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這男人除了多金之外,又有一張俊俏的臉,更可以換女人像換衣服嘍!」這口吻極酸。
「說了半天你在說誰啊?」
「還有誰,東宇的那個大帥哥啊!」
「尹劭儀?」一道嘲諷的笑聲揚起,「哎喲!我當你在說誰呢!他不是一向換女人比換衣服還快?像他那種男人不可能定下心只愛一個女人的。再說他若真要找個女人定下來,也不會找你呀。」
對方啐了一口,「你在胡說些什麼!我只是為芷玲抱不平。瞧她對他那麼死心塌地,結果還是沒能得到他的心。還虧他們交往的時候,大夥兒都很看好他們呢!」
「今天芷玲有來嗎?」
「怎麼沒有,當她看到尹劭儀手挽著其他女人出現時,臉色都變了。」
「尹劭儀也真是的,那樣當眾今她難堪。」
「他的無情一向眾所皆知,不是嗎?」
「說也奇怪,像芷玲那樣有良好家世的美女,該是比其他女人有機會成為尹劭儀的妻子才是,怎麼……」世上的美女是不少,可既是美女,又是出身名門,那就不好找了。
難得身邊有個這樣的女人,可尹劭儀依舊不看在眼裡。
「任何女人對尹劭儀而言只怕都一樣吧,還沒上床前都是寶,一旦到手,他很快就會厭倦了。」
「他真的那麼花嗎?」那些都只是聽說的。
「短短一個月內又多了兩任女友,一個是玉女紅星楚心羽,一個是邵氏的示姐,你覺得他不花?」
「看來他還真的只視女人為玩物。」
「他不會和女人有長期關係的。」接著她稍微壓低聲音道:「方纔尹劭儀身邊那女人你們見著沒?我從沒看過她出現在這種社交場合,又不是什麼女星、名人,也不知道尹劭儀是哪兒找來的。」
「那女的真的很美,像洋娃娃似的。」
「不會是什麼酒店公關或是什麼援助交際女郎吧?」
「那氣質不像。」
「哎喲,現在多得是大學生、研究生從事援助交際,那些人的外在條件可是一等一的,別以為狐狸精都是些SPP的女人。」
「唔,真是如此的話,那女人一定不便宜。」
「我以為我夠沒口德了,沒想到你更毒!」
說著,幾個女人在化妝室內笑成一團。
那嘲諷的笑聲彷彿一塊大石壓在言穎蘿胸口上,讓她幾乎窒息。
天!她們到底都把她當成什麼?妓女嗎?
汶然欲泣的感覺令她難受至極,除了為被誤解痛苦,也為了看清尹劭儀的真面目而痛苦。
她是知道像他那樣的男人不花心是不太可能的,可是她卻天真到忽略了男人花心的自的為何。
是啊!男人會不斷換女友,不就是為了和不同女人上床,擁有不同的感官享受,方纔那些女人的對話不斷在她耳邊重複——在未上床前都是寶,一旦上床後很快就對對方厭倦了……
尹劭儀最近對她好,原來只是欲把她帶上床的手段!一股極度令人不舒服的噁心感盤踞在她胸口,久久不散。
言穎蘿低著頭離開化妝室,直到察覺到數步外有個人,她才抬起頭。
「你……」她萬萬沒想到站在她面前的會是數天前有過一面之雅,甚至送她一巴掌當見面禮的江芷玲。
江芷玲冷冷的打量著她,「這算不算冤家路窄?」她眼中閃動著明顯的恨意。
這輩子她在情感上一直是春風得意,惟一的例外就是尹劭儀,而他就是被眼前這女人迷了心魂,怎不讓人痛恨?
「我無意和你爭什麼。」言穎羅面無表情的說。
江芷玲冷笑道:「這是勝利者的寬容嗎?你當然無意和我爭什麼,因為你不必爭,尹劭儀就是你的了,不是嗎?」
她變得好美,方才尹劭儀挽著她的手走入大廳時,她花了好長的時間才承認,眼前這擁有令人屏息的絕色美女,是幾天前她在婚紗店看到的醜小鴨。
此刻醜小鴨竟然變得如此令人移不開視線。
天!多麼不可思議,多麼令人不甘心吶!
「我和他只是……朋友。」
「只是朋友?」江芷玲忽然乾笑兩聲,「只是朋友你會當著我的面叫他『親愛的』,然後理所當然的坐在他腿上?」也不過是幾天前發生的事,她的記憶沒有那麼差。
「我……」她那天更是做了荒唐事。
不待言穎蘿作任何解釋,江芷玲忽然大咧咧的打量起她來。「你變漂亮了,想必尹劭儀在你身上砸了不少錢吧?」她最後把視線落在言穎蘿的頸項上,盯著那條價值不菲,一看就知道是出自名設計師之手的鑽石項鏈。
「我……」言穎羅沒法子開口否定,因為她目前身上所有的一切,上至髮型,下至足下所踩的高跟鞋,沒有一樣是她自己花錢買的。
「這項鏈是他送你的?」江芷玲酸溜溜的說你好好的享受目前所有的美好、奢侈吧!等到尹劭儀玩倦了,你很快就會見識到他的殘忍。」「我沒那個機會見識到吧?」她懶得多說些什麼了。
她和尹劭儀認真說起來連朋友都談不上,她會理所當然的接受這些,是因為她目前正扮演他情人的角色,一旦戲演完了,不屬於她的東西,她一樣也不會帶走。
看出言穎蘿眼中一閃而過的神傷,江芷玲很快的察覺到有些不對勁,於是改弦易轍的收起冷嘲熱諷的態度。
她故意幽幽的歎了口氣,「唉!我會對你說這些,一方面是因為我還愛著劭儀,一方面也是因為同樣是女人,我不希望又多了一個和我一樣痛苦的女人。」
「他……真的如同外人所說的那樣,是個絕情的人嗎?」由於江芷玲態度轉變,又加上言穎蘿本來就同情她,因此在不知不覺中對她撤下心防。
江芷玲瞇著眼打量著她。「冒昧的問你,你……和他上過床了嗎?」先知道答案,她待會兒才有戲唱。
言穎蘿沒想到她會那樣問,面紅耳赤的猛搖頭,「沒有,當然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