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她急急後退。「你真心愛我母親櫻子,是不是為」
「櫻子,我是愛你的。」傅梟肯定地再次告訴她。
櫻嚶猛烈地搖頸,嫉妒母親的心,如火焰般撲來。「如果你愛的是櫻嚶,那你就不再需要這張照片了。」說時遲,那時快,她把照片撕得粉碎。
碎片灑落一地,傅梟跟著跪在地上。「櫻子,櫻子……」
他哀哀呼喊許久,之後?頭怒目高櫻嚶和喬丹麗。
「趁火打劫」是喬丹麗的看家本領。「傅梟,你敢不敢說『櫻嚶,我愛你』呢?」他發出大笑聲,身子又很聰明地往外移動,以便快跑,相當明瞭傅梟的火爆脾氣。
櫻嚶可是不畏虎豹的,她緊搖他的肩膀。「梟!告訴我,你愛的是櫻嚶,不是我母親。」她哀求他,把臉埋往他的懷中。
「告訴我,求求你。」
傅梟用力把櫻嚶的頭髮扯起,使她不得不面對他無情的眼神。「你要聽真話嗎?櫻嚶。」
他仇恨憤怒地瞪她,並一字一字地清楚說道:「我恨沈梧奪走了櫻子,我一直愛櫻子,直到現在,始終沒變。你只不過是個代替品!你這個小白癡,我在玩弄你、愚弄你,就是為了要償我的十八年的怨恨。」他用盡全力把櫻嚶?入空中,讓她摔在地上,讓她東倒西歪,她的後腦正中桌角,他也不去管她。
「我愛的人是櫻子,很抱歉,騙了你。」櫻嚶旋過身子,聲嘶力竭地喊:「滾!滾出我的生命!」
所有的自尊在頃刻間蕩然無存,櫻嚶的淚水像洪水般湧出,她踉蹌地站起身子。
「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轉身衝出了門。
喇叭聲一直響,櫻嚶神神地搖頭。
傅鷹緩緩將車子開向前,滿是歉意道:「對不起,我來晚了,害你反到山坡上等我!」
台灣的夏天實在是熱得可怕,櫻嚶除了汗水淋漓外,她的臉,似乎還有更多的汗水!尤其是這道路,昨天才剛鋪過柏油,他可以感覺到馬路上被太陽曬得吐出熱騰騰空氣的慘狀。
「櫻嚶,上車吧!」見櫻嚶一直沒有沒反應,傅鷹才感覺有絲不對勁。「怎為了?」他莫名其妙著。
櫻嚶淒涼地微笑,沒有說什麼,她立刻起身,搖搖擺擺地走向車子,一坐入車內,便道:「不要去找他好嗎?我可以回你家嗎?」她的聲音有如蚊子一般輕細。
「喔!你們吵架了,是不是為」沈櫻櫻不知事態嚴重性,還幽默道:「再吵,飛機就趕不上了!」櫻嚶沒有回答,他偏頭一瞧,發覺她神情木然。
「櫻嚶!櫻嚶!」他細瞧她的身子,訝異地發現她居然沒有穿鞋,她的雙足早已傷痕纍纍。「我的天!」他大叫道。櫻嚶的後腦勺鮮血不停地流出,慢慢浸漬了整個車椅。
「櫻嚶,振作點!我帶你去找大哥!」他一面說,一在發動車子。
「不!」她的手突然按住他,禁止他的發動。「我是櫻嚶,不是櫻子,他不會管我的死活,求求你,不要……」她的淚水又再滾滾流了出來。
沒想到只是直覺居然成真,他們果然扯破臉了。所以大哥才會揍她,才會把她逐出門,只因,「櫻子」已不存在了。這些揣測,都有待證實,但現在,最重要的是帶櫻嚶去醫院。
「我知道,我現在帶你去看醫生。」他說。
「櫻嚶,好些了嗎?你知道我是誰嗎?」傅鷹關切地問。
櫻嚶睜開眼睛的第一句話卻是:「不要告訴傅梟,答應我。」
「我知道,我並沒有通知任何人。」傅鷹說了謊,實際上,他打過電話給傅梟,告訴他,沈櫻櫻受傷了,沒想到傅梟居然震耳欲襲地對他大吼:「她死了也不關我的事!」因此之故,他只好告訴櫻嚶沒有告訴大哥,否則,會有哪一個女人能夠忍受這種殘忍?櫻嚶安心地點頭,她閉起眼睛休息。
「你的腦部受創,有輕微的腦震盪,幸好,經過三天的觀察,已無大礙了。」傅鷹說完,面露猶豫之色,他的手指在被單上彈鋼琴,彷彿有話要說,但卻不知如何開口。
櫻嚶看見傅鷹的表情如此,便道:「我知道,你是不是想問我,是大哥發火,打了我,揍了我,對不對?」
「真是如此嗎?」傅鷹正經八百地問道。
櫻嚶直視前方,木然道:「沒錯。」她的臉容沈靜安詳,吟吟說道:「因為,我撕了我媽媽和他唯一的照片,他就發瘋似的把我丟出去,我的後腦正中桌角。」
「櫻嚶!」傅鷹不知如何為了,他驚訝這女孩在訴說自己的「不幸」的事情,竟能表現得如此輕鬆自在,他想替她好好痛?
大哥一頓!
「鷹哥!你要說什麼,我都知道,但現在我並不想聽,等我傷好了,可以先住在你那裡嗎?」她請求道。
「當然,這有什麼問題。」他允許道。「好好療傷,你很快就可以出院了。」
「謝謝你。」她道。看著傅鷹走出病房,她才面對白牆,淚流不止。
???也許是求好心切,也許是年輕人體力好,不到十五天櫻嚶已出院了。
傅鷹為了櫻嚶,特別身醫院請假帶她回家,一路上,櫻嚶沈默無比,傅鷹也很體恤地不聞不問,尤其特意避免提到大哥的名字。
他的家在大直,在一棟豪華新式大廈中,居住環境既清幽又寧靜。屋內的裝潢很新潮,很富色彩變化,傅鷹嘲笑自己「空白」的一生,每日看「白色」都快看瘋了,所以,在裝潢時,他特別要求一定要五花八門,顏色力求多采多姿,五光十色。
「你的家真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櫻嚶讚美道。
「會嗎?」傅鷹不以為然。「我想,你一定不會習慣住在這兒,畢竟,這裡是大廈,不是獨樓宅邸。」
櫻嚶面帶微笑,緩緩坐在五彩繽紛的沙發上,手中握著鷹哥遞給她的冰紅茶,思索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