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平讓敏吃了解毒寶丹,又運功替他療傷後,沐荑忍不住的問了王平一些她心中 的疑問。
而王平似乎也挺信任她的將他所知道,能告訴她的部份全說了。
去花樓狎妓是假,要製造人不在劉府證明是真!因為一個浪蕩子一沉迷於酒 色中,三、四天不出妓院是常事,再花大把銀兩要妓女聲稱自己夜夜和小王爺歡愛至天 明以瞞過劉知府。利用這段時間,小王爺則回到劉府調查密函且竊取密函。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沐荑小聲的開口問。心想,以前她是不是看錯了敏?
也許他並不是如同表面上所看到的那麼討厭。
「有些事目前還不宜告訴你。」這畢竟牽扯太大,在事情未塵埃落定前,越少人知 道越好。
「嗯。」沐荑隱約也猜出事情的嚴重性,否則敏也不會冒著生命危險去偷那封信函 了。
彼此沉默了好一會兒,王平又開口,「唐姑娘……」他欲言又止。
「有什麼話直說無妨。」
「小王爺他並非你所認為的那樣,是個不學無術的登徒子。」他看著仍沉睡著的敏 。「我和小王爺是一塊長大的,他的性子我最清楚了,他是我見過最好的人,他……」
沐荑打斷他的話。「我知道。」有些事也許不能看表面。「以前是我錯怪了他,因 此才對他無禮,希望他不會和我計較。」
「他不會的,你該知道小王爺鍾情於你。」王平是武人,做事通常是直來直往,就 連說起感情的事也不思索當事人的心情而直言。
他話一出口,發覺沐荑羞紅了臉,這才察覺自己說得太直接了。
「我……」沐荑的心跳得好快,一雙眼睛直盯著地上。她做夢也沒想到會遇到這等 尷尬情況,一張臉羞得通紅。
敏他……他真的是喜歡她嗎?經由一些事,她可以知道也許他並不是她原先以為的 那種只會玩樂的紈褲子弟,可是說到鍾情於一個女子,她仍是無法相信。
「怎麼,你不相信?」
「他喜歡很多姑娘吧?」京城第一美少,自身擁有的優勢,說他是天之驕子一點也 不為過,這樣的人很難心屬一人。
她第一次見到他時!他不就身在京城第一名樓——萬花樓,不喜歡姑娘的公子會往 那兒跑?這也就是她對他壞印象的開始。縱使他因而因緣際會的救了她。
七年前的初次相遇,可怕的孽緣濫觴!
「是姑娘們喜歡他。」
「一個銅板響不了。」
「不是這樣的……」
沐荑搖了下頭,阻止他往下說。「小王爺的身份是何等尊貴,要娶的對象該是皇族 格格才是。沐荑只是小小民女,只怕……」相不相信他喜歡她是問題,漢女入不得滿族 皇門又是另一個忌諱。一般官家漢女尚進不了皇門,更何況她只是一般尋常百姓。
「喜不喜歡對小王爺而言才是問題,至於你是民女的問題,相信小王爺會有所打算 的。」
她太小看小王爺了。小王爺溫和隨性的個性只用在他不在意的人事物上,真正他所 在意的,他的執著固執會令任何人都讓步。因此,一般的禮法、門戶之見根本約束不了 他。
沐荑對於王平的話沉默以對。畢竟,這些話都非出自敏之口,她能相信的,大概只 有他喜歡她一事吧,其他的,她要他親口承諾她才算數。
「唐姑娘似乎對我的話不太相信。」
沐荑淡淡一笑,也誠實的說:「小王爺花名在外,叫我如何相信他能鍾情於一人? 」
「你誤會他了,小王爺會在花叢中沉淪其實是為了聖上!」王平急著想為主子辯解 。
「聖上?」沐荑瞠目結舌。
不會吧!敏花天酒地是為了皇上?他為他去花樓探路?抑或皇上也投資花樓生意?
荒唐、太荒唐了!
這王平也真是,他想替主子說話她可以理解,可是此事扯上皇上耶,他不怕惹來殺 身之禍,她還怕無辜甚至牽連九族呢!
「呃……這說來話長。其實,小王爺的性子原來不是那樣的。」看沐荑一臉不相信 的表情。「我知道這理由你可能覺得荒唐。我告訴你一些事吧!」於是王平把敏一些不 為人知的事說了出來。
這些話原本是不可說的,可他已經把她當成未來的女主子看待,且他也相信小王爺 第一次對姑娘用情,他絕不允許這段情成空,這才告訴她。
沐荑聽王平說得平常,內心卻訝異不已。
在一般人看敏擺出那似輕浮無禮的舉止時,他究竟要承受多少壓力?!她終於知道 方才王平的那句「小王爺會在花叢中沉淪是為了聖上」的意思了。
忽然間她對敏以往的不屑心態,因為他的這番話,巧妙的轉為憐惜和心疼。
在承受著聖上的重托下,敏究竟要承受多少人的異樣眼光,和不為人知的孤獨寂寞 ?
王平看沐荑難過的表情接著說:「說這番話,只是希望你能知道小王爺待你和其他 女子不同。」
「我……」沐荑把視線落在仍昏睡的敏身上。
「時候不早了,我還有事先走了。小王爺此次的傷勢頗重,需要多加休養,切記莫 要讓他動氣運功。」他交代完後,一作揖。「一切就煩請你照顧了。」
「嗯。」
沐荑走到床沿坐了下來,眼泛柔情的看著敏。
他喜歡她似乎是確定的。由方才三平所說,再由從前發生的事情點滴看來,如果她 再看不出他的用情,那她不是裝傻就是木頭人。
他喜歡她,那她呢?沐荑捫心自問。她喜歡他嗎?
當他碰觸她的時候,她嘴上是罵他無恥,可實際上似乎也不討厭他和她接觸,否則 以她強勢的作風,對方早給她摑暈了。
又為什麼當她以為他上花樓狎妓時,她會那麼生氣?這不干她的事啊,還有,當劉 曉金一接近他,她的心裡就十分不快,那種感覺就像自己一口氣啃掉一大缸梅子一樣— —酸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