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防止你溜走,我必須如此。」喜悅的神情從他臉上一閃而過,他卻故意隱藏。「這不是牽手,這是要限制你的行動。」
實在很離譜,這種天方夜譚的事,居然會降臨在她身上?
這下好了,他的手恍如鏈條般剛硬,她怎麼掙脫得了?而他狎弄的眼神,更讓她不知所措。當他的手握住她的一瞬間,有如被電擊的感覺讓她渾身發麻。
「走吧!」他輕鬆地說。
「……你……你是王子,怎能……」蓓遙真想破口開罵,可是礙於他的「淫威」,只好換個方式,嘗試著跟他溝通。「你不可以這麼庸俗!你是王子,怎能和平民女子牽手?」
「王子能做任何事。」雷希昂泰然自若地說。「我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妥。」
「你在降低自己的格調啊!」蓓遙努力想讓他放開自己。「這樣有損你的威嚴!」
王子露出皮笑肉不笑的臉,沉默不語。
「你……」柳蓓遙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輕一點,你的手勁太大了,我會瘀青……」
「瘀青最好,如果不把你抓牢,你又會逃跑。」他總能洞悉她古靈精怪的一面,她的鬼靈精在他面前根本無用武之地。
認命了!
氣得牙癢癢的她,其實還帶著女孩的害羞和矜持,當他手掌的熱度透過手套傳來,不禁讓她小小的手心莫名地濕透了。
於是,兩人手牽著手……
玩了整整一天一夜。
一路上,沒有人認出他是卡地洛的王子雷希昂。畢竟沒人會想到雷希昂竟打扮得像普通人一樣的出現在台灣的街頭。就算路人持「懷疑」態度,也只覺得他長得很像英俊的雷希昂罷了。
平常在眾人面前是不可一世、趾高氣昂的王子;今天在她面前,雷希昂只像個玩瘋了的孩子。
三更半夜了,雷希昂卻仍是精神奕奕。柳蓓遙早已體力不濟,他卻不肯讓她回家睡覺。
「放我回家。」無論如何,她不會開口「求」他。
「等天亮我自然會放你。」
「我明天還要上班啊!」雖然明天是星期天,她不用上課,但她得去飯店打工啊!「你不能不讓我睡覺。」那樣她會沒體力!
「你對我何嘗不也是?」雷希昂露出促狹的笑臉。「你曾經躲在我床底下,一下是打蟑螂、一下裝鬼、一下打蚊子,吵得我不得安眠!當時,你有沒有設身處地為我想?」
「你──」她微微顫抖。「你真要報復?」
「來一個「王子復仇記」如何?」他賊笑。「真是甜蜜的復仇──帶你出來踏青!」
他不讓她睡覺的方式,對她而言是一種可怕的精神折磨!
這比虐待還要痛苦千倍。她努力地想撐下去,眼皮卻有如千斤重……
終於,雷希昂帶她到了飯店門口。
天終於亮了。
「上班時間快到了,你快去吧!」雷希昂故做若無其事的樣子。他放開她的手,還跟她眉開眼笑地道別。「再見,祝你上班順利!」
「你……」給我記住──她咬牙在心底默默發誓。
※ ※ ※
柳蓓遙趕緊喝下濃濃的咖啡,試圖驅走濃厚的睡意!
她還年輕,應該有本錢可以撐下去。就當做是平常熬夜準備考試吧!只要熬過今天白天,下班後她就回家補眠。
憑著過人的毅力,她終於撐到下班。她勉強睜著佈滿血絲的雙眼,昏昏沉沈地走到捷運站。很快,她就會到家了!就在車上稍微睡一下吧。
她選了靠窗的位子坐下,不一會兒,她身旁坐下個小學女生,安了!她放鬆地閉上眼。
第一站、第二站……柳蓓遙旁邊的位子騰空了,小學女生下車了,立即,換了另一個人坐在她身邊,但蓓遙絲毫沒有感覺。
突然,她的耳際傳來恍如軍人的訓練下令聲。「你──休想睡覺!」
她嚇得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是你?!」她的臉色很難看,雷希昂居然陰魂不散地跟著她?!
雷希昂壞壞地一笑。「我還要帶你出去玩呢!」
「玩──」蓓遙欲哭無淚。她哪還有精神體力跟他出去遊山玩水?
「不……」知道他不會讓她回家睡覺,她挫折得想哭。噙在眼眶的淚珠,終究被她過人的意志力給吞下去。
突然間,蓓遙眼睛一亮。
在捷運如此平民化的交通工具裡,居然出現了閃亮耀眼的女歌星張依依!一下子,她便成為車廂內眾所矚目的焦點。
為什麼她會搭乘捷運?她不是都有專屬的私家轎車接送嗎?而且,她是大明星啊!通告應該是忙不完的,但她居然有空閒來坐捷運?
這完全指向一個毋庸置疑的事實:她是衝著王子雷希昂來的!!
不知道雷希昂對張依依的出現有什麼感覺?他一定很「意外」吧。瞧他雖然表面上不動聲色,她卻可以感覺到王子很尷尬的神色,柳蓓遙正想哈哈大笑時,雷希昂已經不分青紅皂白地強拉著她下車。
「做什麼?」柳蓓遙真是王子肚裡的蛔蟲。「你怕曝光是不是?還是怕被張依依纏住?」
「都是。」他大吼。「為什麼都被你猜中?」
「該死!」柳蓓遙拚命地要掙脫他強而有力的雙手。「有張依依做「後盾」,我才不會再任你控制!」
說得一點也沒錯,此時此刻,張依依正站在雷希昂的後頭。
「親愛的王子……」嬌嗲的語調,足以融化每一個男人的心。「我好想你……」
柳蓓遙悚然見到雷希昂面容一整,迅速恢復王子那唯我獨尊、不可一世的表情,讓柳蓓遙覺得好陌生,看著他的臉,她不由自主地戰慄了。
「你怎麼會出現?」即使是在大馬路旁的人行道上,王子渾然天成的威嚴仍是讓人不敢小覷。
「哎喲!」張依依一臉無辜,回答得臉不紅氣不喘。「王子又再度「大駕光臨」,為什麼要偷偷摸摸,不讓我知道呢?那樣我怎麼能好好招待你啊!不管如何,既然知道你在台灣,我這「老朋友」豈能不來「陪伴」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