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令傅梟立即挪開人群,試圖突破重重的「關卡」,想要前來一探究竟了。
太好了!已經引起大哥的興趣了,傅鷹又刻意帶著櫻嚶遊繞大廳,他明白傅梟根本追不上他們,因為。客人隨時的拉扯,難以避免的應酬話,都將他必須時時放慢腳步。
事實上果如傅鷹所料,傅梟跟去了,他驚恐萬分,心慌意亂地想著——決不能讓「櫻子」再逃脫!他忍無可忍,索性對著大廳狂吼:「櫻子!」
他聲洪如雷,響徹雲霄,大家都被這聲巨響嚇得呆愣了。
傅鷹更是,這聲巨吼震得他膽顫心驚。他錯了,他實在不該開此玩笑!他後悔了!
而這一叫,受害最淒慘的莫過於櫻嚶了。只因傅鷹的腳步很快,她常常需要小跑步才跟得上,誰知,一這驚叫,讓鷹哥陡然停下腳步,她便踉踉蹌蹌,一不留情就被和服絆倒摔在地上,偏偏衣服又笨重,一時爬不起來,她只能痛苦地呻吟:丟臉丟大了!
這時傅梟一個箭步衝來,沒有人比他的動作還快。
「櫻子!」他喚了一聲,並衝到她身旁,不顧他的身份,他一伸手,把櫻嚶整個人扛跑起來,緊擁著她,似乎想將她融入體內,箝得櫻嚶幾乎無法呼吸。
櫻嚶長那麼大,還沒被人如此抱過,好似他們成了連體嬰,幸好埋在這位男士的懷中,別人見不到她臊紅的臉;她的心怦然狂然然,也多虧這麼厚重的和服隔著,否則……她可真不敢想像。
她一直見不到他的臉,只能感覺這位男子的高大,他幾乎已將她淩空抱起。她的腳踮不到地,他的身上傳來很清雅的男子體味,而他到底是誰呢?以她從前的「母夜叉」脾氣,早就用腳去踢這位男子的下體了,畢竟,他著實無理取鬧、無禮至極。
可是,她一反常態,紋風不動,逕自任由他擁抱著,原因無他,她怕的是她要一動,就會嚇壞這位狂烈男子。
在?目睽睽之下,櫻嚶覺得她從頭到腳都羞紅了。在場人士對於這種「親密」行為莫不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起來,他們的反應——女士們,是以狐疑兼醋意的眼神對峙;而男士們則一再三思而後行,畢竟這位女人雖美,但她身畔的男人對這位美女的執著、關愛,再加上他的身份不同凡響,誰能惹得起?所以,他們縱有種種癡心妄想也都按捺下去,一時個個面面相覷,佇立原地。
傅鷹倒是例外,他怒目瞪視著大家,心中卻想大哥也真是的,當著大庭廣?,抱著櫻嚶也太久了吧!「大哥」他叫了一聲又咳嗽數下,以提醒大哥——該「清醒」了。
傅梟回過神來。他面紅耳赤,驚覺所有的人皆在觀看這齣好戲,但他懷裡抱櫻嚶仍不想鬆手。
他不情願地?頭,自己怎會如此失態?曾經自豪在任何情況下都能自制不變臉,卻唯獨櫻子有本事能讓他忘卻自我。他仍是不顧一切,不以為忤地強行摟住她,再也不要放開她了,他只是稍稍鬆了下手。
櫻嚶終於看到他的面孔!他居然是她早已認識的「陌生」男子!
「容我介紹一下,大哥。」傅鷹乘機岔入話題。「她就是沈櫻櫻,櫻子姐姐的女兒,怎樣?長得和櫻子一模一樣吧!服不服輸?」他一副嬉皮笑臉想以輕鬆幽默化解眼前的尷尬場面。但他的話並沒有達到預期的好效果,傅梟沈默著。
她是櫻嚶?不是櫻子?這想法貫入他的腦中,櫻嚶彷彿被蜂蟄了一般,驚震、倉猝地放開她,櫻嚶踉蹌不穩,隱些又要摔倒,幸好傅鷹當場扶住。
櫻嚶張大嘴巴,驚訝不已,「他」竟然是她的監護人!他是傅先生!天啊!她做錯了什麼?為什麼傅先生地態度有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為她連忙低頭認錯:「對不起,傅先生,上次把你的……大衣弄髒了!又……」她支支吾吾道。「又傷了你的……小腿……」
唉!世界竟是這麼小,她終於體會到父親告誡她的話——做人要留些餘地,不要太絕。她想起了先前許多「不知好歹」的行為,心中後悔不已。
原來,她竟是櫻子的女兒,傅梟兀自想著,這麼說,前些日子他所遇見的「櫻子」,竟是她?老天!她怎會與櫻子長得一模一樣啊!
看著大哥面如死灰,傅鷹立即知道自己錯得離譜了,原本以為大哥會很高興,誰想到……傅梟?頭面對所有參加他生日宴的來賓,高聲說道:「很抱歉,各位,我有些頭疼,恐怕得上樓休息,失陪了。」他頷著微笑,轉身離開。
傅梟看了櫻嚶最後一眼,他的眼中有柔情萬千、柔腸寸斷,還有——淚光,在櫻嚶還未能透視時,傅梟已走得遠遠了……???
櫻嚶一個人在酒會裡閒逛。傅梟一不在場,傅鷹立即成為第二焦點,他被?多女人圍住,四面八方貴族千金蜂擁而至,令他無法招架,又怎有餘暇照顧櫻嚶?
櫻嚶一個人孤零零,因為所有的男士皆對她敬而遠方,他們明白,這女孩陪受傅老闆青睞,雖不知傅梟何以「裝」頭疼上樓去,但誰也不敢放肆,只能虎視眈眈地盯住櫻嚶,卻無人敢輕舉妄動。
突然,有雙手往櫻嚶的身上一拍,櫻嚶回頭,立刻喜出望外。「慕梵!是你!」
王慕梵含笑解釋:「沒辦法,我爸爸硬逼我來的。你今晚好美,我想,所有的男士都會拜到於你的裙腳之下。」
櫻嚶小嘴一撇。「是嗎?我倒覺得我像瘟神,隨便看了男人一眼,他們就倉皇失措地逃跑了。」
她的話讓王慕梵連續乾笑了好幾聲。櫻嚶果真不知她的魅力。
「趕走他們的不是你,是傅老闆。」
「為什麼?」她的柳眉輕蹙。
「你和他……有什麼關係嗎?」王慕梵緊張地問,雙手藏在背後緊緊交握著。
櫻嚶搖搖。「他只是我的監護人而已,半年來,我從未見過他,直到今天才……誰知他又不分青紅皂白的……」她沒臉往下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