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憐惜呵護的笑容,令雨凝深深感動。「天煒——」
天煒不語,只是開始把所有的海芋花瓣灑散在雨凝的嬌軀上,他仔細研究她柔軟不滑的曲線道:「這個花瓣,放在這好嗎?」他把一片花兒放在雨凝的蓓蕾上。「嗯!這片,放在你的小腹上——還有,這片花瓣,放在你誘人的小痣上——」
海芋花瓣很快地佈置好了,他滿足道:「漂亮,漂亮!」他的指尖特別壓住雨凝肘骨旁的小痣。
雨凝覺得渾身抽搐,心內不斷地騷動,不斷在洶湧。「天煒——」她伸手抓住他,杏眼中湧現深情,她乞求著:「感覺我!我愛你——」
「你真是可愛!好甜美啊!」他繼續挑逗她,他的唇與舌不停地愛吻撫觸她全身——他要挑起她的靈魂深處的渴望。
「天煒——」她伸手遮住她的雙眸。「用心來感覺我對你的愛——」
她開始帶著他飛翔,震撼的、狂野的,灼熱一波波湧出,強而有力。
在兩人靈魂的糾纏間,天不知不覺地亮了。
晨曦的微光射出,遠方已現魚肚般的白色,細碎的陽光映照在海面上,海水呈現明亮的蔚藍,天煒的身體也被染成金黃色,好似太陽神一般。他的濃眉、碧眼、豐唇、直鼻是如此性感而完美,雨凝深深注視著他。她要將他的容貌完全烙印在她的心底。「天煒,我愛你,永遠記住——」她不得不走了。
「雨凝,我也愛你。」他對她又親又吻又抱,他喋喋不休道:「你要什麼樣的婚禮?你愛海,我們可以在海中結婚……」
在天煒的話聲中,她已緩緩消失了……天煒很確定她是坐在他旁邊的,可是——日已上三竿,東王天煒終於被吵醒了。
「少爺,少爺,你醒醒啊!」一位僕人隔著車玻璃叫喚。
「少爺,你怎?會睡在車子裡呢?你怎?不睡在床上?」
「雨凝,雨凝——」東王天煒陡地睜大雙眼環顧四周,車廂內空無一人,而那位老僕人,也就是東王家族的隨從,正站在車子門外。
他還有些頭昏腦脹,搞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頭昏眼花地按下車窗鈕,他問老僕人道:「丁叔,那位小姐呢?」他知道雨凝跟他在一起,因為,他記得很清楚,他們昨夜一起看海、擁抱、親吻、看日出——「小姐?」老僕人恍然大悟。「是。是雷黛莎小姐已等你一個晚上了,還有,雷老爺和老夫人,他們——」
「雷黛莎?」這三個字,讓東王天煒彷彿被潑了一大桶的冷水般徹底清醒。「對了!你們怎?會在這兒?這宅子,不是應該只有我一個人嗎?你們怎會來了?」
「都來看你啊!少爺,老夫人很擔憂你的,你隻字未留,擅自就來台灣,老夫人——」僕人話語未畢,東王天煒已跳下車。
「雨凝,雨凝,快出來。你在哪?我的奶奶來了——」他沿著大廳嚷叫。「我正好可以帶你見她,告訴她,我們要結婚——」可惜,他喚了許久,也未見到雨凝的身影。
老僕人急忙地跑到天煒身旁,他上氣不接下氣道:「少爺,別把老夫人和雷老爺吵醒,他們快清晨時才睡覺呢!你跑哪裡去了,大半夜的,沒見到你的人——」
「坐在我車旁的漂亮年輕女孩吧?你是不是讓她走了呢?丁叔,你怎?可以讓她離開?她要留下來——」天煒生氣地指責著。
「少爺,你在說啥?別冤枉我啊!什麼人坐在你車子座位旁?
少爺,就只有你一個人啊!沒有其他女人,今早,我只有看到你——」丁叔急聲辯解著。
天煒皺眉,他氣急敗壞地說:「可惡!我怎?這麼貪睡?她一定趁我睡覺時,偷溜了!都怪我,讓她有機會跑掉。」隨即他又憂心忡忡。「這裡是基隆,她一個人怎?回台北呢?唉,希望她知道怎?回去才好。」他雖心急如焚,但也無法可想,他記得她說過:晚上才碰得到她。
「丁叔,我先上樓休息,不要吵醒我,等到下午六點,再叫我起床。」他語帶無奈地吩咐。
「是的。那少爺要用晚餐嗎?我做你最愛吃的宮保雞丁、獅子頭、炸豆腐給你嘗嘗。」丁叔可是個深藏不露的燒菜高手。
東王天煒自忖一會兒,有些意興闌珊地道:「也好,你多準備一些飯菜,另外,幫我備一份飯盒,晚上,我要帶走。」
他頹然上樓。唉!為何會這樣呢?原本,他想單獨一人,好好享受「單身」的生活,現在看來,連老奶奶都來了,這日子……這樣也好,他自我安慰著,丁叔的手藝可是一流,他心中盤算著,晚上要帶「大餐」給雨凝吃。
想到雨凝,天煒不禁咧嘴大笑,這是說不出的感覺吧!他居然愛人了,他這輩子絕沒想到他有愛上人的一天,而且,還會結婚?他會是個丈夫,他有妻子,有一個家——這全拜雨凝之賜,沒有雨凝,他根本是不懂情之人,只因為有雨凝,讓他覺得這輩子他沒有白活了,雨凝!雨凝!他不斷呼喚著她的名字,他緩緩走入寢室。
甩不掉的不僅是使喚不完的僕人、崇高威望的東王李雯。
當天煒看見雪白被單上的一頭微深棕色秀髮、淩亂的被褥、水晶床上凹陷的痕?,他真是暴跳如雷了。
「雷黛莎!我『命令』你給我滾下床,請你不要那麼恬不知恥,這是我的床——我數到三。」語未畢,天煒已衝到床頭邊,用力扯開被子。「一——二——」
當然,可以想見,雷黛莎是一絲不掛的。
她睡眼惺忪,一副嬌態萬千的模樣,她嫵媚地笑著。「天煒,你終於回來了,我等你好久了,我要陪你睡覺,快點,一起來睡嘛!」她好興奮,因為她終於等到天煒了。
天煒怒目瞪視著雷黛莎,他咬著牙,不屑地說道:「我——不陪—自動送上門的下流女人睡覺。」他冷笑。「自動送上門的都是廉價貨,我東王天煒高高在上,從來不買便宜貨。」他的目光中只有鄙視及噁心,完全沒有男人見到美人胴體時的慾望及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