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冷寒袖沒有你想像的那麼恐怖啦,他只是冷了一些、眼神犀利了一些、 腦袋精明了一些而已。」反正他就像部X光機,任何人在他面前,似乎都覺得自己被看透,以羽然的個性,面對那種人該可以應付得來。
「我不管他是什麼樣的人,你今天給我赴約就是。」
「不要。」
「你要是敢不去我就和你絕交?」路羽然撂下狠話。
「為了一個男人和我絕交?」余允歡嬌憨的搔了搔頭,「有那麼嚴重嗎?」
「有沒有那麼嚴重取決於你。」
路羽然真的氣炸了,在她正要繼續恐嚇余允歡時,樓下傳來路威宏的催促聲。
「羽然,到底準備好了沒?」
「好了!」她不耐煩的應道,然後又對著話筒說:「你給我馬上到約定的飯店門口等我,待會兒我要是沒見到你的話,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我……我不會去的。」
「你帶種的話就真的不要去。」路羽然氣得火冒三丈,口不擇言,下了最後通牒後 匆匆的掛上電話。
她深吸口氣,一面換衣服一面想,余允歡那叛徒不會真的吃了秤蛇鐵了心吧?有大 吃一頓的機會,她沒道理不去啊!
為什麼呢?
十分鐘後她匆匆的下樓,在路威宏監視的目光下上了冷寒袖的車。
一路上,路羽然一直等待冷寒袖開口說些什麼,只是他就是沉得住氣,她不說話,他也不開口。
第一次這麼近的親眼目睹旭騰集團的總裁,她總算明白為什麼性子冷然、個人主義色彩極重的冷寒袖會老是被一些媒體相中而且窮追不捨,三不五時就有新聞上報。
他根本就是企業界的偶像級人物嘛!
他那張臉比時下所謂的偶像更偶像,陰柔得過火的面容還更是漂亮,怪不得他最恨 別人拿他那張臉作文章。
五官精緻得如同雕像一般俊美,不知道為什麼,冷寒袖會令她想起希臘神話中那個 因自戀過度而化為水仙的少年。
不過,他的表情可不可以有溫度一些?那麼好看的一張臉,似乎不太適合老攏上一層寒霜。
唔,真的好冷!
「你不會覺得我們之間很生疏?」路羽然實在受不了這種沉默的氣氛。
冷寒袖偏過頭看了她一眼,不以為然的說:「會嗎?我以為我們夠熟了。」
「夠熟?」他指的是余允歡吧?那傢伙真了不起,跟這種沒啥溫度的冰塊男也能混 熟,不會冰塊男也是大胃王吧,因此和余允歡一談起食物就沒完沒了。「怎麼個熟法? 」
她很好奇。
「你連有隱疾的事都能告訴我,這樣咱們還不算熟嗎?」冷寒袖眼中有著一閃而過的戲謔笑意。
「隱疾?」路羽然一臉莫名其妙,她有什麼隱疾?是痔瘡還是便秘啊?怎麼她自己都不知道?
冷寒袖強忍住笑,一臉正經的從口袋中摸出一包藥,「別害羞,有那種隱疾也不是你的錯,早發現早治療就可以了。」
「我?」她還是一臉有聽沒有懂的表情。「我得了什麼病?」
「怎麼,你忘了嗎?」他將藥塞到她手上,「你不是告訴我,你睡覺時會打呼,聲音之大如同老舊摩托車發動的聲音?」
「我什麼時候得了這種怪病?」
「你在宴會中告訴我的,你忘啦?」接著他慢條斯理的說:「現在你不必煩惱了,我有一個朋友的症狀比你嚴重,聽說他一睡著後的打呼聲連隔壁街都聽得到,但服了這 種藥之後就好了,你也試試吧。」
看著冷寒袖塞到她手中的藥,路羽然現在只有一個想法——殺了余允歡洩恨!
可恨的女人!到底要譭謗她到什麼程度才甘心吶?先是害她被傳成大胃王,現在又 多得了一種怪病。
有人打呼像老舊摩托車發動的聲音嗎?虧她說得出口!
看她大受刺激的樣子,冷寒袖嘴角微揚。「為什麼不說話?」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現在她終於體會到什麼叫啞巴吃黃蓮。
「你是暗示我該開口說話?」他淡淡的問。
「不!」路羽然十分惱火,她受不了了!今天一定要把事情澄清。「我是在告訴你,你確定今天想約的人是我?」她覺得有些事的確該說清楚了,由余允歡代自己參加相親宴是一場鬧劇,既然女主角擺明不演了,她這女配角也不必再配合。
與其再這麼烏龍下去,她拒絕再玩。
「如果你叫路羽然的話。」
「你確定想約路羽然?」
冷寒袖一挑眉,「一個在眼罩下自稱是路羽然的女子。」
其實打從他見過余允歡後就知道,那天在宴會中結識的女子是她,即使她當時自稱路羽然。
不明白她為什麼要如此做,起初他想,她拿著路羽然的邀請函參加宴會,只怕她們 兩人是熟人,然後他在她的朋友不小心說漏的話中證實,她們兩人的確認識,不但認識 ,而且是好友。
「你似乎早就知道我不是你要約的那個路羽然。」才第一次見面,她就感受到余允 歡所謂的壓力。
怪不得從方纔他臉上就帶著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
這個男人有一雙漂亮到不可思議,同時也銳利到極點的眼眸,和他每一次目光交錯 ,她就有一種又被多看透一分的感受。
對於路羽然的話,冷寒袖笑而不答。
「你早就知道我不是你在宴會中認識的路羽然,是不是?」
「我不否認。」
「那你知不知道那天的路羽然是誰?」
「余允歡。」
「那你現在還出現在我家門口做什麼!」這個人腦袋有問題嗎!他有興趣的對象又 不是她,找她幹啥呀?將錯就錯嗎?她可不要!
「有個人強力推薦你,她連自己的人格都押上,似乎我今天不見你,就會對不起全世界。」一想起余允歡威脅利誘的要他見真正的路羽然一面,他就覺得好笑。
那個人甭說是誰,路羽然不必用大腦都想得到。她一翻白眼,「她還出買我到不遺餘力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