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余允歡張大嘴巴,好像被什麼嚇到。「不會吧?」
旭騰?那不是前些日子才和美國前十大財團之一簽下近數百億合作計劃的跨國集團 嗎?
「怎麼不會?」路羽然回答得理所當然。「你以為那場相親宴的主辦人是誰?正是冷寒袖的媽。」
她真的不知道事情原來那麼複雜。「你方纔所謂的惹麻煩又是指什麼?」
「冷寒袖打電話到我家,打算請『路羽然』小姐吃個飯。」怪了,冷寒袖在企業界是有名的工作狂,而且冷然的個性也給人一種莫名的距離感,這樣的冰塊男會喜歡大胃王?
「你不想去的話,就在電話中回絕啊。」
「那通電話如果是我接的,我自然會回絕。」她早已心有所屬,任冷寒袖人稱「美少」,她一樣不心動,更何況冷寒袖有興趣的是余允歡又不是她,她沒事幹啥趟渾水啊 ?
「可偏偏那通電話是我爸爸接的。」她翻了下白眼。
她那嫌貧愛富的繼父,一聽說來電者是冷寒袖,也不等她回來再問問她的意思,便 自作聰明的替她答應了約會。
天!選個星期日哩!若她沒機會和「某人」共度假日,大不了去若恬那裡和那個水 柔美人在一起,也好過去和冰塊對望。大冷天的和冰塊相處?她的皮薄,怕得凍瘡。
「伯父……答應他的邀約了?」
「因為對方是冷寒袖。」路羽然沒好氣的說。
「那現在怎麼辦?」余允歡還是傻呼呼的問。
「怎麼辦?」路羽然皮笑肉不笑的扯起嘴角,「是誰惹的禍,誰就得活該倒霉的去承擔。」
「我……我不行啦。」余允歡哭喪著臉道。
「你不行,我就行嗎?」她別的本事沒有,吃定余允歡的功力可是一把罩。「為了你,我背負了『大胃王』的名號,你難道就不能替我去赴約?」現在正是獻苦肉計的時候。
「那根本是鴻門宴。」
「鴻門宴中的佳餚會令你目不暇給。」路羽然笑瞇了眼,「你不是一向高唱『美食鍋下死,做鬼也風光』嗎?」
「可……可是……」她還是覺得怪怪的。
「你知道嗎?我爸爸一直處心積慮的想幫我找一個門當戶對的金龜婿,要是他知道我沒有參加上一回的相親宴,我會死得很慘,也許……還會被逐出家門,你忍心看我有 家歸不得嗎?」她必須裝得很可憐,以搏取余允歡的同情。
而且被逐出家門?哈哈,她如果連這種小事都怕的話,她就不叫路羽然了。
她的話令余允歡有些為難。所謂「虎毒不食子」,可是用在羽然身上可就不一定了 。
羽然的繼父是那種為了自己的事業什麼都做得出來的人,而且羽然又不是他的親生 女兒,他理所當然的把她當成換取利益的籌碼。
「是不忍心,可是……」她一旦答應,後果就是她得代羽然赴約,換句話說,她又 得去面對那叫冷寒袖的傢伙。唉!那傢伙對她而言,還真不是普通的「壓力鍋」。
也不知道為什麼,在面對他時,她的食慾就會頓減。他的話令她有一種被威脅的感覺,連會不會再見面、能不能再見面彷彿都是由他主控。
不過,事實上也似乎是如此。
「你肯幫我那是再好不過了。」路羽然不給她講完話的機會。「那就說定嘍,由你 出席冷寒袖的邀約。」
「喂!」她得把事情先說清楚。「我不是『路羽然』這件事,我想精明如冷寒袖遲早都會知道的。一個跨國集團的負責人絕不是個傻瓜。」
「那又怎麼樣?」
「所以,我假扮你的這場遊戲就到此為止。」遊戲玩得過火,屆時收不了尾可不好 玩。
路羽然看了她一眼,感覺有趣的挑起眉,「好啊,若冷寒袖發現你不叫『路羽然』
時,那你就以『余允歡』這名字陪他繼續玩。」
「別開玩笑了。」
「我認真得很。」這呆瓜還真的不太瞭解男人這種動物。不管冷寒袖約她的意圖是 什麼,她引起他的注意卻是事實。「我覺得呢,冷寒袖對你很有興趣哦!」
「他有興趣的是我的食量吧。」
「如果他有興趣的是你這個人呢?」
余允歡白皙的臉上頓現兩抹紅霞,久久說不出話來。
「害羞嘍。」路羽然就愛捉弄她,誰叫她天生反應比常人慢半拍?真怪,這樣的人 進得了醫學院,還是醫學系的公費生!
在余允歡身上,她領會到「天才與白癡只有一線之隔」這樣的說法。
「我才沒有。」害羞令性子一向溫和的她有了難得的任性。
「我就說嘛,像你長得那麼可愛的女孩,怎麼男生不知道要對你下手?」余允歡真的長得很可愛,搪瓷娃娃一般的模樣老令人忍不住多看她一眼。「沒想到第一個『下手 』的人會是個冰山美男。」
誰說她沒人追?余允歡想了想,只是她對男生沒興趣,一一回絕他們而已。
「冷寒袖長得很帥?」她只知道他長得漂亮,只是男人長得漂亮會不會有些……詭 異?
「他的俊俏獨步企業界無敵手。」路羽然一笑,「其實我也只是遠遠的看過他一次而已,只知道他很好看,另一個印象就是他的冷。」那種冷……呃,她想就算被他擁進懷裡,也只會愈來愈冷吧?
「他的形象真特別。」吁了口氣,余允歡瞇著眼看透過樹葉的陽光。「不同世界的兩個人,我看還是少交集得好。」她生於平凡的家庭,那種豪門世家一聽起來就是高不可攀。
路羽然皺起眉頭。又來了!這小妮子怎麼老是有這種老掉牙的想法,她連跟自己在 一塊時都還有這種想法,真受不了!
「緣分的事誰又知道?也許你將來就是嫁給那個『異世界』的動物。」
余允歡橫了她一眼,「就是不知道,才不喜歡你亂猜。」紅撲撲的臉上又多加了一層嫣紅。
「有些惱羞成怒了?」路羽然仍不放棄取笑她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