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王爺。」劉丞相一作揖。
「今兒個太后八十大壽,不知靜王是否會出現?」
「到目前為止我沒見到他。會不會出現我也不甚清楚。」這小子打從帶著雲若留書出走,就再也沒回來過,想想還真替他有些擔心。幸好前些日子聽皇上說,絕凌曾回宮為太后治病。
「他可真是神龍見首不見尾。」
有時能「見首」已要偷笑了!劉丞相心想。
壽堂的喧嘩聲經宮裡公公一聲,「太后駕到——」全安靜了下來。
只見太后一身華服地往壽堂上那大紅壽字下的一張太師椅上一坐,一名銀繡滾邊白袍銀冠的俊秀公子隨侍在旁。那公子孤絕冷然的眼神,淡淡地往眾人臉上一掃。
「好俊的公子。」李浩然忽地說。見那公子的衣著束冠,應該是王爺的穿著,但宮裡不曾見過這樣的人品啊。「劉丞相,隨侍在太后身旁的公子是誰?」他低聲問。
「你不是想見靜王?那就是。」太后面子果然不同凡響,她一下召,絕凌還是得前來了!
「靜王?他就是靜王!」李浩然訝異地嘴巴張得老大,天!那就是傳奇人物靜王?這輩子除了律王府戰死沙場的律颯律王爺之外,這是他活到這把年紀,看過的當朝第二個美男子了!那孤冷絕世的傲然,這等風采,雲將軍府那潑辣女實在不配成為靜王妃!他和自己家此時仍關在地牢中的苦命女子在外貌上還相配些。
隨著時辰的流逝,風絕凌靈機一動,對太后說:「大後,我看到劉丞相,我前去問個安再來。」現在正是時候,一旦拜壽,那他可動彈不得了。
「去吧。」他們甥舅兩人也許久沒見面了吧。「早些回來!」
風絕凌走向劉丞相,「舅父。」
「這種場合難得見到你呢!」劉丞相說,「雲若還好嗎?」
「失蹤了。我找了她兩天了!」一提到她,風絕凌心中極度不安。今天已經六月十八了,這日他們若尚未離開皇城,只怕一些厄象就躲不過了。
怎地這兩人的對話那麼令人有聽沒有懂?李浩然側著臉,一臉莫名其妙。而他這人就是這樣,聽不懂的事,就一定要弄到明白。
「呃……對不起,雲將軍府的雲若,就是你們口中的雲若,也就是靜王妃,是不?」
「對啊。」劉丞相不知他問這干哈,一時忘了此時的靜王妃不是雲若,而是馮鍾艷。
「她沒失蹤啊,此刻還在靜王府啊!」一想到她,他就給它有夠氣憤不平!他李浩然這把年紀,就這回最沒面子。「前兩天我還在街頭為了救好友雲濟秀的未婚妻……」怎地大伙表情有些怪?他以為他們不知雲濟秀是誰,「就是雲將軍府的少主,呃……靜王,你不認識他就沒道理了,他不就是你的妻舅?」
雲濟秀有未婚妻?他不是迷戀雲若成狂?莫非他所謂的「未婚妻」是……
「請說下去。」風絕凌覺得雲若的失蹤似乎有些線索了。
於是李浩然把前兩天發生的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你那可憐的妻舅的未婚妻,被鞭了十鞭,此時仍被拷在地牢裡。因為雲老弟走了兩趟靜王府,靜王妃也不知是存心躲他,抑或出了遠門,我覺得她存心躲他,不肯交出那什麼……什麼雙心銬的鑰匙吧。」
雲若——當風絕凌一聽到她挨鞭被打得皮開肉綻,他就痛苦地閉上眼,心如刀割。上天!她有身孕呢!怎禁得起這種折磨?
「呃,對了!雲老弟的未婚妻好像有了身孕了。原以為雲老弟聽了會很高興哩,誰知你那妻舅濃眉一堅,也不知啥原因狠狠地摑了她一巴掌,將她那張粉雕玉琢的臉給打腫了一大邊。唉,反正他們雲將軍府的事很奇怪,我也不是很清楚。」
「這位前輩。」風絕凌一作揖。
「呃,我是平王李浩然。靜王,有何事?」
「請恕我冒昧,可否帶我走一趟貴府地牢?」風絕凌確定被關在地牢中的一定是雲若!
「可以是可以,可是太后……」
「救人要緊。太后若怪罪,我一肩扛下。」說著,風絕凌片刻也不停留地往外走。
現在……這是什麼狀況?為什麼這靜王那麼關心地牢中,他妻舅之未婚妻的安危?
他擔心的樣子比起雲老弟有過之而無不及!怎會變成這樣?
雲將軍府的事已經夠錯綜複雜,如今又加上一個靜王?好亂的局面啊
第九章
血……都是血腥味……
雲若意識並不是挺清楚,她模糊著眼看著前頭的景物,全身的劇痛令她更是淚眼朦朧。
「孩子是誰的?」
在她閉上眼想略作休息時,一宛如來自地獄的身影立在她面前。她知道,兄長來了,只怕又少不了一場打罵侮辱。
她沉默地閉緊了眼,搖了搖頭。
「連孩子的爹是誰,你都不知道。」雲濟秀冷笑了起來,「你這賤人!」他伸手一揮,又是一巴掌。「別以為你不說,我就不知道!是你那貌勝潘安的救命恩人,是不?」他累積了多年的情感,到頭來,雲若還是別人的,這口怨氣叫他如何嚥得下。
「兄長……求求你,求求你讓我把孩子生下來,之後要殺要剮,我絕不皺眉。」這孩子是她和風大哥的,一定要想辦法生下來。
「不!無論那孩子是誰的,都不能生下來。」
邪又毒的笑容令雲若知道大事不妙。只見他從侍者手中接過一碗黑水般的藥汁,然後伸手點了她穴道,免得她掙扎。
"你......你要幹什麼?你要幹什麼?"
他詭異一笑,"喝了它,你我的痛苦都解決了,你和你的他也什麼關係都沒了。"說著,他強灌她喝下。
這是大夫開的打胎藥,聽說其藥性之強,莫說兩個月大的胎兒,就算三、四個月大,一樣可以打掉。
把打胎藥全餵入她口中後,雲濟秀開心的大笑,將磁碗一扔,解了她的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