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身再面對蓮麥雅唐,故意把葛震霍說得不堪人目。「這種不怎樣的男人我玩過了也不要了,『麥雅糖』,就讓給你吧!讓你去撿破爛!」
幻笛用力地揮著手,趾高氣昂對他們說再見,她故意假裝不小心揮手反賞葛震霍一個耳光,再充滿歉意地說著:「對不起,我不是要打你,只是看到你臉上有蚊子。」
葛震霍根本無法容忍被人打耳光,但下手的是幻笛……「算了!」
「當然算了,」幻笛牙尖嘴利道。「我失去童貞又怎樣?你以為我該在意嗎?你以為我希罕你嗎?少往自個兒臉上貼金了,沒有你,我一樣會找到更好的男人,用自己的身體換取他們的錢!」
她轉過身子,迫不及待地離去,潰堤的淚水狂洩而下,她沒有看見葛震霍神魂俱烈、傷心絕望的臉龐。
他徹底的毀滅了她,而她也役有放過他……
她不想回家。
反正,她從頭到尾就根本沒有家。
她漫無目的地走著,夜好深了,街上連一個人都沒有,如果此時遇見壞蛋……算了,都無所謂了。
她就這麼一直走著,像個遊魂似的,走累了,再也走不動了,才停了下來。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裡,不過眼前這幢豪宅像極了葛家的千萬大別墅,因此讓她駐足了下來。
她好冷,乾脆躲到樓梯間坐一下吧!她就坐在豪宅的階梯旁,藉著牆壁躲冷風。
當她的思緒開始運轉時,心底便湧上了一層又一層的悲苦。
沒想到,她的愛給了一個玩弄感情的紈褲子弟……
原來她蔣幻笛生來注定就是窮苦一生。這刻,她真的認清自己了。
如今,她真的走投無路了。
她居然有了死的念頭……死或許是最好的解脫,反正,世界上少了她一個人也無所謂。
金雍宇是望族之後,也是擁有上億家產,在商界叱吒風雲的大亨——金飄深的二兒子。
金雍宇一向游手好閒,不務正業,成績常常吊在車尾,留級了好多年,因此到現在已經二十歲了,卻還是在念大二。
而他唯一讓人稱羨的,就是他的商業頭腦,年紀輕輕,已經靠房地產和股票賺了不少錢。
金飄深看這個兒子沒有唸書的本事,只得叫兒子照他學做生意,接管金氏企業的某些子公司,沒想到他越做越出色,雖然年紀輕,但也經營得有模有樣的,到最後,金飄深乾脆把龐大家業都交給金雍宇負責,自己退休去也。
金雍宇雖然繼承了家業,可是卻和父母合不來,他鮮少回家,反而買房子住在外面。眼前這幢豪邸就是他的。
三更半夜,喜好燈紅酒綠夜生活的金雍宇,終於酒足飯飽地開車回到了別墅門口。當他看到樓梯有影子在晃動時,嚇得心驚肉跳的。
「是誰?」
幻笛沒有回答。
當他定眼一瞧,看到是個女孩子時,才減少了不少恐懼,但納悶隨即而來。
「這麼晚了,你幹嘛不回家?」
「我沒有家。」幻笛坦白地道出了事實。
「那你為什麼會在這裡?」說也奇怪,總是笑自己無情無愛的金雍宇,對眼前的小女孩竟興起一絲憐憫。
「我沒有地方去。」幻笛硬咽道。
「那你需要什麼呢?」金雍宇直言道。「需要錢嗎?還是需要一個地方好好睡一覺?」
「我需要一把刀子,好讓我自盡。」幻笛斬釘截鐵地說道。
「什麼?」金雍宇佩服她的果斷與勇氣,他呵呵地笑了出來。「你有一般女孩子沒有的膽識。」他顯然對她有興趣極了。「讓我想想,讓我猜猜——」他居然跟她一起坐在階梯旁。「你是不是被男朋友甩了?」
話才一說完,幻笛立刻嚎啕大哭。「我真的不想活了……」
「傻瓜!」金雍字不但不安慰她,還取笑她。「被男人拋棄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你真是沒用。」他問了一個值得思考的問題。「在你還沒認識男朋友之前,你是怎麼活的呢?」
「我……」她回想著過去的生活。「我也是一個人活下來啊!我沒有母親,有一個整天酗酒的父親,因貧窮而被同學嘲笑……」
「這就對了,你再那樣活下去不就得了?」他輕鬆地說著。
「不!不可能。」幻笛的淚水又開始潸潸滑落。「我再也不是過去純潔的我了。」她沒想到自己居然會對眼前的陌生人吐露隱私,說出心底最大的痛苦。「沒想到把身體給一個男人後,男人的熱情這麼快就冷卻了。而我還傻傻的以為,我的身體可以牽絆住他……」
「傻瓜!你也太笨了,你怎麼以為你靠男人就能發財?」金雍宇正經中帶著戲謔道。「女人可分為很多種類型,我想你就是屬於『自給自足』型的勞碌女人,什麼都要靠你自己才行!」
「你為什麼看得出來?」
「憑我的直覺。」幻笛和他在聲色場所所認識的女人截然不同。「起碼靠男人賺錢維生的女人.勢必要濃妝艷抹,花枝招展一番。她們虛偽地遮掩住自己不懷好意的心思,沒有一個不是把男人給棒上天,把男人當成天的模樣。而你憤世嫉俗,無法虛與委蛇,怎麼能夠利用男人賺錢呢?」
幻笛聞言又哭得死去活來的。「我再也不相信男人了,我要用自己的力量,靠自己來賺大錢!這樣我起碼活得坦然自在!」
「說得好。一個人可以什麼都沒有,就是不能沒有骨氣。」他看到幻笛不服輸的固執。
金雍宇這輩子沒有佩服過任何人,此刻卻佩服幻笛越挫越勇及不屈不撓的精神。
「可是憑我一個弱女子,想要賺大錢,實在是十分困難。」她想想又哭了起來,沮喪地說著。「算了,就當我在做白日夢吧!」
「也不盡然。」金雍宇不知為何心血來潮,竟然有收留她的意圖?收留來路不明的女孩子,這不是很危險嗎?但偏偏他向來喜歡向危險挑戰。「算我今天心情好,看可憐兮兮的你還的順眼,我跟你做一個賭往——我需要一個管家和隨從,你願意跟隨我嗎?」管家她應該是可以做得來,反正家事一向都是她在料理的。可是「隨從」呢?那是做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