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那再好不過了。靜王的王妃不就是雲老弟的胞妹雲若嗎?眼前這擋路人可是她未來的嫂子呢,這層關係好拉了!
呃……不對!李浩然到底是聰明人。回頭一想,雲老弟跟自己提過,他未婚妻喜扮男兒身,且這婚事是指腹為婚自小訂下的,眼前這靜王妃既是雲老弟的胞妹,自小處於將軍府,沒道理沒見過自家嫂子,就算她一身男裝,也該認出來。怎地?又,方纔他在人群中聽靜王妃和她嫂子的對話,兩人似乎是有著不解的深仇大恨似的,尤其是靜王妃,她更是欲置其嫂於死地而後快。
這……,怎麼回事?唔,有問題。不過,雲老弟這未婚妻他非救不可,就算此女不是雲老弟的未婚妻,那更好!如此絕色他打哪兒找呀?
「靜王仁心天生,若是他知道王妃如此作為,只怕……不太好吧?」憑他平王爺,還有保不了的人嗎?
「我看,不如這樣,王妃就把這位『公子』交予我,我一定會給王妃一個滿意的交代。」
「平王爺,這是本王妃的事。」她昂高頭,一臉不妥協。「靜王府的事該由靜王府處理,啥時候輪到他人插手了?」
這名王妃十分不好說話,且語氣十分不客氣,既是如此,他何需再容忍?
「路見不平。老夫看不過去了。」
「平王爺。」馮鍾艷咬牙切齒地瞪視著李浩然,若他不是李妃的爹爹,她早一掌送他歸西了!
「有何指教,靜王妃?」
「別太過分!」她咬著牙說話,渾身氣得發抖。
「會嗎?」他一笑,臉上毫無懼意。開玩笑,他的實貝女兒可是皇上的寵妃,只要女兒淚眼婆娑地在聖上面前說些話,聖上啥事不順了她了?他的靠山很硬的。
侍衛見情況不太對,王妃一臉要變臉、口出重話的抓狂樣,忙低聲勸誡。「王妃,莫要生氣,這平王爺可是此時皇上眼前的紅人,雖說靜王府不怕他,可是,可得防著他在皇上面前說些不利靜王府的事兒,我看,這事兒就算了,把這莽夫交給他吧,算作個人情給他,這對靜王府也好,對他也有個台階下。」
「不成,這『莽夫』頂撞了我,她賤命何足惜?她不受些懲罰,我怒氣怎消?」
「這『公子』隨我回去,我也是論其罪予以懲罰,又不是擺明放了他。」李浩然說。
「人你帶回去了,我如何知道你到底懲罰了她沒有?」馮鍾艷不信地冷笑。
「王妃。」侍衛見平王爺因自家主子的態度而變了臉,忙打圓場,自告奮勇的說:「我隨平王爺回府,執刑由我來,這樣就知道平王爺是否有給您交代了。」
「豈有此理!」李浩然第一次這樣受辱,他簡直忍不下這口氣。這王妃就是存心不讓他作順水人情就是。好!要僵持下去也行,看最後誰下不了台。人由他帶回,執刑由靜王府的人,那他這個平王爺的威儀何在,老臉往哪兒擺?
「平王爺。」沉默已久的雲若總算開口。「就這麼辦吧,靜王妃肯饒了我,我已經十分感激了。」看不出來,這「老變態」挺有正義感的,真是人不可貌相。她知道表姐想殺她的決心,如今情況不利於她,表姐已勉強地答應把她交給平王爺,只是刑罰由靜王府的侍衛來,其實這樣就夠了。好歹她多了一分生存的希望。
「還是你識相!」馮鍾艷瞪著她。「平王爺,這『莽夫』都自己如此說了,您老人家還要堅持什麼嗎?」
李浩然一拂袖,「罷了!」
馮鍾艷勝利地冷笑,低聲對侍衛說:「行罰時給我重重的打,若讓我知道你手下留情,當心我要了你的狗命!」回頭又對李浩然說:「平王爺,論其罪行給於適當懲罰,這可是您承諾我的,我可是相信您言而有信。改明兒個,我親自造訪平王府,看看您是否給了我公道,希望您不會令我失望。」說這一句話時,她同時看了侍衛一眼。那冷冷一眼,看得人心驚膽跳。「起轎!」
「真是豈有此理!」李浩然氣極。目送那得意而去的大轎,他氣得差些沒吐血。打從李妃得寵,他何曾受過這種窩囊氣了?
孰可忍,孰不可忍!
靜王妃是吧?本王爺記住你了!
第八章
到底會上哪兒去了?風絕凌從宮中回來就遍尋不著雲若,他幾乎找遍了水榭及後山,就是不見她蹤影。不知怎地,他在宮中時就心跳得厲害,他內力高強,這種毛病不該會出現在他身上,且左眼皮也跳得凶,他這才沒敢在宮中多待地匆匆趕回。
夜幕已悄悄地籠罩大地,華燈初掌時刻,他才由外頭重回水榭。回屋裡時,才在桌上看到雲若的留言——
風大哥:
獨樂樂不如眾樂樂。你到外頭去不帶我前往,我自個兒上街去了。別擔心我,很快就回來。
雲若留
風絕凌鎖緊了眉,很快就回來?現在多晚了?不!一定是發生事情了。雲若雖好玩,可是一向知道節制,一定出事了,否則不會到這個時候還不見蹤跡。也許,他該到街上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到她。不知怎地,他一直把雲若失蹤的事和他最近卜的卦象聯想在一塊。
上蒼保佑,願她莫要出了啥事才好。一向處事沉穩,心情少有波動的風絕凌,頭一次感到如此心煩意亂、手足無措。到底發生了啥事?他跨上馬匹,由林子抄捷徑往街坊方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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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例,擋皇親國戚、王侯將相轎者,需服十杖,不服處決而拒捕者,得以再加十杖;公然辱罵貴族者,輕者十杖,重者可處以二十杖至三十杖不等。就馮鍾艷所列出雲若的罪行,只怕上上下下加起來,至少得打上四十至五十杖不等。
老天!一個男子四十杖尚且受不住,更何況是一名嬌滴滴的女子。
「唉!這可就難了。」李浩然實在想不出法子幫雲若,他本來是可以幫她的,可是她自己願意承受這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