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冷感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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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9 頁

 

  雨嬋用纖指摀住天泓的厚唇,禁止他再說這些慘痛的經歷。「這三天,你是不是徹夜不眠、寸步不離地守候在我身旁?」她目光晶亮,柔情似水地低喃。

  「傻瓜,當然喔!我已近七十二個小時未合眼了。」他激烈道。「我要親眼看著你醒過來。」

  「所以,」雨嬋幽默地取笑他。「你的鬍渣好刺人啊!你沒刮鬍子,刺得我臉頰好痛。」

  「你——」天泓急急退開身子,一副敗給雨嬋的模樣。

  「在這節骨眼,差點經歷生離死別的場面,你還有閒情逸致尋我開心啊!我親愛的小嬋兒。」

  雨嬋聞言又哭又笑,天泓那寶石藍的雙眸盛滿濃濃的愛意。他再次摟她入懷,讓她好好笑個夠,好好哭個夠。

  須臾,懷中的寶貝兒安靜了。

  天泓輕輕地開口,他的聲音雖然低沈又迷人,卻是如此的充滿悔恨。「原諒我,我不該刺激你。我是因為你被嚇到了,才會奔出去,讓奶奶……」他抓住雨嬋的手。「我不會再刺激你了——」

  「這豈能怪你!」雨嬋輕聲道。「放心吧!我對車禍是很有經驗的,兩年前,我開車去撞橋墩,車子掉入河中,我也隨車摔入河中——」

  「住口!」天泓斥責著。「不准你這麼看輕自己的生命,我不准你再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我們是一體的,我們的生命已結合在一起。若你有個三長兩短,我怎?辦?我怎?辦?」天泓帶著恐懼道。「我會活不下去——」他激動地說著。「我只有隨你一起共赴黃泉。」

  「天泓——」雨嬋淚水潸潸。「我不值得你對我這麼好,我是個妓女,如你奶奶所言,我一輩子都骯髒,都有污點,我配不上你……」

  天泓大聲駁斥。「你曾貧困交迫,被生活逼到去風月場所工作,這前因後果全是奶奶一手造成的。」

  他又用充滿憐惜的口吻道:「我不會責怪你,也不會嫌棄你,更不會輕視你,因為,我知道你是如此的忠貞,你就算是妓女,也不會出賣你自己是不是為相信我,從今以後,我只會更疼愛你,更珍惜你。」

  「天泓——」聽到他的真心告白,雨嬋咬住下唇,感動的淚再度落下。

  「記住一件事,」天泓的唇瓣在雨嬋的面頰上遊移。「我——愛——你——」他輕輕道。「這才是你我之間最重要的事。」他湛藍的雙眼與那對漆黑的眸子相對良久。

  天泓全然的愛,令雨嬋灑出熱淚,她將所有的憂愁轉化成那三個字。「我愛你。」

  她倒在他的懷中,反覆地訴說那三個字。「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

  天泓一直悉心地照顧著雨嬋。

  臥病在床的那段日子,雨嬋不停地告誡自己:這是她能享受與天泓在一起的最後時光,她要好好地把握。

  所以,他們彷彿又回到過去那一段甜蜜的新婚歲月,好似在度蜜月般。

  雨嬋住的是最豪華的病房,它就像一間設備齊全的小套房,有電視、衛浴、雙人床、沙發……也因為如此,經常在三更半夜,天泓會厚著臉皮爬上床的另一側和雨嬋共眠。當然,他知道雨嬋還是個病人,不能沾著她睡覺,必須要有一段距離,以免傷到她,所以,天泓的大個子,總是縮在床邊的一角,只佔三分之一的床位而已。偏偏,天泓又怕雨嬋會突然消失不見。所以,他發明了一招——用一根食指輕放在雨嬋身側,他的理由很可笑。「不能碰你全身,也要用指尖碰你的身體,即使只有方寸之地,這表示你起碼還是在我身旁。」

  不過,每當他的食指觸及雨嬋的腋下,總是惹得她不經意地哈哈大笑,拚命求饒。

  她的頭傷逐漸復原,但還是很虛弱,天泓很怕再傷害到她或刺激她,所以,他抱著她時,動作輕柔得像在抱一個易碎的精緻花瓶般,深怕花瓶摔碎,他是如此的珍視雨嬋。

  而且,當天煒攜著雷黛莎,天堯攜著雨煙,天威帶著雨婕來探病時,天泓都很歡迎他們,他唯獨拒絕天煒入病房探望。

  他的理由是:「我不要讓雨嬋再受到刺激。她曾經認識過的人或物,我都不要讓她「再次」看見,以前,她曾經見過你,所以,現在請你乖乖待在外頭。」

  天煒沒辦法,只好認命地待在病房外。

  天泓趁這段時間,替雨嬋將積欠醫院的醫藥費全部還清,才開心地告訴她:「你現在是無債一身輕呢!從今以後,你不用再到外面?頭露臉,你只要好好地待在家裡,做東王家的大少奶奶,好好享受你貴夫人的生活。」

  雨嬋沈默如故,她只是靜靜躺在他的懷中。

  私底下,天泓很害怕奶奶會再次傷害雨嬋,所以,病房外,佈滿了保鏢和警衛人員一定要隨侍在旁。

  因此,在醫院的那段日子,東王李雯沒有辦法接近雨嬋半步。

  當醫生宣佈雨嬋可以出院時,天泓的興奮自不在話下。

  他們倆待在病房內的最後一晚,天泓彷彿已成習慣,他「居然」跪在病床上的一小角,像往常一樣呵護著雨嬋,怕壓碎了她。

  雨嬋嬌嗔道:「這陣子謝謝你照顧我!但是,你現在已很自然了嘛——躲在角落,一點都不敢逾矩,奇怪,我怎?從來不曉得你這麼乖啊?」她話中有話。

  天泓聞言,咧嘴大笑。「喔——你在戲弄我?」說著,他龐大的身軀已覆住她,將她壓在他的身下,他不斷地逗弄她的臉頰、小鼻、唇瓣、,雨嬋則格格直笑。

  天泓在她耳際道:「我好怕弄痛你,你是這般的脆弱——」

  「我才對你充滿愧疚呢!」雨嬋將頭埋在他的頸項間。「這些日子,你很辛苦呢!碰都不能碰——」

  「但是,就算你外傷好了,你的身子還是很虛弱,像我這種身材高大的男人,我很怕弄傷你呢!」天泓仍有所顧忌。「你現在好像個易碎的玻璃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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