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這次意外,使得霧霧更珍惜彼此的感情。
人,往往要以過生死的試煉,才會真正瞭解自己的需要。
而江森也很在意霧霧說過的話,她說,我要回到季仁軒的懷中。這半年來,他一直耿耿於懷,連碰都不敢碰霧霧。他害怕有朝一日若真失去霧霧,自己會陷入無法自拔的瘋狂中。
如今,他情不自禁地親吻她的手,這讓他再也無法隱藏自己的情慾。「霧……」。
「江森!」她以熾熱的眼光看他,含情脈脈的邀請。
「霧霧!」他拉她到懷中,吸吮她嬌嫩的朱唇。
培根燻肉的香味吸引霧霧睜開眼睛,江森的笑臉迎接著她。
「早安!起床用餐了。我做了好多早點,包你滿意。」他自信的笑道,隨即想抱她下床。
霧霧嬌羞地擁著被。「讓我先穿衣服!」她忽然驚叫。「你怎?只穿內衣,那奶媽不是看到了……」
「放一百個心,奶媽已經回老家了!這一個星期,只有我和你——」他話中有話的說。
「真的?」她心花怒放,過了這麼久,江森第一次表現出眷戀之情,「太棒了,我好高興哦!」
瞧她興奮得手舞足蹈,江森相信,讓奶媽休假真的是做對了。
一般人有了假期,應該是會到處去玩,但是,江森和霧霧卻迥然不同,他們躲在家裡,沈醉在濃情蜜意中。
他們一起下廚,做豐盛的大餐,還會把燈關掉,點上蠟燭,來一個羅曼蒂克的「燭光晚餐」。
霧霧喜歡風信子的香味,江森也隨著霧霧使用風信子淋浴精。結果,兩人的體味完全相同。他們嗅著彼此的體香,癡癡傻笑。
江森對霧霧百依百順,寵愛萬分,但,江森也有他的忌諱——他不准霧霧觸碰他大腿的傷疤。因為,那疤痕皺皺醜醜的,連他自己也覺得恐怖,他不要霧霧看到他醜陋的一面。
霧霧也明白此點,她總是避免引起江森的不快。不過,每次在兩情相悅之際,她會不管三十二十一的輕觸那傷疤。
他大聲駁斥:「不要碰!」
「為什麼?」她無法明白。「只要是你身體的一部分,在我眼中就是美麗的,為何你反而拒絕接受它?」
「我——」他一時語塞,快速抽回大腿。
「好!」她賭氣的回答。「那我也把腳燙傷,讓它變得又黑又醜。」她跑進浴室,用力關上門。
江森撞開門。「是我錯了,原諒我。不要做傻事,好不好?」他?自己的行為悔過。
她投入江森懷中,像小貓般在他身上磨蹭,江森熱血僨張,氣喘咻咻。在跌入床上的?那間,霧霧不忘提醒:「你說過的話,不要忘了!」
他以呻吟代替回答。
???一個星期很快過去,奶媽也回來了。
奶媽看霧霧已有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那甜美嬌豔的神采,像一隻飛舞的蝴蝶般輕盈快活,奶媽看了好不欣喜。
看樣子,他們的感情不僅和好如初,而且更是難分難捨。
好幾個月,江森首度上班,他依然以老尼克的特別助理身份出現。
他到了辦公室,接了父親安德森從美國打來的越洋電話。
「江森,你的腿傷好了嗎?」
「當然。多虧了霧霧,若沒有她,我真不知該怎?辦。」江森笑盈盈道。
「那太好了!江森,美國這裡急需要你,這裡出事了……」
江森拿起話筒,靜靜傾聽安德森娓娓道出一切。
霧霧趴在沙發上。
江森沒有準時回家,也沒有打電話回來。
霧霧好怕他會出事,上次的陰霾還令她心有餘悸,該不會又……呸!呸!呸!她猛地搖頭,「老尼克」福大命大,才不會有事!可是……喔!江森,你為何還不回來?
她頭疼欲裂,不吃不喝過了三天三夜,滿腦子胡思亂想,一顆心幾乎喘不過氣……半夜電鈴聲大作,霧霧跳起來,一定是江森回來了!
結果,令她大失所望,是安德森。
安德森一臉疲憊,顯然是做了長途的飛行,馬不停蹄趕來台灣。
「你——」她口吃了。「江森——」
「回美國了。」他道。「他擔心你,可是又無法回來,所以我這個老頭飄洋過海,就為了轉告一些話——他要我告訴你,請你不用擔心,他很好。」
「為什麼要你專程跑一趟,」她有些迷糊。「他打電話給我,不就好了?」
「我是他的父親,叫我傳話再妥當不過了。」安德森坐在沙發上,若有所思。「他怎敢打電話給你?只要聽到你的聲音,就會讓他不顧一切趕回台灣。你在他的心目中,只怕是更重於我及財團。」他歎了口氣。
霧霧端了懷茶給安德森,她敏銳的說:「這些都不是重點,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江森竟不告而別,這不是他的作風。」
她之所以如此肯定,是因為她知道,江森不會狠心離棄她,他們已是難分難捨。
「這——」他這個兒媳婦思緒縝密,是很難瞞下去了。
「到底怎?回事?」她咄咄逼人問。「江森是不是有生命危險?」
「我就告訴你實話吧!」安德森有些慍怒了。「一切起因都是你!為了你,王永德與江森結下仇恨。上次江森的腿傷,就是他派人做的。」
他感慨萬分。「上次的槍傷沒把江森搞死,王永德這次真的卯上了,他運用他黑道的人脈,搞得所有NHA名下的?業,統統在鬧罷工,『老尼克』也不得不出面了。」安德森尖酸刻薄道。「你是紅?禍水。」
「我是嗎?」霧霧厲聲反擊。「那你呢?明明知道有陷阱,還讓江森往下跳,你是不是得了老人癡呆症了?」
這小女子,居然敢罵他?
「無論如何,NHA一定要生存下去,金錢重於一切。」安德森露出兇悍執拗的一面。「你這乳臭未乾的女人,商場上的戰爭你懂個屁!」
霧霧嗤之以鼻。「你那麼重視NHA,顯然更甚於親生兒子,那你為什麼不親自管理飯店?為何要拖江森下水,他若有個三長兩短,你的良心會安嗎?」她氣憤的用手拍打桌面。「安德森,我警告你,你最好保證江森沒事,若他有一絲一毫受損,我發誓,絕不會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