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靚柔躺在急診室的病床上,她已經醒了。
但那種恐怖和暴力的感覺,仍令她心有餘悸。
「執磊,那女人一定很愛你,才會出此下策。」她輕歎著。「你不用再瞞我了,我都知道了。」
「對不起,我讓你失望透了,我不知道她會這麼瘋狂。我曾阻止過她,沒想到反而害了你。」他向靚柔懺悔。
「我好害怕,執磊。」
「相信我,我保證不會讓她再來騷擾你。」他親吻她的額頭。
「執磊,千萬不要傷害她,她得不到你的愛,已經夠可憐的了。」靚柔很同情那個女人。
「你就是太軟弱、太仁慈了,才容易被欺侮。」執磊實在心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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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磊又去找了一次尤黛玲,這次不管付出任何代價,他都要將事情解決。
「如果你想報復,盡量衝著我來,不要傷害她。」他怒斥著。
「她一定嚇壞了!」黛玲大笑著。
「她決定離開你了嗎?」
「我不會讓她離開我的。」
「那要看她是否能平安地活著。」黛玲邪惡地冷笑著。
「你這變態的女人!」執磊控制不住地把手伸到黛玲的脖子上,用力掐住她。
「你掐死我好了,我們同歸於盡。」
執磊垂下手,「求求你,不管什麼條件我都答應你,求你放了靚柔吧!」他哀求她。
「好呀,只要你跪下來求我,親吻我的腳,承認你無能,我就饒了她。」她故意出難題刺激他。
彷彿下了很大的決心,執磊用力甩甩頭,跪了下來。「過去是我不對,求你原諒我。」
他親吻黛玲的腳。
為了趙靚柔,他居然可以向女人下跪,黛玲被徹底擊敗了。
「你走吧!」
「謝謝你,黛玲。」他轉身離去。
黛玲用手捂著嘴,淚水慢慢落下,她失敗了,執磊竟是如此深愛那個女人。雖然他們兩人能在一起,但她要讓他們愧疚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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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慶祝靚柔出院,執磊帶她去吃豬腳麵線,又帶她去買衣服,偏偏靚柔對這些東西不感興趣。
他們來到玩具反斗城,靚柔吵著要進去。
他們推著推車開始瀏覽,沒一會兒娃娃、模型……等各式各樣玩具就塞滿了推車。
「小時候,看別人的爸爸都給自己的孩子買娃娃,只有我沒有,我好難過。我爸一天到晚賭博、喝酒,賭輸了、喝醉了,就打我和媽。」她的臉黯淡下來。「小時候,想要一個娃娃都沒有,現在長大了喜歡這些娃娃,或許是補償心理吧!」
執磊一直沒追問靚柔的過去,而今聽她一席話,令他想起那個下大雨的夜晚,無家可歸、倒在路旁的靚柔,他的心顫悸著。
「我小時候也沒有玩具,因為宋天擎認為他的繼承人不該玩玩具,或許,我們注定屬於彼此。」他安慰她。
「執磊,我……」靚柔又顯得心事重重。
「什麼事?」他目光炯炯地望著靚柔。
「我想起李靜的女兒,我們現在快結婚了,她卻還在空等。」
「靚柔,這不干你的事。」
「可是,她真的好可憐,執磊,你回去看看她,好嗎?」
「真搞不懂你為什麼一直幫李靜的女兒說話?她是仇人的女兒,你要搞清楚,那女人只是貪圖宋家的財產。」
「你的成見為何這般深呢?執磊。」她試著規勸他。
「不要再說了。」他不耐煩地打斷她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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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黛玲自殺了。
凌晨兩點,他們在睡夢中接到電話,執磊不能置信地看著摔落在地上的聽筒發愣。
萬一黛玲有個三長兩短,他終生無法原諒自已。
「我們快去醫院看她。」靚柔催促道。
他們到了醫院,黛玲已獲救,但仍在昏迷中。
執磊顯得有些不知所措。「對不起,靚柔,我不知道……」他無法再說下去。
她輕拍他的肩,「你先回去吧,我來照顧她。」
「靚柔,你不怪我?」
「感情的事,誰也不能怪誰,不是嗎?」
執磊感動地看著她。
「執磊,讓我們一起渡過這個難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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靚柔不眠不休地照顧黛玲。
她常常在黛玲耳旁說著鼓勵的話,雖然她在昏迷之中也許聽不見,但她仍相信,她會聽見、會醒過來。
黛玲在昏迷中,似乎聽到一個溫柔的女子,不斷地鼓勵她、呵護她、照顧她,這女孩是白衣天使,給她一股新希望。她想活下去!
一天晚上,靚柔發覺黛玲有動靜,立刻按鈕叫醫生。
當醫生與護士為黛玲做完檢查後,用輕鬆的口氣說:「只要多加靜養,就可以出院了。」
等醫生、護士都走了,黛玲才正視靚柔。
「你來做什麼?看我的笑話嗎?我沒死你很高興是不是?」她火爆地拉扯自己身上的醫療器材。
靚柔飛快地退出病房。
「尤小姐,趙小姐已經離開了,請你放鬆心情休息。」年輕的護士小姐緊張道。
黛玲這才冷靜下來,護士小姐整理完凌亂的病房,悄悄地帶門退出。
半夜,雨聲驚醒了黛玲,她靜靜的躺在病床上回憶往事。忽然在寧靜的午夜,傳來護士小姐的談話聲。
「她真不知好歹,那樣對待趙小姐。她昏迷時,都靠趙小姐不眠不休地照顧她,怎麼一清醒過來,反而趕她走呢?我還看到趙小姐流著淚呢!她們的關係真奇怪。」
「噓!小聲點。人家的家務事,你不要管。而且你心直口快的個性,及主觀地不理會病人的心態,也要改一改,否則,會對病人有不好的影響。」較資深的護士告誡著。
原來,夢中那位白衣天便是趙靚柔,在她昏迷時緊握著她的手,給她生命和信心的人,竟是靚柔。
她曾經那樣對待靚柔,巴不得她快死掉,而靚柔卻能不念舊惡,義無反顧地照顧她,她究竟是個怎樣的女子?黛玲自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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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了,她還是不願見我們,怎麼辦?」
「對不起,靚柔,不關你的事,卻把你扯進來。」
「什麼話嘛!夫妻是一體的,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豈能坐視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