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開始喜歡躲在洗手間裡,藉著上廁所為理由,偷偷地打行動電話給「棉花糖」。不然,他就是早早睡覺,躲在被窩裡,打電話給幻笛,情話綿綿一番。
昨天,他們講電話又講到三更半夜,講到電池都用完了,又顧及明天要上學,兩人才依依不捨地掛上了電話。
幻笛猛打著呵欠,睡囊朦朧地走在學校長廊上,但是心裡仍然心花怒放,一副幸福洋溢的神采。
突然之間不知道是誰惡意地伸出了一隻腳,害她不小心被伴倒。
「誰?」她的睡意頓時消失無蹤,整個人完全清醒了過來。她定眼一瞧,喔!是來者不善的麥雅唐。
幻笛自己爬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想就此算了,轉身離去。
無奈,麥雅唐不願輕易放過她,她又狠狠地踹了幻笛的後膝蓋一腳,讓幻笛再度跪在麥雅唐的面前。
麥雅唐輕蔑地笑道:「你休想在我面前爬起來!除非——」
看熱鬧的人焚是特別多,同學們很快地佔滿了長廊,團團地圍繞著她們。
一場高材生「鬥爭」小太妹的好戲正要開演,殘忍的,沒有任何同學願意對幻笛伸出援手。
幻笛一直低聲下氣。畢竟,貧窮的她是沒有自尊可言的,她只能選擇忍耐。「除非什麼——」
同學們頓時鴉雀無聲,想看麥雅唐打算如何為難幻笛。
「除非你跪下來親吻我的皮鞋,我才會讓你站起來——」麥雅唐仰著頭,心高氣傲地說著。而圍觀的同學們竟哈哈大笑了起來。
這雖不比古代韓信的胯下之辱,但是也相去不遠矣。諷刺的是,蔣幻笛沒有選擇的餘地。
她默默地流下了淚水。
抬頭看看四周圍的人,沒有人同情她,反而都是一副看好戲的神情。這現實的世界、無情的同學,她看透了,也死心了。
彷彿賭氣似的,她直挺挺地跪在麥雅唐的面前,低下頭來臉幾乎快要碰到地上。
她親吻著麥雅唐那雙近萬元的昂貴皮鞋。
這下,沒有同學敢再取笑她,現場一片寂靜。
當幻笛起身時,冷峻的神情讓同學們個個肅然起敬。敢做人不敢做的事,怎不讓人嘖嘖稱奇她過人的勇氣?
幻笛無所謂地拍拍學生裙上的灰塵,充滿悲憤的容顏,讓麥雅唐不由自主地升起一股寒意。
幻笛雙眸中彷彿要射出箭來,她舉手指天。「麥雅唐,你一直瞧不起一貧如洗的我,我今天在這裡對天發誓:我會不擇手段,用盡一切方法,讓自己變得比你更富有!」
麥雅唐被幻笛駭人的氣勢給嚇到了,可是秉著一股不服輸的個性,她仍死鴨子嘴硬地說道:「笑話!你怎麼可能做得到,你別妄想了,這是不可能的。」
幻笛露齒一笑,冷冷地說道:「你錯了,我只要釣個凱子,成了少奶奶,到時,不就會比你有錢嗎?」
「你……」麥雅唐氣炸了。
幻笛出其不意地貼近了麥雅唐的耳朵,用著輕佻的語氣,毫不在乎地說著:「就算是利用我的身體,犧牲我的清白,只要能讓我發財,我在所不惜!」
「你真的是見錢眼開的小太妹!」麥雅唐被幻笛的話嚇呆了,只能死盯著她看。
「這是拜你所賜,讓我徹底明白錢的重要。」幻笛抬高了頭,冷笑著。
話一說完,她便瀟灑地轉過身,走入教室中。
一連串的報復行動才正要開始。
原本,她還對葛震霍有著矜持和抗拒,畢竟,她貧困的身份是高攀不了財大業大的葛家。
而今,麥雅唐對她極盡所能的羞唇,讓幻笛決心「永遠」不要放過葛震霍這個富有的企業家第二代。
她要讓他永遠離不開她,而纏住一個男人的方法除了完全的愛以外,還有女人的身體,最好還有一個羈絆,那就是小孩……
太有趣了!
利用葛震霍!
他會是她發大財的最佳人選。
第三章
葛震霍處心積慮地不斷找著時間與幻笛約會。
他甚至連最愛的音樂課都不去了。
每歡司機老劉載他去上課,當司機把車開走後,他就會趕緊拿錢賄賂老師,要老師替他作偽證,證明他有上課,實際上他卻是溜出去玩,老師也可以趁此機會放假。
等到和老帥談好之後,他便會小心翼翼地出現在大門口,那時幻笛已經在音樂教室門口外等他了。
為了避人耳目,他們會趕緊坐上計程車,到遠離人群的小公園幽會。等補習時問快結束的時候,他們又趕緊搭計程車趕回來,他再若無其事地坐上老劉的車子回家。
日子久了,這樣「短暫」的約會,漸漸地無法滿足葛震霍。
他想要一整天都跟幻笛在一起,甚至於永永遠遠和她在一起。可是就目前而言,能夠在一起一天就不錯了……
經過縝密的思慮,他準備扯一個天大的謊言。
他故多和父母說,要和同學去旅遊,父母當然擔心他的安危,而出言阻止。
「現在坐巴土旅遊很危險,你看昨天才又發生學生旅遊巴士翻覆在高速公路上的重大車禍。」葛母憂心忡忡地說著。「我看……你可以不要去就不要去吧!」
多年來層層的保護網,早就讓他透不過氣來,弄得他快要窒息了,他決心要破繭而出。「媽媽!我已經長大了,不再是一個處處需要被你們保護的小男生了!」長這麼大,這是葛震霍第一次跟父母頂嘴。
「做這個危險,做那個不安全。一下子怕我出車禍,一下子又怕我被綁架……那我最好什麼都不要做!整天關在家裡就最安全了!我如果連一點保護自己的能人邦沒有的話,那乾脆被同學笑死,永遠不要見人好了!」葛震霍氣得衝回自己的房間,「砰」地一聲用力關上了門。
他不惜出言頂撞,忤逆父母,甚至大發雷霆,為的就是想換得一天的時間——好帶幻笛去東北角看海。
這個孩子變了!
不再是過去對他們唯命是從的乖兒子。父母對望了一眼十分納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