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嘴巴很甜幄!」他逗她。「美人魚,閉上眼睛。」她聽話的照做,感覺到有一樣東西放在她手心上。「送給你——」他陶醉道。「你烏溜溜如瀑布似的秀髮,需要一把像水晶的梳子,才能配得上。」
她緩緩睜開眼睛,倏地,瞪大如銅鈴。
這是一把透明發亮的梳子。「哇——」她尖叫。
「這是用鯨鯊的骨頭雕刻的。」他向她說明並解釋。「這次出海捕魚,意外地抓到一條會攻擊人的鯨鯊,原本想把它放生,奈何,它卻因受傷而死亡,它的骨頭很稀有、很珍貴。這些日子在海上很想念你,所以,就利用空閒的時間,用鯨鯊的骨頭刻了把梳子,來表達對你的思念!
「你親手做的?」她幾乎不可置信,連忙抓住他的手,噘起嘴巴激動不已。「這就是你表達想我的方式?」
他的手捧住她的面頰,濃情蜜意道:「是的,在海上,我無時無刻不想著你,這是送給你的定情物,表示不准否定我的愛!
她狂喜地抓住他的手,促狹椰輸道:「那我要好好回饋你的辛苦,讓我用最甜的雙唇犒賞你的雙手——」語畢,她的櫻桃小唇就埋在他捧起的雙手裡。接著,她伸出舌頭潤潤唇,親吻他的胸膛,最後,她的唇定在他的厚唇。遠方的陽光經由海洋反射,將小倆口照得金光燦爛。
這真是很美的畫面。
尤其,是他們的四周包圍著無數的愛。真美!
幽子有著天崩地裂的震撼。「是——夜愁。」這一刻,她見到了多年不見的夜愁。
夜愁本來就很美。從以前見到小時候的她,幽子就知道夜愁將來絕對會是數一數二的大美人胚子。雖然,她是多麼的不願承認,其實,她嫉妒夜愁的美。
她更討厭夜愁臉上的表情,以往,在夜愁的臉上,只會讓人見到她那總是對世人表現的輕蔑。不屑。幽子覺得,她與夜愁早在前世結下惡緣,每一回,光著夜愁那不知天高地厚對她的鄙視,她就想毀了那張臉。
如今……這樣的臉竟消失了。只剩下愛?幸福?美好?
幽子明白,在她的人生字典中,只有一句座右銘:女人,就是要找有錢的男人做依靠——
她想,會跟寺剛忍野那糟老頭在一起,無非是為了錢?
為什麼?同樣身為女人,在她自己的臉上卻見不到快樂和幸福?和現在的夜愁相比,為什麼她總是屈居下風?
雖然對叫「願焰」的男人燃起了炙熱的心;但是,對夜愁卻只有沖天的恨!
目睹這一對兩小無豬的情侶,在海灘上「克難」地烤起魚來,親密相擁。一雙筷子、一個碗,如此自在知足,他餵她吃,接著換她餵他,半晌,酒足飯飽,夕陽西下,兩人手牽著手,在浪滔裡打水花,玩夠了,又相偕躺在沙地上互擁休息。
幽子的目光燃著熊熊火焰。蛇蠍心腸的女人,此時心中升起怎樣的陰謀呢?
她要靠他——擊敗夜愁。絕不讓夜愁有好日子過,而願焰就是這枚棋子。
一大清早,煙雨濛濛籠罩著櫻島,靠海的漁村,總是很容易泛著小雨。這時毫無人煙,幽子一人孤獨地站在小徑上,一臉焦急。而她身旁的BMW跑車,也不時發出引擎不穩定的咆哮聲。
在這霧濛濛的時刻,相信只有狂愛海的男人,才會一大早回到海的懷抱,與海相擁。
願焰多年的習慣從不曾改變。每天早上都會晨泳,就算是暗時多雲偶陣雨,只要不是暴風雨,就是他一天的開始。他堅持游完泳後,才回去與夜愁共享早餐。
意外的,今天他遠遠地見到一位打扮入時、雍容華貴,似來自外地的中年婦人。這裡的人,不會有像她這般奢華的打扮,他暗忖。
她不顧一切地對他揮著手。「先生——」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迎面而來。
細細地端詳她,願焰心中莫名一緊——她真像是他的母親。神情相似,總是可憐兮兮,不知所措,無助地望著男人。
不可思議,幽子——勾起了他對母親的懷念和惆悵。
「我的車子……』她的模樣令人想伸出援手。「先生,我到這裡觀光,誰知道,運氣不好,車子半夜出了問題,又迷路了。」她的聲音哽咽恐懼。「三更半夜,一個人都沒有……」
她一定很害怕!就如同當時的母親一樣,受盡父親凌虐,卻不知如何是好,只有獨自處在極度的恐慌中。
「我來幫你!」他義不容辭地說。馬上熱心地替她檢查起車子,這才發覺車子沒什麼大問題,只是水箱沒水而已,加了水,一切又可活動自如了。
「我真笨!」幽干責怪自己。「一點修車常識都沒有。
「別這麼說!」靦腆的願焰拚命地安慰她。「你是個女人,當然對機械設概念嘛!
「是嗎?」她極力露出害羞的面容。「我同時也是個大路癡呢!我很怕迷路,會找不到我要到達的地方。」她厲害的笑裡藏刀:將眼中的陰沉變成足以迷惑神武願焰的哀求眼神,「如果你不嫌棄,可願意載我到目的地——」
一個宛若母親面貌的女人在懇求他……他於心不忍。「我願意。反正,時間還早嘛!』他胡亂搪塞,似乎忘記了夜愁還在家等待他。
「太好了!」幽子興奮地叫囂。「你來開車吧!」她推著願焰坐上駕駛座。「我現在不敢再開車了!萬一又拋錨怎麼辦?何況這種跑車一定只配有格調、數一數二的男人!而你,男人中的男人,再適合不過了!
是這樣嗎?長年在海上駕漁船的他,雖見識過這種世界級跑車,但能開這種好車,只怕是三生有幸了!
年輕人的狂熱、刺激顯現在臉上,他加速、再加速,不斷試探疾馳的快感,然後發出滿足的笑聲。而幽子,居然忘我地看著他,掀起一種前所未有的漣漪。
終於,到達一間很漂亮的豪郵。櫻島上的居民寥寥無幾,能住在這裡的,想當然爾是少數的有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