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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楚自小即生長在女人堆中,「胸罩」這玩意說沒見過是騙人的,論「玉峰」,他的眾姐姐們,可都稱得上是「波霸級的」,也許是「洋奶」喝多的關係,雙峰自然比台灣女孩要壯觀多了。
在暈黃的路燈照射下,這女子渾身散發一股朦朧的美感,讓方楚一時看傻了。
她的睫毛很長,細纖的彎月眉,鼻子俏挺,櫻桃小嘴微揚,即使在睡夢中,她也好似在微笑。
她的胸部弧線極美,大小適中,挺立渾圖,別有一種韻味。
這女子是誰呢?他突然好想認識她。
「小姐!小姐!」他輕喚。「你住哪?我送你回去。」
宋欣早已睡死了,哪會理他?
怎麼辦呢?總不能把她丟在路邊吧!
霎時,一個令他困窘的念頭閃過——
帶她去旅館!
第二章
方楚長那麼大,還沒做過這麼荒唐的事。
他把車停在旅館前,泊車小弟趨前為他開車門,方楚橫抱起這名陌生女子,迅速越過長廊,進入大廳。
這家旅館的大老闆與方楚的父親方亨情誼甚深,因此方楚每次回國都在此處下榻,這裡的每位服務員幾乎都認識他,他可是方亨老爺的獨生子——楚揚集團的未來繼承人。
「五一六房。」他吩咐框台拿鑰匙。
框台小姐一臉似笑非笑的表情。「方——先——生。」那語氣頗具有另外一層特殊意味。
方楚抓了鑰匙,旋身而入電梯,怎麼搞的?竟弄得一副落荒而逃的狼狽樣。
電梯內的服務員眼光更加詭異,看得方楚的雙頰不自覺地紅熱起來,臨出電梯前,她還不忘奉送一句。
「好好享受,方——生——生。」
天啊!他是不是平常都待她們太厚道了,所以她們才敢如此揶揄他!方楚以最快的動作推門而入,隨即「砰!」一聲把房門給關上。
懷中的女子只稍微蠕動一下,並未被驚醒,她可真是醉昏了。
他輕輕將她安置在大床上,為她蓋上被子時又沒來由地凝視她好一會兒。
他將她的眼鏡輕輕卸下,放在床頭框上,以免在她醒時眼前一片朦朧,弄不清楚東西南北。
他迅速淋好浴,換上棉質的藍條睡袍,坐在雅致的沙發上,用手掌抵著頭想著:明天當這女子醒來時,不知會有何反應?他又要如何解釋一切,會不會大鬧一場?不!她是個頗奇特的女人,應該不會用那麼千古不變的八股作法……那她會……慢慢地,他沉沉已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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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欣覺得頭疼欲裂,胸口好像有把火在燒,她急著想到浴室,好好地「解放」一下,誰叫她喝太多了。
但她卻覺得全身乏力,怎樣也爬不起來,迷濛中她似乎看到了——
陳宏慶左手抱著一名金髮美女,右手拿著新台幣,嘴巴又張又合的。「宋欣,你真是醜呀!你是只醜小鴨,沒人要的老處女,哈哈哈……」
嘲笑聲如浪潮般地襲來。
她反抗著、吶喊著——
「不!」她尖叫著。「不!我——不——是。」
方楚嚇得差點從沙發上跌下來。「你怎麼了?小姐!」
「我不是老處女!我不是醜小鴨!我不是!我不是……」她哭喊著,兩隻手胡亂地揮舞。
「你當然不是!」方楚一面躲著飛拳,一面安慰她。「你是個很美麗很討人喜歡的女人。」
「是嗎?」宋欣張開迷濛的雙眼,她剛剛彷彿聽到……是誰在讚美她?喔!是他?眼前的人恍若是宏慶,他的身影在她面前搖晃著。
「宏慶!」她突然一把抱住他。
方楚的雙眉不自覺地糾結起來。
「宏慶,你不要離開我,我什麼都沒有了,我愛你,我們在一起這麼多年,你怎能忍心說走就走……」
原來是這男人拋棄了她,他怎能玩弄這樣一位清純女子的感情?可惡!真是喪盡天良,方楚咒罵著。
「小姐,你看清楚,我不是什麼鬼宏慶,我叫方楚,方——楚。」
「你——變心了,你真的不要我了!不!宏慶,求求你不要走,我這裡還有存款,通通給你,請你別走,只要我們結婚……所有的辱罵、批評我都不在乎,因為我知道你是愛我的……」
方楚再也聽不下去了,這女子真是傻得可以,為了一個男人,竟如此作賤自己,他無法相信,世上還有這樣的癡情女子。
在方家,他那些姐姐們,只有玩弄男人,可從未失戀過。
他必須讓她清醒過來。
在愛情道路上,放不開的一方終歸是要受創傷的。方楚認為,戀愛只不過是人生中的插曲罷了,不該因而喪志,因為人活著還有更多重要的事可以追求。
「小姐,請你看清楚。」他用力搖晃她。「我叫方楚,宏慶他不要你,你們已經分手了,振作點!沒有他,你依然可以活得很好!」方楚的咆哮聲在宋欣耳旁轟轟作響,使她慢慢回復些意識。
「我——怎麼了?」她揮打了他幾拳,現在竟然才想到問他怎麼了?
方楚放下她的手臂,到浴室弄了條冷毛巾,直接往她臉上貼去。「聽清楚,我是方楚,不是宏慶!」他的手隔著毛巾用力壓著她的臉龐。
宋欣奮力掙脫濕毛巾,紅著水霧霧的大眼看著這名陌生男子,沒頭沒腦地說:「扶我上洗手間。」
這句話讓方楚哭笑不得,他只得扶著她搖搖晃晃的身子走進浴室。「如果你還有力氣,順便洗個澡,讓自己更清醒些,勇敢地面對現實,你的愛人已經離開你了。」
他推她入內,順手把門關上。
不知為何,方楚跌坐在沙發上,莫名其妙地生起悶氣來。對方只是一名與他萍水相逢女子,她的失意干他何事?可是,他真的氣到頭頂都冒白煙了。
他索性打開電視,想藉此分散這沒來由的怒意,可是,螢光幕上卻呈現一片霧白,他只好關掉,一個人在房間內踱著方步。
宋欣執起水龍頭,讓冰冷的水一股腦地往她的頭頂直瀉下來,藉此沖刷掉一身的委屈與不平,熱淚與冷水在臉上交織成一片,然後又急速地匯流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