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好。」思龍興奮地拍著手。「我要跟媽媽說美國的事情,美國好大……有好多卡通人物,有米老鼠、唐老鴨、玩具總動員……還有漢堡、薯條……」
當他們母子走遠了,剛澈才收回依依不捨的目光。
「王先生,我可以跟你到書房談一談嗎?」剛澈禮貌地問著。
「當然可以。」王金永毫不考慮地點著頭。
剛澈一進入書房,便毫不猶豫地坦白了自己的身份。「我是天龍剛澈,是思龍的爸爸。如果不是十年前的一場誤會,害我和水依分開,今天,我不會站在這裡——」剛澈似乎豁出去了,他強悍地說道。「我要水依和思龍。他們是我的!當年,她在別無選擇的情況下,才跟著你,這是一個極大的錯誤,我不希望再錯下去……」
「我第一眼看到你時,就發現你和思龍十分相像,我就知道——該來的,還是來了!」王金永突然露出了疲態,整個人顯得蒼老不已,他凝視著遠方,雙眸泛著淚光,緩緩地說出埋藏在心中已久的秘密。「在二十九年前,我犯了一個錯,讓我這一輩子都良心不安。這個錯,希望能由你劃下休止符……」
在聽了王金永的一番告白後,剛澈對他的敵意完全消失了,他激動莫名地望著王金永說不出話來!
「這輩子,我只乞求水依能夠原諒我,不要恨我……」王金水傷心得老淚縱橫。
王金永竟然是當年那個「借種」的人,而水依就是他的親生女兒……XXK在公園裡,思龍小心翼翼地牽著媽媽的手,媽媽的眼睛看不到,他怕媽媽一不小心就會跌倒,所以一直不厭其煩地提醒著。這些貼心的小動作,讓水依感動極了,眼淚差點流了下來。
「媽媽!」思龍不停地問著:「會不會累,我們先休息一下好了!」
「好啊!」水依答應著,隨口問道:「坐哪裡?」
「那裡有一個池塘,池塘旁有石椅,我們坐那裡好不好?」
「好啊!」水依沒有意見。
思龍細心地牽著媽媽走到池塘邊坐下。
今天的天氣十分晴朗,涼風徐徐吹來,感覺十分舒服。
「思龍,剛才在客廳裡你有沒有看到一個陌生的叔叔?」水依故意地問著。
「當然有啊!」思龍謹慎地回答著。「他——是誰啊?」
「如果媽媽說——」她握住思龍的手,作了一個深呼吸,小心翼翼地問著。「那個叔叔,是你的爸爸,你會高興嗎?」
「什麼?」思龍睜大了眼,驚訝得說不出話來。許久之後,他才回過神來,不敢相信地問著:「媽媽,是真的嗎?」
「是——真的。」水依緊張得一顆心怦怦直跳,額頭猛冒著冷汗。「媽媽沒有必要騙你,是不是?只怪媽媽一直沒有告訴你有關爸爸的事情,才會拖到現在……思龍,你原諒媽媽好嗎?」
「他是我爸爸!」思龍高興得眉飛色舞,手舞足蹈地說著。「他說的一點也沒錯,他真的是我爸爸!他,是,我,爸,爸!」
「什麼?」水依聽不懂思龍在說些什麼。因為她根本不知道,其實剛澈和思龍早就偷偷地見過面了。
「沒什麼……」思龍人小鬼大地說著。「媽媽,每個人都會有一些秘密,包括你的兒子也不例外,等我長大以後,再把我和爸爸的秘密告訴你……」
「你……這麼快就接受你爸爸了啊?」水依訝異極了,難道剛澈有著過人的魅力,才會讓兒子那麼快就接受他,這可真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呢!
「當然啊!」思龍暗笑著,因為爸爸早就偷偷地和他建立起交情了。他迫不及待地說著:「媽媽,我們趕快回家吧!」
「現在?」
「對啊!」思龍興奮地說著。「我等不及要看爸爸啊!」
瞧思龍焦急的模樣,水依不自覺地笑了開來,這麼難以啟齒的事,竟然如此輕易地解決了,這實在是太出乎意料之外了,看來她真的應該相信剛澈,他確實有解決問題的能力,可以擺平一切。
「好!我們回家吧!」她興高采烈地說道。
思龍歡天喜地地牽著媽媽的手,可是就在走到公園的出口時,一輛黑色的轎車突然迎面而來,思龍立即用力地將水依往後一拉,此時,尖銳的煞車聲響起,黑色轎車停了下來,打開車門,衝下了四個彪形大漢,一把抓住了水依,將她拖上了車。思龍緊緊地抓住媽媽不肯放手,就被對方用腳狠狠地踹了幾下,思龍踉蹌地跌到了草堆裡,摔得全身是傷。
「媽!媽!媽……」
車子立即呼嘯而去,思龍忍著疼痛,拚命地從草叢中爬起來,跌跌撞撞地跑回家。
KKX他們一家人終於可以團圓了,這是一件多麼令人興奮的事啊!剛澈高興地想著。
可惜他卻沒有料到,一場更大的風暴正在等著他!
剛澈在庭園裡來回踱步著,不時地伸長了脖子,眺望著遠方,希望水依母子能快點出現。
沒有想到,他大老遠便望見了思龍,他渾身是傷,一跛一跛地跑了回來,剛澈見情形不對,立刻衝了出去。
「思龍,你怎麼自己一個人回來?」他緊張兮兮地問著。「你媽媽呢?你怎麼全身髒兮兮的,還受傷了……」
思龍似乎受到了不小的驚嚇,不過他仍鎮定地說著:「媽媽,媽媽……被壞人帶走了。」
「什麼?」剛澈頓時感到五雷轟頂。
「有一輛車,把媽媽抓走了……」思龍喘著氣,心有餘悸地說著。
「你記下車牌號碼了嗎?」剛澈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那輛車沒有車牌啊!」思龍不假思索地說道。
典型的黑道作風……擄人勒索的手法乾淨利落,不留下任何證據。
難道會是「自家人」做的好事?
「發生了什麼事?」王金永跑了出來,在瞭解事情的原委後,他第一個反應就是報警。「我去報警吧!」
「不必。」剛澈咬著牙,肯定地說著。「水依不過是個釣餌,他們應該是衝著我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