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致命的情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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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頁

 

  瞅了瞅他的眼神,讓她聯想到海洋,海浪高嘯,海浪在哭泣——她的心……她不懂自己怎麼了?

  為什麼神鷹硰才出現一天,就把她的生活搞得七葷八素?她感到莫名的混飩。

  她迅速遮掩起慌亂的心,她的眼神再度散發出復仇的光芒,然後肆無忌憚地對著自己的影子說:「一個人不必怕魔鬼偷走他的影子,就一直朝著太陽追——這是美國印地安人的至理名言:當時,印地安人討厭自己的紅膚色,每個人都嚮往當白人,學習、融入白人的生活,結果,反而失去了自我,失去了一切。」

  她心高氣傲。「我來自一個情婦世家,我的血統就是卑賤的情婦,我從來不怕別人知道我是個情婦。」

  「你……」他們互相對峙。

  他變得可怕——他的樣子,就像隨時會掐住她的脖子。

  電話鈴聲像催魂一般響起,劃破彼此的僵持。

  她不由得拿起電話,不知是因憤怒還是恐懼,她把一切情緒發洩在電話中。原來,是齊籐先生——他是她現在的玩伴。只可惜,這一刻,她就像小孩子,要把玩膩的玩具扔掉,而男人只是她一個又一個的「玩具」。

  她惡劣不留情地說:「我現在對你一點樂趣也沒有了,我們分手吧——」

  隨即在電話中似響起了一陣激烈爭執。她是故意的嗎?她看了看神鷹硰。因他的視線一直尾隨著她,不曾移動。然後,夜愁依然似笑非笑地道:「你威脅我要去死?好!如果,你要死,就死給我看好了!萬一你真的自殺了,我或許會考慮再做你的情婦。

  又是無情無義啊!一個中年的老頭,怎會把她的「遊戲」當真?她嗤之以鼻。

  可笑的男人——居然一個個地毀在她的死亡漩渦中?

  她一掛斷了電話,神鷹硰立即衝過去,大力地扯住她的手肘,用力得幾乎讓她喘不過氣,她痛得幾乎掉淚,而他,就像個瘋子似地在她耳際吶喊,「你以為你是什麼?是——什——麼?」

  幾乎要把她的耳膜震破。他不斷搖晃她,似乎要將她從可怕的仇恨中拉高。

  她卸下虛偽的面具,不顧一切,尖銳譏諷地叫嚷道:「我是寡婦。我——就是——寡——婦。什麼是愛情?我要的只是像動物的交媾遊戲。沒錯,我比娼妓還不如;但是,我——就——是——」她的字字句句,讓神鷹硰肝腸寸斷。「沒有人可以管我,我也管不住自己了,就是連我死去的丈夫也不能。

  是誰讓她變得如此驚世駭俗?是她死去的丈夫?

  神鷹硰的模樣好像被人狠狠刺了一刀。他鬆開她。

  她整個人搖搖欲墜,而他,又霸道地攬住了她,熟悉的味道在她心底如漣漪般越擴越大,她狠狠推開他,不可一世他說:『你的表現,令人相當不滿意,我想我可以隨時解雇你。

  他沒有說話,只是發現她的手臂,已被他掐得瘀青了。情不自禁地,他再度伸出拇指,輕撫她受傷的手肘。她突然像只驚弓之鳥,只想退縮。為的不是怕他,而是他總是讓她聯想起她最憎恨的男人。

  這一刻,她卻動都不敢動。她想:這個無理的男人,不像保鏢,眼前真不知又會做出什麼無理的舉動來。

  在失去丈夫後,她早就心如止水,沒想到,在這陌生人的碰觸下,她的心居然如小鹿亂撞船怦跳不已。

  他更靠近了,此刻正按摩著她的瘀責處。眼中流露出不曾有過的溫柔,抑或柔情?是的,很久以前——她的丈夫就像海一樣的溫柔。

  兩人同時思念著過去……

  往事如咋。她怎麼能奢望用仇恨褪去甜蜜的過去?她心底歎息著。

  他說話了,句句鏗鏘有力。「對不起,我一時失禮,請接受我的道歉。」他放開她,她有著如釋重負的感覺。他向她鞠躬致歉,話中又似別有涵義地說道:「是石川雇我來的,我曾答應他要保護你,所以,你絕對趕不走我的。」他的眼睛閃爍莫測高深的光芒,「我起誓,絕不再犯上。」

  說完,他昂首闊步地走向門外,做個僅止於保鏢該盡的職責。貝。

  山雨欲來。厚厚的雲層透著重重的陰霾,好像隨時將掀起一場暴風雨。

  夜愁——一個這麼惡名昭彰的女人,為什麼還沒有現世報?

  從來,被丈夫狠心拋棄的女人,她們不會怪罪丈夫變心,永遠只會怨恨情婦介入做第三者。

  戲碼一出出地在重演?

  現在,站在夜愁面前的女人,是齊籐太太——又是相同的一幕,名媒正娶的妻子永遠會找上丈夫在外面的情婦。

  夜愁當然仍是一到不知悔改的臉。而神鷹硰整個人彷彿再度墜入冰天雪地中。

  不過,齊籐太太似乎與一般中年妻子不同,雖然有些可傳兮兮,淚流滿面,但她很冷靜,擁有別的女人所沒有的堅強。特別的是,她長得也很美麗。

  這是男人很自我矛盾的地方。縱然,糟糠之妻美若天仙,但家花哪有野花香,總喜歡在外流連忘返。

  她平靜中帶著怨恨,面對著夜愁說:「我的丈夫……因為你,他自殺了……」

  這是怎樣玉石俱焚的報復行動?齊籐先生——真的讓她一輩子永不安寧?夜愁的心抽搐著。

  造化弄人啊!夜愁的眼膜中,浮現同樣的畫面,她的丈夫神武願焰何嘗不是搞著別的女人跳海自盡……

  這是玩弄,但是要付出很大的代價。

  夜愁的眼神,令神鷹硰彷彿碎屍萬段,他悔恨地緊閉雙眼,但耳際仍傳來夜愁怨恨、不認輸的聲音「我瞭解被丈夫拋棄的滋味......不過,拋棄妻子的壞男人,不值得女人落淚。」

  夜愁的痛像被烙鐵烙下深刻的疤痕。「我認為,男人需要女人,並不是把女人當做妻子,而是當做情婦,當做妓女——」她的聲音在顫抖。「所以……我寧願做情婦,也不要失去自我。我是一個女人,完完整整的女人,為自己而活,希望你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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