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清楚自己對藺劭陽的感覺之後,她不由得心酸,知道自己冷傲的面具已被取下。她委屈的看了藺劭陽一眼,轉身就走。
第五章
因為心情低落,藺劭陽離開宴會之後,約了朋友到酒吧去喝酒,並沒有直接回住所。
待他帶著仍未平復的心情離開酒吧時,街道上已不再車水馬龍,他看看表,才知道已經是凌晨一點半了。
打從和曲寧不歡而散之後,她先行離開,而他沒有追上去……
坐在車子裡頭,藺劭陽透過車窗看著屬於夜生活的霓虹燈,煩躁的發現他的思緒居然繞著一個女人轉個不休。
他到底是哪根筋不對勁了,竟會任由一個女人這樣盤據著他的心,緊抓著他的一切情緒不放!
在外人眼中他是個花花公子,好像女人對他而言是什麼不可或缺的重要物品一樣,其實他和女人在一塊只是為了解決生理需求,很多時候他是逢場做戲,可看在外人眼中他就成為無可救藥的花心大少了。
認真說起來,他真正有興趣的只有工作,他在組織裡素有「工作魔」的綽號,只是,他這「工作魔」怎麼會突然以對工作一樣的認真態度在面對一個女子呢?
他到底是中了什麼邪啊!
回到家中已經將近兩點,一進門,藺劭陽就聞到一股濃重的酒味。
他沒有開燈,靠外頭照進客廳的月光,花了幾秒的時間才看清眼前的情況。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桌上的一瓶XO的空瓶。
藺劭陽怔住了。那瓶酒可是三○年份的,他連開都沒開過!一個人可以喝掉一瓶而不醉的話,那酒量可是相當不錯的。
才這麼想的時候,他聽到沙發後頭有微弱的呻吟聲傳出。
看來那就是肇事者。
小心翼翼的,他一步步走向沙發後頭,首先看到一雙修長而曲線完美的腿,然後是一具女性身著小禮服的曼妙嬌軀。
曲寧?!
藺劭陽快步走向她。現在這麼晚了,凌晨的氣溫冷得足以讓人感冒的。
「曲寧,你怎麼會睡在這邊?」
一接近她,他就嗅到足夠再醉倒一個人的酒氣。
天啊,別告訴他,那瓶空了的XO就是她一個人的傑作!
曲寧惺忪的睜開眼,方纔她好像聽到有人喚著她的名字。一見到藺劭陽,她看了半天才認出他是誰。「是……是你啊!」而後又似乎不太放心的說:「你……是藺劭陽?」
「如假包換。」她真的醉了!在心中歎了口氣,他將她扶起來。「站得起來嗎?」不過他發覺這句話他根本就是自問,曲寧將整個身子的重量全交到他身上了,這種情況站得起來才怪,於是他只好將她攔腰一抱,送她回房。
走進她位於二樓的房間,他來到床沿欲將她放下之際,突然不小心踢到東西,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前撲,和曲寧以很曖昧的姿勢倒在床上。
「好痛!」曲寧感覺到有個龐然大物壓在自己身上。
「對不起,我……」天!曲寧不掙扎也就算了,她一亂動,彼此就無可避免的會有些摩擦。
這女人真是有夠○ㄨ*#&……
怪異的氣氛和感覺令不易臉紅的藺劭陽紅了臉。
曲寧似乎清醒一些,看了看壓在她身上的藺劭陽。「你想幹麼?」她以慵懶的語調問他,眼神也不像清醒時銳利,顯得溫婉且惹人憐愛。看著她的樣子,一股熱流盤據在他胸口久久不散。瞇著眼,藺劭陽的目光中有著男人看女人時的深沉,一種屬於最原始的生理需求。他平時總是帶著嘲弄的眼神變得富掠奪性。
他的腦袋忽然出現連自己都訝異的訊息——我要她。
但在他尚未貿然的伸出手將曲寧攬進懷中,理智終究戰勝了一時的衝動。
他方才到底怎麼了?曲寧現在還醉著呢,他竟然會想對一個喝醉的女人做這樣乘人之危的事,他一定是瘋了!
收拾了一下紊亂的情緒,簡劭陽打算離開這是非之地。正當他要從曲寧身上爬起來時,她忽然出其不意的拉住他,將他壓在床上,半側著身和他面對面。
「今晚……我有些寂寞呢。」她開口喃喃的說,聲音小得幾乎像是說給自己聽。
「你醉了,早一點休息。」她的語調和聲音都充滿了邀請,他怕自己方才平息的慾望又會被挑起,於是稍稍挪遠些,避免和她靠得太近。
對於男女之事,他一直是個任性的人,什麼都跟著感覺走。他怕感覺一旦被挑起,自己真的會不顧一切的要了她。
而曲寧是和他完全不同性格的人,她做任何事都會考慮再三、思慮嚴謹,他怕她明天醒來會後悔今晚做的事。
他不希望她後悔。男歡女愛的事情本來就是你情我願、兩情相悅,若最後落得以後悔收場,那還不如當初什麼事都沒發生。
「我不想休息!」曲寧大聲的說,有些任性的將身子挪近藺劭陽,甚至大膽的摟住他的頸項。「你最終的目的不是我的身體嗎?」說著,她忽然像是懲罰一般的吻著他。
他知道她的確醉了,因為醉了才會如此放任自己的行為。
「你真的喝醉了。」結束長吻之後,藺劭陽推開她,他深吸了一口氣,穩了穩呼吸,打算下床離去。
「你今晚如果離開這裡,我會讓你後悔!」
他怔了怔,仍打算離去。「我拭目以待。」
「你不願意抱我,還有其他男人願意抱我。我只是想證明自己不是冷感的女人而已,跟哪個男人上床對我而言都一樣吧!」看著藺劭陽止住離去的腳步,轉過身倚著門板,冷著一雙眼看她,曲寧竟然有一種終於激怒他的快感。「只是如果這樣,你就沒什麼可以向王中雲炫耀的了。」
這女人!她為什麼老將自己認為的事扣在他身上,硬要他承認?
王中雲算哪根蔥?一個他根本不放在眼裡的男人,他要向他炫耀什麼?真是天大的笑話!
他的火氣被曲寧加諸在他身上莫須有的罪名點燃,尤其是當她說跟哪個男人上床對她而言都一樣時,他真有股掐住她脖子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