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大渾球!」幻笛開始破口大罵。「你口口聲聲罵我是妓女,我看你才是牛郎呢!死皮賴臉的躺在女人的床上,是要我付錢請你走路嗎?」
「只要能得到你的身體,我甘願被你罵成牛郎!」他突然睜開眼睛,像一隻兇猛的野獸撲向她。
她反應敏捷地跳到一旁,趕緊開門,奪門而出。隔著一扇門,他幾乎笑破肚皮。
「這是你的床、你的房間,你不進來就算了。」他懶洋洋地說著。
他隨即又躺回她軟綿綿的大床裡。幻笛只得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客廳裡。
這真是個亂七八糟的世界!
這裡是她的家,而她卻要在客廳裡過夜?
可是如果他所言不假,遣散費大部分是他給的,那麼這房子也等於是用他的錢買來的,應該是他的。可是她是被陷害的,根本毫不知情。
可惡!越想越氣,她不甘心就此受辱……想來想去,終於抵不過疲累,不知不覺地睡著了。
大清早就有人在拚命按著電鈴。
電鈴聲像催魂似的,可是她就是爬不起來,誰叫她昨晚胡思亂想一整夜。
有人替她應聲開了門。
鎂光燈頓時辟里啪啦地閃個不停,一道道刺目的白光,在她的眼前閃動著,她迷迷糊糊的張開了眼。
瞬間,她瞪大了雙眼,嘴巴也張成了一個大圓形,足以塞下一粒蘋果。
老天!是一大群記者!
「聽說葛先生昨天冒著生命危險,在情人湖救出一名車子被困在水中央的女子……之後留在此地過夜,而此屋的屋主正是財經界的名女人蔣小姐……」不知是哪個好事之徒,竟然向媒體透露了無聊八卦的小道消息。
而葛震霍居然只圍著一條大毛巾,上身是光溜溜的,他燦爛地笑著,一副喜氣洋洋、大大方方的模樣,似乎在證實記者們的猜測。
「一點都沒錯。我在此鄭重向大家宣佈:我和幻笛將在下星期結婚。」
蔣幻笛起碼也是台灣赫赫有名的名女人,葛震霍更是威震八方的大亨,兩人一起過夜,曖昧關係呼之欲出……第二天葛總裁又赤裸著上身,宣佈兩人將要締結連理,這不立即引起軒然大波才怪。
「可是,葛總裁不是有一個交往多年的末婚妻麥小姐——」這是大家早就知道的消息了。前一陣子才傳說,葛震霍要和未婚妻結婚,沒想到才沒幾個月,葛震霍竟然移情別戀?
葛震霍目光一閃,熱情頓時冷卻了下來,他冷冷地說著:「當然是跟麥小姐取消婚約!不然我怎麼娶幻笛?」
「不——」幻笛急急跳起來,想抓住機會說清楚,向記者澄清一切都是葛震霍搞的鬼。
誰知,他面不改色喜孜孜地笑著。「親愛的,你醒了!太好了——這樣正好,我們一起面對記者,讓記者們分享我們將要結婚的喜悅……」他竟輕易地擺平了她。
「不!這是——」「假」這個字還未脫口而出,就被葛震霍壓了下來。
「你不想面對記者嗎?你不好意思,是不是?那我叫他們走好了!」親呢的語調消失了,當他轉過頭面對一群記者時,換上了窮凶極惡的警告:「對不起,幻笛不想見你們,你們快走吧!」
「可是——」還有許多疑問,是記者急於想知道答案的。「想必蔣小姐是第三的吧!是破壞你和麥小姐感情的元兇,請問蔣小姐是何時介人你的感情世界……」
尖銳的間題讓葛震霍發飆,立亥把記者們統統趕走了。當他用力關上大門時,一切旋風都歸於乎靜。
「幻笛——」他柔聲叫著。
當時一片混亂,幻笛急急用抱枕遮住自己,現在記者全走光了,她隨手把抱枕丟得老遠,面色鐵青地站起來瞪著他。
她無法想像,她一向端莊嚴肅的女強人形象,會被破壞成什麼樣子。媒體會把她形容成什麼不要瞼的豪放女,放浪形骸地誘拐天盛集團的葛小開,甚至不惜破壞人家的婚姻,是最下賤的第三者。
天!她還有什麼臉在台灣待下去。
「你實在太過分了。」他的所作所為,已經超乎她的忍耐範圍。
他揮揮手,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把她氣得牙癢癢的,她立刻伸手甩了他一耳光。當他反應過來時,她已經打開大門跑了出去。
好一個利用媒體、利用輿論來逼她屈服的下流手段。她也要利用媒體,揭開他狐假虎威的面具……
連拖鞋也來不及穿,她才跑到院子時,卻被他用力的拉了回去。
「動不動就賞我耳光,該有人好好教訓潑辣的你了!」葛震霍信誓旦旦道。
「你敢拿我怎麼樣?揍我嗎?」幻笛天不怕地不怕。「你們男人就只會對女人使用暴力,一點都不懂憐香惜玉!」
他詭異地笑了。「誰說的——我會以溫柔的方式對待粗暴的你!」
冷不防地,他的唇狠狠地堵住了她。
「不要,不要。」她拚命地抿緊櫻桃小嘴,死命的不要被他征服,她的小拳頭用力地拍打著他的胸膛,他卻氣定神閒地取笑她的粉拳繡腿,一點都不管用。
他索性把她抱離地面,讓她的腳碰不至地,雙腳在空中揮舞。在半空中的感覺很不好受,也漸漸失去對他的戒心,他的舌頭就乘機鑽入她火熱的嘴裡,她的抵抗完全瓦解了。
他的舌頭肆意地攻佔她的喉嚨,天啊!八年了,他何等想念她的芳唇。她口中的氣味彷彿是甜甜蜜蜜的棉花糖。
他們吻得纏綿,吻得深入,吻得天翻地覆……
麥雅唐因為記者連線報導而得知這天大的消息時,她氣沖沖地向電視台要到了地址,急忙地開車赴了過來。當她從沒上鎖的大門衝進來時,就立即目睹到他們你儂我儂、渾然忘我的世界裡。
他們竟在親密地接吻?
麥雅唐的心被狠狠地撕裂成兩半。
過去八年來,葛震霍從來沒有碰過她,就連牽手的機會都少得離譜,更不要說是接吻了,那根本比登天還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