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嬋會如此反常確是因為這名陌生男子這般的「貼」住她,居然帶給她前所未有的狂亂、惹起她臉紅心跳的感覺。
為什麼?
他「只是」黏住她罷了,又沒對她毛手毛腳,以前那些客人,比起這個男人做的,還有過之而無不及呢!
她是「冷感美人」,不是嗎?不過,這會兒「冷感」已經被「熱情」給取代了,她從未有過這種熱烘烘的感覺,一種莫名的慾望,從腳趾頭開始席捲全身。這簡直是莫名其妙嘛!
她面紅耳赤,倨傲地不讓自己心中的騷動曝光,幸好,室內頗?黑暗,她又擅長掩飾,別人是察覺不出她有任何不同的。
雨嬋看著周世成依然維持著那副躊躇的模樣,她的脾氣也上來了,怒目瞪視道:「周老闆,我說到做到,我現在就離職,明天就——」
「我不准你那麼賤,那麼放蕩——」天泓發瘋般的再度叫囂著,然後他倏地出手,在眾人驚訝的千鈞一髮之際,他抓住雨嬋像扛米袋似的將雨嬋甩在肩上,這個粗暴的動作,讓雨嬋感覺身體劇烈疼痛起來。
她的胃狠狠地被擠壓著,肺部的空氣也彷彿被掏光了,有那麼一下子,她根本無法呼吸。
而天泓只是不管一切地昂首闊步向前走。
「放開我!放開我!救命!救命——」儘管全身已虛脫無力了,但她還是像拚命三郎般的抵抗。她虛弱地尖叫著,雙臂拚命地捶打天泓的背。
「這是幹什麼!」周世成也不禁火冒三丈了,這男人——竟敢向黑美人大酒店的「冷感美人」動手動腳?好話壞話都說盡了,難不成,這公子哥真想來硬的?
「我和你們井水不犯河水,你們居然在我地盤上動粗,未免也太不把我放在眼裡了吧!」周世成吆喝著。
天泓冷冽地開口,雙眸中的怒火如此強烈。「我還沒找你算帳呢!」他語調森冷道。「你居然敢讓我的雨嬋做這種工作!」
周世成當然不甘示弱,他揮揮手,所有保鏢一湧而上,他命令著:「把小嬋兒搶過來——」然後惱羞成怒地咆哮。「對不起,小嬋兒是不接受帶出場的,請你另尋別的公關小姐——」
保鏢們虎虎生風地撲向天泓,說時遲那時快,天煒、天堯、天威已衝向天泓,將天泓圍住。
「大哥,我們護著你,你快點帶大嫂走吧!」天煒咬咬牙。
「放心!其實,我好久沒運動了,動一動也挺好的!」他對天泓笑道。
「是啊!」天堯也擺出那玩世不恭的表情道。「我沒玩女人,只是來酒店打架。起碼,我不會對不起雨煙了。」
「一切有我們!」天威一邊揮拳擊向保鏢,一邊向天泓保證道。
一場激烈的打鬥於是展開了。
每個人身上都掛了彩,不過,天煒、天堯、天威小時候畢竟學過跆拳道和空手道,自然能迅速擊退對方,不過他們身上多多少少都帶了點小傷。
雨嬋一直拚命掙扎,天泓卻神色自若地走出黑美人大酒店,其實,此時他的心底可是怒火中燒,然而,更深沈的是前所未有的傷痛。
他一定要和雨嬋好好談一談。
而在他肩上的雨嬋幾乎快昏厥了,從車禍後,身子一直虛弱的她,這樣被「倒掛」,導致血液直衝她的腦袋,也讓她感到陣陣噁心。
天泓走在路上,引起不少路人的「特別注意」,畢竟,一個充滿紈?氣息的男人扛著一個幾乎是一絲不佳的女人,想不引人側目都難。
雨嬋的呼叫聲越來越小,因她已無力呼喊了。在臉色發白,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了的情況下,只得任天泓宰割。所以,不少人還以為她是心甘情願呢!
搖搖擺擺地扛著雨嬋走向對街的豪華賓館,訂了最上等的套房,而服務人員當然是一臉曖昧。
天泓則皮笑肉不笑地道:「她喝醉了,需要好好休息。」
雨嬋知道她應該反駁、尖叫,可惜,她已欲振乏力,陷入昏迷了。天泓扛她上了電梯,到了八樓,等她恢復一絲意識時,她已經被摔進一張粉紅色的水晶圓床上了。
賓館與一般商務套房最大的不同是,天花板上嵌著一大片圓鏡,牆壁則呈引人遐想的粉紅色,更有甚者,在浴室中明目張膽擺著保險套。這是最高級的套房,所以,裝潢全是最洋化的,水晶床還有自動的開關,可以任意調整圓床的角度、方向。
雨嬋被天泓一摔,完全驚醒了。她踉蹌地跌下床,想逃跑,不過,天泓又把她推到床邊,面對這位幾乎喪失理性的霸漢,雨嬋只得又縮到床角。第一次,她害怕得發抖了。
面對眼前這位英俊的男子,雨嬋真的感到害怕,他散發出來的氣勢,讓雨嬋覺得他很危險。她知道自己不能與他在一起,他一定會傷害她,她的心沒有任何理由地浮現這種想法。
也許,潛意識裡,天泓已傷害雨嬋太深了,使得她自動地拒絕接納天泓,所以潛意識不斷地發出警告。
「雨嬋——」天泓抵在門口,神情顯得相當痛楚。「你真的不認識我?你忘了我嗎?」他盡量心平氣和地問。
儘管雨嬋已嚇得膽顫心驚了,但仍然是強裝出冷若冰霜的模樣,道:「我為什麼會認識你?我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過去二十年來,我根本沒見過你。」
「你——」天泓死瞪著她,氣得簡直冒汗。「你真絕情!」
他萬萬沒想到雨嬋會變成這樣。
她不甘示弱地衝口而出:「有情人才是傻瓜!」完全沒有想到說這句話的後果。
「你——」天泓咬咬牙,一字一字說道:「你——怎——能——做——妓——女?怎能讓那些男人碰你?」
「我還不是為了要滿足你們男人的『需要』!」她還特別加重「需要」兩個字。「我們是各取所需!」她說得理直氣壯。
天泓的臉色已快跟「包青天」一樣了。他一步一步走向雨嬋,雨嬋不自覺得往後縮,但背後是牆壁,她能縮到哪兒以為她早已嚇得冷汗直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