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錯都在她,是她錯怪他了!
你在干?!祁霧雪!她厲聲責?自己。他一定不會認得你的!
你何必自作多情地怕他來找你算帳,她心裡既寬慰又苦澀地想著。
「張叔,」霧雪慢慢地抬起頭。「泊車,我想做泊車小弟。」
「你——」張叔差點沒昏倒,接著又嗤之以鼻。「別鬧了!
祁小姐,泊車是小弟的工作,工作又累身份又低下,你不能做……」
「為什麼?小弟嗎?我可以女扮男裝,把頭髮剪掉就可以。」
她計算著。「泊車的收入很一天停個三十台,平均每台小費是一百元,一個月太有三萬至四萬的收入。」
「小姐,你父親留給你的財?不止這些吧!四萬元,我可以每個月給你四萬元!」張叔不以為然道。
「但對我而言,意義卻是不同。」她振振有詞。「我要靠自己。」
「小姐,你並不貧窮。事實上,你還很有錢,你和你妹妹的財抬起碼——」
「那是我爸爸的,我不要。」她答得好乾脆。「張叔,你答不答應嘛?」
「我——」這小女子的脾氣也真是有夠拗了,張叔實在拿她沒轍,只有乖乖的點頭。
「太棒了——謝謝你。張叔,我愛你。」她真心地說,笑嘻嘻地出去了。
第三章
傅鷹半夜從夢中驚醒。
摸摸身邊,依然空無一人。
他頹喪地坐起身,點了根煙,鬱鬱寡歡地抽著,煙氣嫋嫋地吐出。
這幾和在以來,他一直莫名地盼望;當他回家時,會像上次一樣有個可人兒出現,即使和她們鬥嘴也好。
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對那個闖空門的女人難以忘懷;他不得不承認內心有一奇怪的情愫索扯著他。
望著手中的煙蒂,他自嘲地一笑,多久沒抽煙了?
這女人竟然有本事改變他!從那天開始,他變得易怒、不再安於現狀、又恢復抽煙喝酒。
明天是假日,原本可以安心睡一大覺,但他卻輾轉難眠,無緣無故地煩悶,顯然,旺旺也是如此。
它一直在傅鷹的腳下磨蹭,繞個不停,低鳴不已。
他蹲下身子揉撫旺旺的腹部,?頭看鐘,淩晨兩點了!唉!不也不早。
旺旺不死心地想出去溜躂——它的動作很明顯,不停地抓門板。
「想出以為」傅鷹揚揚眉,有何不可?反正睡不著,一塊兒去夜遊不是很好?
他決定道:「我們去兜風!」
旺旺高興地撲到他身上。
「往哪兒以為」他促狹地問著狗兒。「右邊還是左邊?」
旺旺「汪」一聲,傅鷹就往右開:「汪」兩聲,他就往左開,完全依照狗兒的意思駕駛,在它沒有反應時,他就直開。
要去哪兒?
他也不知道,反正狗兒會識路嘛!只要旺旺開心,他也會開心。依照旺旺的示意,他們在一家飯店門口的泊車處停下來,他懷疑地看著旺旺?
清晨四點,泊車處前空無一人,偌大的停車場既冷清又空蕩。
傅鷹環顧四周,然後,在泊車處的角落旁,看見了一個瘦削的男孩。
天底下會有這種美男子?這小男孩宛若潘安再世,他也不知如何形容,反正,這位泊車的小弟,很美,很俊,而且有很濃的脂粉味。
這個男孩看起來不足十六歲,怎?在這裡打工呢?傅鷹的同情心升起,他自問著。
傅鷹想把車鑰匙交給他,以讓他賺取更多的小費,不過,事情未能如願;因為,小男孩正與幾個有錢有勢的闊老闆爭執……霧雪自從在這泊車工作後,立即贏得「小白臉」的稱號。
尤其是那些有「斷袖之癖」的中老年男人。
他們開始每日來訪,全都指定要霧雪泊車。霧雪也因此賺得了不少小費,但他們並不因此而滿足,何董就是其一——他要這小子。
指名要這小子泊車的人越多,何董就越不安,醋心大起。
在何董特意設計下,所有泊車小弟都被調開。四下無人,他故意挑釁,就?要得到這小子。
「小弟,明明是你沒把我的車停好,害我的車漆被刮掉了一大片,你還硬說沒有,你到底賠不賠錢?」有錢人說話就理直氣壯。
「你的車漆本來就掉了,在我泊車的時候,就已經刮過了。」霧雪?自己辯解。
「你知道這部車值多少錢嗎?兩百五十萬呢!」一群人故意喧鬧。「你要怎?賠?」
「我沒做錯,心安理得,你們不相信的話,大不了……我不幹了!」她已經忍無可忍了。
「不幹?哼!」常來找霧雪搭訕,又給很多小費的何董垂涎地說:「小子,你長得好美,我注意你好久了。」
他的大手一把摸向霧雪的後頸。「只要你陪我,這筆帳就算了。」何董一用力,把霧雪的頸子往後仰,他想強吻這小子。
「放開你的髒手。」霧雪火光的摑了對方兩耳光,又用光腳狠狠地踢對方的下腹,把她的看家本領全都使出來了。
何董痛得大叫,他周圍的打手立即一擁而上,把她團團圍住,霧雪又害怕又惶亂。
為什麼?她回台灣後就事事不順,先是被當成小偷,現在又要面臨被眾人毆打、欺侮的命運,霧雪不禁懷疑,台灣真的與她相剋?
「你不想活了,小子,我不會饒過你的!」何董一聲令下,幾個打手都已蓄勢待發。
但驀然他的手勢卻被人用力地握住,何董側眼一瞧,竟是傅鷹!「哎喲!好久不見,傅鷹!半夜了還在外面流浪,怎?,想泡馬子,還是想玩女人?」他極盡諷刺地說。
傅鷹一臉正義凜然。「放過他吧!他只是個孩子,你的車子我負責賠償,好嗎?」他瞄了一下那小子。
霧雪愕然地看著他,多日不見,傅鷹雖然依舊俊美,但臉上卻有掩不住的憔悴為何?霧雪的心無法遏抑地狂跳著。
他認得她嗎?
她內心不自覺地盼望著。
隨即,她完全失望了——傅鷹並沒有認出她來,只是憐憫地看了「他」一眼,那種目光和其他人一樣,都認?她是個貨真價實的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