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把上衣脫了,我要鞭打你的背。」沈跡真把上衣脫了,露出赤裸的胸部。在美國,靜薇不是沒見過打赤膊的男人,但會令她心蕩神馳、嬌羞難抑的,沈跡是第一個。
沈跡背對著靜薇,靜薇也真的在他背上鞭打了三下,沈跡不禁求饒著。
「看你以後還敢不敢擅自作主?」她像是得到發洩似地住手,倨傲地問
「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沈跡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這還差不多。」她得意地往外走。
「等一下。」沈跡突然叫住她,她一回頭,整個人跌入他的懷裡。
「你要幹嘛?」
「向未來的老婆求婚。你嫁不嫁給我?」
「你從來沒說過那句話?」
「哪句話?」沈跡糊塗了。
「你這大白癡,感覺對女人是很重要的。」
「你真奇怪,我都在你父親面前說要娶你了,還要證明什麼?」
「你沒說那三個字,我就不嫁給你。」
「哪三個字?」沈跡仍不解。
靜薇感覺她快昏倒了,她哥哥執磊是幽默、風趣又懂女人心的男人,為什麼沈跡竟是如此木訥遲鈍,兩個同年同月同日同時辰生的人,竟有天壤之別?
「你是笨豬加三級,你……」她一時氣得不知怎麼說才好。
她舉起手肘用力往他胸肋骨頂去,撞得沈跡苦苦哀叫,然後毫不留情地往外走。
「靜薇,我愛你!」
靜薇停下腳步,她的心抽悸著,她等了十幾年的話,終於由沈跡口中說出了。
「嫁給我,靜薇。」
「你沒說「請」。」
「請嫁給我,好嗎?靜薇。」
她轉身投入沈跡懷抱,眼角噙著淚水,沈跡默默為她拭去。
「沒見過像你這樣白癡的人,罰你以後每天都要跟我說「我愛你」,不然,我就鞭打你。」
「天啊!看樣子,我要了一個母夜叉。」沈跡哀歎著。
「沒辦法,誰教你讓我空等十五年,害我夜夜獨守空閨,夜夜思念著你。」靜薇嬌寵地捲縮在他懷裡。
「那我只好以一輩子來彌補你了,愛人。」
※※※
執磊與靚柔一起吃早餐,靚柔用完餐後,突覺反胃,不禁嘔吐出來。連續幾天,她幾乎是吃了就吐,而且特別嗜睡。
「你是不是吃壞肚子了?」執磊擔心地問著。
「也許吧!」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下午我帶你去看醫生。」
「不了,你那麼忙,我自己去就行了,不過,晚上你要早點回來。」
※※※
靚柔從醫院出來,笑容掛在她臉上,多日的陰霾一掃而空,她的心終於出現陽光。
她懷孕了,她懷了執磊的小孩。
她愛憐地摸摸肚子,噁心反胃的現象是懷孕的徵兆,她不再那麼不舒服了。「我們的孩子。」她想像著他的模樣。她迫不及待地想告訴執磊這個好息息,腳步加快,不曾注意到背後跟蹤她的男人。
※※※
執磊把車開出停車場,靚柔身體不適,他想早點回家陪她。
突然衝出一輛車子橫擋在他車前,他下車準備破口大罵。
車主卻是許久不見的江查理。
「執磊表哥,看樣子你混得不錯。」
「江查理,我們起碼有五年沒見面了,以前我對你沒好感,現在也是,我不想見到你。」執磊直說,不留任何餘地。
「我知道我惹人厭,給我三分鐘,我說完立刻走人。」江查理在背後用手捻熄剛點著的煙,火花燙傷了他的手指,他卻因此而產生強烈的痛快感。
「一分鐘,我給你一分鐘。」
「我只說一遍,但這是事實,表哥,你注意聽好。」
「快說!」
「趙靚柔是李靜的女兒,你被她騙了!也被大家耍了!你永遠也逃離不了這個夢魘,哈哈哈!」江查理狂笑著離去,看著執磊的神情,他有報復的快感,他從不知道報復是這麼刺激、這麼過癮。
執磊呆立著,一動也不動,剎那間,天崩地裂、天旋地轉,老天!為什麼他的親人、愛人全都要背叛他?
※※※
執磊火速地趕回家中,他要問個明白,他一定要問清楚。
到了汐止,雨突然下大了,像是暴風雨的前兆。
他惱怒地撞開大門,兩把他淋濕了,水滴正從他的髮際流下來。
「外面在下雨,怎麼不撐把傘?」靚柔站起身拿毛巾。
看著他的沉默,靚柔茫然覺得氣氛不對,她的心開始狂跳著。
靚柔走向他用毛巾輕拭他的頭髮,突然,他用力握住她的胳膊,她痛得咧開了嘴。
執磊的眼睛瞇成一條細縫,「說!你是不是李靜的女兒?」
「你很在意?」倔強的個性使她不畏懼執磊。
「說!」他大吼。
「是的,我是李靜的女兒。」如果執磊真愛她,一定會原諒她。
「你這下賤的女人!你怎麼可以欺騙我!」他發狂地把靚柔摔向角落,靚柔撞上了櫃子。
靚柔不可置信地盯著執磊,在他們那樣濃情蜜意、海誓山盟之後,執磊竟為了莫須有的「仇恨」而如此對待她,眼淚在眼眶中打轉,她深深地咬著唇,血從嘴角滲了出來。
「你接近我有什麼目的?說!」他怒砸屋內的東西,玻璃片碎灑一地,結婚照摔在地上,頓時所裂成兩半。他怒罵著,「你不要臉!你說謊!我還以為你多清高,結果呢?」
靚柔縮在一角,看著自己建築的小窩,一點一點崩塌掉。
發洩完了,他沮喪地坐在沙發上。「你走吧!我不要再見到你。」
「不!」靚柔哭著抱住執磊的腿。「我不離開你,執磊。」她把臉頰緊貼在他腿上。
「哼!」他冷冷她、狠狠地把腳從她的胳膊中抽出來,用力踢開她。「想不到你這麼陰險,你故意讓我在雨夜救了你,又裝得楚楚可憐,讓我收留你,再故意挑逗我、誘惑我,你太可怕了!你真是下流、卑鄙、低賤,只有我宋執磊才會如此愚蠢,栽在你手裡,實在是很可笑!」他陰鬱地瞪著她,「滾!滾得遠遠的,不要再出現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