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我這一生,夫復何求?」他感動莫名地呻嚷。「我愛你,我的妻子,我愛你。永遠別忘記我愛你。」他的愛脹滿她的胸懷,她感受到了,抬起頭,迎接他盛滿愛的雙眼。「我也是,我對你的愛像時間那樣永不停息。」
他突然伸手捧住她嬌柔的臉蛋,激動又柔情萬千地說:「對我笑一個。」他愧疚地要求:「我多懷念那個天真無邪像仙女的笑容,那銀鈴般的笑聲,一直是我活力的泉源。」
笑!她現在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她的臉上璨笑如花。
他心花怒放,癡迷地望著她。這一次,她也模仿他,首次提起勇氣伸出小手捧住他的臉。「我可以碰你嗎?」
他一臉的錯愕,想閃開,不讓她看到臉上的疤痕和獨眼罩。「不要,這很醜陋……我不想嚇到你。」
「不會,一點也不會。」她柔弱的指尖輕輕畫過他的疤痕,然後用手扶住他的眼罩,臉上閃爍喜悅的光芒道:「你知道你比以前更性感、更迷人了嗎?也更能魅惑我的靈魂啊!」她有絲害臊。「不管歲月如何變遷,在我心中,你永遠是最英俊的,是我最愛的丈夫。」
她讚美地,沒有嫌棄他。
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比妻子讚美丈夫的聲音,更悅耳動人。他的妻子讓他永遠也不汗顏。
說完話,她不好意思地想把手抽回,但是,他緊抓著不放。他感動地說:「在漂泊的海洋中,我毀了一隻眼睛,但是,因為你,我的眼睛會再度復活。」他的眼睛炯然有神,同時抓著地的手,要地解下獨眼罩。
她毫不介意地這麼做了。她看見了他如清澈海洋的雙眼,像夏日的朝陽,一樣發光、閃亮。「還是跟記憶中的一模一樣。你的雙眼像大海般深遠門點,總是這樣的迷惑我。」
他愴然流下眼淚,再次還說:「沉溺在大海裡,我只有想著你,呼喊你的名字,然後,你覺真的出現在我面前……這隻眼睛和臉上的疤是我背叛你的報應。我沒有話說。謝謝你的諒解。」
「不!不是!你錯了!」她執起他的手,不斷地摩拳。「你現在擁有的是『心靈』的眼睛和臉龐,不會被世俗蒙蔽,又比一般人更能夠看清事實的真相。」她要求:「今後以真面目面對我——永永遠遠。」
是的——他自此更能珍惜他的生命,和他的妻子。
女人倚偎在男人的懷抱中才能安詳。
帆船——是他們的家。
海洋中只有他倆。
陸地很遙遠。他們什麼時候回去呢?
他們不曉得。
此刻,海洋就像是世外桃源,為他倆築起愛的小窩。
他們沉溺在彼此的世界中,無拘無束地度日——像亞當和夏娃被放逐時般的肆無忌憚,偷嘗無數禁果。
她一絲不往;僅披著一件他最寬鬆的白襯衫。烈日下,她姣好、若隱若現的曲線令他口乾舌燥,翹挺的臀部若有似無、修長美好的雙腿,在他跟前繞阿繞,集嫵媚、性感、純潔、天真為一體,她會逼男人發瘋。
他赤裸上身,只著一件泳褲。天氣好時,他帶她潛水,欣賞海底奇觀,或者,兩人游泳,一起漂浮在海面上;看夕陽與日出。然後,他釣魚、烤魚,做飯給她吃……
當烈陽當空時,他們就做日光浴。可想而知,太陽公公會偷偷露出微笑,看著他倆盡情揮灑天長地久的愛。
他對她好得無法想像。
她只是懶散地曬太陽,他擔心她被烤得中暑,會細心地做冰淇淋喂地。日子再回到從前的甜蜜溫馨。
「你這樣會寵壞我的。」她佯裝警告他。「小心!我去爬到你頭上,控制你、征服你。」
「你值得被我寵,我心甘情願。」他學著哈巴狗的樣子,汪汪地叫,討好、取悅她。她笑得不能自已。
「你笑我!」他嘟著嘴,不懷好意道:「敢笑你的丈夫,要受罰!」說著,一古腦兒將冰淇淋倒在她的腹部,她鬼叫他想逃,卻來不及。他教訓她:「你不能做乖巧的妻子嗎?」她的肚子上全是快溶化的香草冰淇淋,他卻一副無所謂地聳聳肩,其實,他已開始垂涎欲滴。他的呼吸變得沉重,卻佯裝老神在在地說:「注意你的說活態度,你是妻子——做妻子,我不要求你絕對服從,但起碼要懂得尊重丈夫。」
「你是故意的。」她叫囂。「冰淇淋泡湯了——」她一臉捨不得。
「誰教你總是喜歡在我為你做牛做馬時,無視於我的裸程做日光浴,你故意春光外洩,好讓天地為你微笑讚歎,卻獨獨不肯施捨給你的老公好好觀賞。」他在嫉妒,言語尖酸。
夜臨大地,海上一片黑漆漆。
她果得躺在他懷中,睡得不省人事。相反的,他卻是精神抖擻,活力百倍。望著她,他懷疑自己真不知是怎麼折磨她的,他內疚地輕點地的小鼻尖。是她賜給他無窮的精力?
將她抱到下層床上,他為她蓋上棉被,夜晚海風大,他可不要她著涼了。他知道自己要離開,偏偏卻著迷地看著她好久,好久。
他掌握她的靈魂,從以前到過去,甚而未來。
他犯過的大錯,因她的寬宏大量,得以彌補悔過,讓他最愛的妻子,又重回他身邊。
感謝上蒼!
他內心的激動和百感交集,絕非言語可以形容。
望望天窗,上面抹著一層濃厚的水氣,今夜,海上天氣極端的不穩定,起霧了。他想,這是回航的時機了,否則,大海變化莫側,誰也無法料定下一個情況。
他摸摸她紅透滋潤的粉額。「乖乖的,好好睡吧!我的美人魚!」他自言自語,戀戀不捨地過了好久,才轉身離開。
他上甲板掌舵,漂浮不定的船身好像搖籃般,將夜愁更推入睡眠的深淵。
在黎明來臨前,夜愁會發現,她已回到陸地上了。
夜愁醒來時,願焰卻不在她的身旁。
她睡在一間寬敞熟悉的屋子裡,身上覆蓋著很溫暖的羽毛被,她知道,一定是願焰趁著昨夜駛回船,回到他住的大豪邸。可是,她不喜歡這種空洞冰冷的感覺。她感覺,越大的地方,她越找不到她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