本紅撲撲的一張臉,開心的想著要到哪兒玩。怎地臉色倏地一白,十分不舒服的樣子,順手將她的脈一把,他略皺的眉宇鬆解,忽然像寶貝一樣地將她摟進懷中。

  「風大哥?」對於「冰塊」突來的熱情,她有些不適應呢。「我……好像有些不舒服、病了呢?你怎麼反而那麼開心?」她又看到他一次笑臉了耶!不是冷笑喔,是很有溫度,如同春風拂面的那種。

  「這哪是病?」風絕凌臉上的笑意還帶著些許驕傲,他壓低聲音,「我的小雲若,有喜了呢!」

  「有喜?」她怔了怔,也就是說……她懷孕了?

  「孩子?」她傻呼呼的指了指風絕凌的肚子。

  他反將她的手指向她自己,然後好笑的說:「是這裡才對。」

  不是女子懷孕,驚喜過度而有些反常行為、傻呼呼的傻笑、或作夢會笑的都是男方嗎?怎地他和雲若的情況恰恰相反。

  「有……喜?我……我要當娘了?」她反覆的說著這句話,然後才開心的笑出來。「我真的要當娘了!」

  開心了好久,然後她又想到一件事,「那也不對!我們……尚未成親呢,我是上過花轎,也穿過鳳冠霞佩,可是……那場鬧劇一般的婚禮是為了靜王,我要再為你穿一次新娘服。」

  風絕凌有些感動。「那些形式就不必了,對我而言,現在的你每一刻都像新娘一樣美,況且,你著鳳冠霞佩的樣子我也看過了。」他救她時,她不就是一身新娘的打扮?只是那張性命垂危蒼白而無生氣的臉,失去了新娘的嬌艷,可能是刻板印象,正因為她著新娘服性命垂危的模樣,令他無形中對那紅艷,象徵大喜的大紅衣沒好感。

  靜王和風絕凌是同一人,她曾為靜王上過花轎、著過嫁衣,那就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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