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傅鷹不敢置信。
「不然,你以為還有什麼?」傅梟反問。
事情絕對沒這麼單純。傅梟是個心思深沈的人,傅鷹並非不知,只是他讀不出大哥的表情,大哥的一臉酷樣真讓他摸不透也猜不出。
「我現在就回家。」傅梟倏地起身,這才感到右手灼熱的刺痛。
「別就這樣回去,你的手應該給醫生看一看,照個X光才行。」傅鷹叮嚀他。
但傅梟笑著拒絕,那笑很怪異,而回答更是怪異:「有櫻子陪我就夠了,我不需要你。」
他把一臉的問號留給傅鷹。
???忍著手痛,傅梟開快車回到別墅,一心一意要見到櫻嚶,完全忽略包紮在手上的白色浴巾已染成「紅巾」了。幸好今天是週末,櫻嚶應該還沒睡。
他悄無聲息地越過大廳,走向二樓尋找「櫻子」的影子,他相信「櫻子」一定住在二樓的小房間,於是他的步伐輕如貓足,深怕吵醒睡夢中的佳人。
他開門入內,卻發現屋內空無一人,他沮喪地坐在「櫻子」的床上。她居然不在,她與那小子去哪兒了?妒意猛地燃上胸口,久久無法平息。
他環顧四周,確定這是她的房間沒錯,房內有著女人的氣息,女人的味道,尤其是柔軟如絲的被單,竟散發著櫻子獨有的特殊香草體味。他把頭埋入被單中深深吸吮著,也許是一夜無眠,也許是手中的傷口疼痛,使他迷迷糊糊地沈沈入睡了。
慕梵帶著櫻嚶去夜遊,走淡金北路,遊北海,這對櫻嚶來說可是個嶄新的經驗,尤其是他們騎著摩托車,冷風颼颼從他們耳畔呼嘯而過,櫻嚶又穿日本和服,哇!實在是太過癮了。
玩了一夜,櫻嚶累壞了,慕梵不得不送回家,時間總是這麼快,她就要離開他了,慕梵心中一陣苦澀。?要多挽留她一會兒,他又帶她去吃早餐,最後,才依依不捨地把她送到家門口。
「謝謝你,慕梵。」櫻嚶快速拿出鑰匙開大門。火速跑向屋內,覺得慕梵看她的神情,已會令她全身不自在,聰明的她,選擇逃避。
「櫻嚶,明天我來接你上學喔!」慕梵在門外大聲喊。
櫻嚶偏頭微笑,隨即對他點頭揮手。「再見!」
她的確是累翻了!以致於見到車庫內的寶士。她哼著日本童謠進入大廳,把頭發放下,連走邊把和服解開,深深地吐出一口氣,這「重大任務」終於卸身了!她把和服往樓梯口一丟,就光著身上上樓,早已習慣一人在宅子裡遊走了。
???聽到車子停靠的聲音、小伙子的叫喊,櫻嚶的回答及開門關門的聲音,傅梟知道「櫻子」已經回來了,他怒極,很想下床去罵她,罵她怎?那麼不乖,居然會徹夜不歸?她跑到哪兒地,有沒有胡搞?
無奈他全身一絲力氣也無,竟孱弱得無法起身,他的頭轟轟作響,而且眼冒金星,紅巾上的血漬雙止不住地緩緩往下滴。
櫻嚶衝進浴室,跳進浴缸,嘩啦啦地愉快沖洗,大聲唱歌,直到把疲憊和塵色都沖淨,才戀戀不捨地赤裸起身走到她的小房間。
一走到門口,她馬上發現一名男子趴在她的床上,她用手摀住嘴巴避免叫出聲來,他是如何進來的?怎?辦呢?她沒有衣服穿,也沒有衣服換!
鎮定!鎮定!她告訴自己,瞬間腦中一閃,她火速衝下一樓把和服套上,再拿著掃反悄悄跑到二樓,準備勇敢應付任何突發狀況。
遲遲地站在門口不敢入內,直到——她聽到呻吟聲:「櫻子!櫻子!」
那男子居然認得「她」?他是誰?一時,她的好奇心勝過恐懼心,立刻撇開一切,無聲無息地看走到床前……竟是傅梟!她傻住了。
再看看他的「紅巾」,他受了傷,而且是很深的傷。
她蹲到他的身旁。「傅先生?傅先生?」她一直喚著他,想看看他的神志是否清楚。
他終於看到「櫻子」了。「櫻子!你終於來了,我等你好久了!」彷彿用盡全身的力氣,傅梟說完「我愛你,櫻子。」之後便暈厥過去。
這三個字震撼了櫻嚶的心,傅先生居然說……他愛她?他是不是認錯人?還是在恍惚中的胡言亂語?
看著地面血染的範圍逐漸擴大,她不假思索地跑到一樓拿了藥箱,再衝回他身邊。
花了一些時間,她才把血止住。看著呼吸漸趨平穩的傅梟,她才鬆了一口。她無意間凝望著俊帥的傅梟,他的身材與睡容全令她看傻眼了,在這個男人身上竟找不出任何瑕疵。
上帝造人真是不公平,為何有人又高又帥又多金?她懷疑這種人物是否也有無法如願之事。
摸摸他的額頭,體溫還好,暫時是不會有事了,她又看看地上的一灘血,想想得清楚一下才是,於是她轉身,誰知正要走時,傅梟突然拉住她的衣角。
「別走,櫻子!求你。」
櫻嚶的嘴角一撇,她笑了,看不出來傅先生也有如此稚氣的一面,她又蹲下來了。「我不會走的,我不會離開,我只是要去做飯而已。」傅梟輕輕點頭,放開她,安心地睡去,口中還不忘低哼「櫻子」的名字。
他是在呼喚嗎嗎?還是另有他人?畢竟「櫻子」這名字太通俗,世界上同名的情形太多了,連她的母親也叫櫻子呢!更何況昨晚之前她根本一點也不認識他。
櫻嚶大肆清掃屋內環境,傅先生回來了,住在人家家裡,她可不希望讓別人覺得她不自愛。
該做的都做了,只差沒有煮飯燒菜,為了留給傅梟好印象,所以她決定燒手好菜來討他歡喜,。她打開冰箱,左思右想,決定熬粥,再做些小菜,因為生病的人得吃些好消化的流質食物。
整整花一個鐘頭,做出三菜一湯,每樣菜皆是色香味美,也許受了日本文化的影響,她把菜色弄得精緻美觀,小巧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