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車子蜿蜒地爬過了好幾個山頭時,才終於到達了目的地。蕥蓎這才明白,原來這一整座山都是貝氏集團的。
看到眼前龐大的基地,蕥蓎頓時瞠目結舌的。這裡幾乎是一個應有盡有、自給自足的小國了。有小型飛機的停機坪,數千坪的綠草地,而每棟建築物都講求實際,又時麾新穎,完全走在時代的尖端,令人讚歎不已。
「到了。」官澤湧打開車門,讓蕥蓎下車。「我們直接進去,不必等秘書通知。」他交代著隨從。
「謝謝你!」蕥蓎體會得到他的「用心」。
「應該的。」他若有所思地說著。「不過我覺得柏烈一定希望妳信任他。」
「他值得我信任嗎?」她反問著。
「絕對值得。」他十分肯定地說著。
當他們步入集團時,蕥蓎覺得自己彷彿置身於在太空艙,這棟建築似乎是太空艙的翻版,到處都是電腦化的設計,連牆壁都好像是纖化材質。
他們步入了電梯,進入長廊。「其實妳是瞞不過柏烈的,他會知道妳要來找他--」官澤湧語帶玄機地說著。
「為什麼?」她目光一閃,詢問道:「是你出賣我了嗎?」
「不!是它出賣了妳。」他用手指著牆壁上方,層層的隱藏式閉路電視正在監視著一切。
「這樣柏烈就會知道我來了嗎?」她瞪大了美眸。
「鐵定會。」官澤湧毫不猶豫地點點頭。
「那我不就是白來了嗎?」她嘟起嘴巴,不是滋味地說著。
總裁辦公室的大門真的在他們面前打開了,彷彿生動歡迎他們似的。「我就說吧!」官澤湧早就知道會這樣。「請進吧!柏烈歡迎妳。」
她的心撲通撲通地跳著,稍微伸頭往室內一探,頓時張口結舌--可惡!他們竟然毫不避諱。
明知道柏烈的妻子來了,可是仍有一位大美女大膽地坐在柏烈的桌子上,毫不在乎蕥蓎的到來。而柏烈手拿著一枝鋼筆正批著文件,兩人不知在討論些什麼,狀似親暱地笑著。
她,一定就是貝煦藍所說的倫絲塔了。她豔麗四射的外形,讓蕥蓎自歎如。
蕥蓎總覺得法國女人特別漂亮。她們嬌小,面容甜美,自然的鬈發充滿了韻味,捲翹的睫毛,讓她們的眼睛頻頻釋放著電波,輕易地挑逗著男人。
「妳怎麼來了?」柏烈面無表情的起身,犀利的眼神彷彿在說著她是一個不受歡迎的人。
「我……」她隨便找個理由搪塞過去。「今天去做產檢,所以臨時起意想來看看你……」
「是嗎?不是有家庭醫生嗎?幹麼還要到醫院檢查?」顯然她的撒謊技術不夠高明,一下子就被他拆穿了。
不過柏烈仍然走過來親密地擁抱她,並在她額上親啄。不管這個小動作是不是做給別人看的,還是他已經習慣如此,都讓蕥蓎高興不已。畢竟這趟突擊檢查,真的沒有白來。
「這是我的秘書倫絲塔,」柏烈平靜地介紹著。「倫絲塔,這是我的妻子麥蕥蓎。」
「久仰大名!」倫絲塔捂起嘴格格地笑著。「妳能做柏烈的妻子,真讓我嫉妒不已呢!」她雖然面帶微笑,可是大而性感的眼睛裡,卻閃爍著敵意。
蕥蓎已經強烈感受到倫絲塔帶給她的威脅。
而倫絲塔也不愧是貝柏烈的秘書,竟說得一口流利的中文,而她也故意用著中文來表達對蕥蓎的「關心」。「懷孕是件喜事,不過你要多加注意喔!萬一一個不小心……胎兒是很難保住的。」她那輕蔑的口吻,似乎在譏笑著大腹便便的蕥蓎根本不能跟她比。
一個挺著大肚子的孕婦,臃腫發福得見不了人,哪能跟倫絲塔婀娜多姿、凹凸有致的身材比呢?蕥蓎立刻被比了下去。
「妳在胡說什麼啊?」官澤湧看不過去,忍不住插話進來。
「喔!沒什麼。」倫絲塔為之一顫,不論是誰,都會對這位項尖的安全專家敬畏三分。「我去泡咖啡,你們慢慢聊!」
「咖啡含有咖啡因,對胎兒不好,難道妳不知道嗎?」官澤湧狠狠地瞪著倫絲塔,慢條斯理的說著。「所以蕥蓎是禁止喝咖啡的。妳要泡的話,就泡給我喝好了!我們順便去隔壁的會議室,好好地聊一聊!」他似乎看穿了倫絲塔的計謀,在她還來不及拒絕前,便快速地帶走了她。當大門關上時,偌大的室內只剩下柏烈和蕥蓎。
她知道她該說一些話。「我……」她努力地想擠出一些話來,無奈就是擠不出來。
「不管妳有什麼理由,妳都有資格來到這裡,畢竟妳是總裁的妻子。」柏烈平靜地說著。
「不!」他銳利的目光,似乎看穿了她的意圖,她只好心虛地扯謊道。
「我真的只是來看你,想跟你說說話而已。」
「前幾天,為什麼都不跟我說呢?偏偏要挑在這個節骨眼上,打擾我上班,妳知道的,我恨忙--」柏烈冷淡地說著。
「忙?忙到對肚子裡的孩子不聞不問。」他一直把忙掛在嘴上,當作借口,讓她聽了就一肚子氣,聲音不自覺地提高了,也顧不得外面的倫絲塔和官澤湧是否聽到。
「是的。」他也提高了音量,語氣中充滿了憤怒,大聲地說著。「以前帶妳在巴黎四處亂逛,整天嘻笑玩鬧的日子是不可能再出現了……」
「你……」她噤住口,眼裡充滿了激動。
或許,他們都企望回到那段無憂無慮的日子,令他們難忘的歡樂時光……「是的。我知道……」她顫抖地說著。「你再也不可能冒著大雪替我買驗孕棒,也不可能在早晨起床時替我梳頭……」
「這不是妳要的嗎?妳不是希望孩子有一個爭氣的父親,妳認為貧窮是妳的恥辱,妳認為當賭徒的我配不上妳!」他諷刺地說著。
「不是、不是、不是……」她拚命地搖著頭,淚水狂瀉而下。「不是這樣,我不要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