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薇緊緊握住瓶身,她的嘴角逸出一絲狡獪的笑,嘿!嘿!清瀧剛澤今天晚上我要你好看,走著瞧。所以她一整天都特別乖,為的是期待晚上的到來。
在黑道少主的書房內。
看著每個女僕們面有難色,赧然道出少主夫人的命令,剛澤雖直覺事有蹊蹺,但心裡還是高興得很!她肯約他碰面,是不是就表示原諒他了呢?
老天,他現在還不敢呼宋薇的名字,還用第三人稱來叫她,剛澤用一貫平淡沉穩的語氣,遣走了女僕,他快速沖澡,毫無理由的,他也打扮得相當正式。他穿著傳統和服,中間系一條帶子,上面綁個結,他穿著木屐,站在鏡前猛地審視自己。他決定不戴墨鏡,用真實的自己來面對宋薇。他有些膽戰心驚呢!
意大利進口的掛鐘敲了十一下,剛澤知道時間到了。他旋身開門,忐忑不安地往主寢室走去。
聽到開門聲,宋薇火速坐在床沿,利用和服下擺的開叉,她露出皎好而修長的雙腿,這就是剛澤猛地開門,所見到的「滿室春光」。
宋薇對著他虛情假意地微笑,她盯著一動也不動的剛澤嬌笑道:「我今天美嗎?」她佯裝醉態可掬地褪下半邊衣衫,她豐滿的酥胸呼之欲出,此時此刻的宋薇,真是風情萬種。
看到剛澤依然故我,宋薇動容地可憐兮兮道:「昨天,我赤裸時都未能撩起你的慾望,我很傷心。其實你英俊多金,有名又有利,我怎可能不為你心動——」
她的意思是……她不討厭他,她有那麼一點點喜歡他喔!狂喜頓時衝上剛澤的腦部,只是沒讓他腦溢血,有那麼一剎間,剛澤動彈不得,他細細咀嚼收藏這份遲來的甜美。
下一刻,他三步並作二步地跳到宋薇身邊,他只離宋薇咫尺而已。他摟住宋薇,宋薇卻像是碰到毒蛇般,她猛地甩開剛澤的手,剛澤一臉木訥。他雙眼變得好冷漠,心中卻是滿腹狐疑,宋薇為何心口不一呢?
完了!完了!宋薇贐底悒悒,為自己剛剛的舉動懊惱著:絕不能穿幫,剛澤不是一般的凡夫俗子,唯有「入戲」,才能「整」到他。
「不是!我……想,我先採取主動,好不好?」宋薇笑得很曖昧。「我以前看日本片,看你們穿日本和服,我都很好奇,不曉得你們有沒有穿內衣褲?我問我媽媽,我媽媽說在她那個年代,日本人都不穿內褲的……」宋薇靈機一動,趕快圓謊,去除剛澤過人的敏感度。
剛澤說了一些日本話,不過,宋薇聽不懂,她直言不諱道:「你把和服擺撩上讓我看,好不好?」老天!說這種話,剛澤一定以為我是「放浪形骸」,可是,為了「成功」,宋薇會不擇手段,哪怕是犧牲自己的形象。
剛澤用日文,很專注對宋薇說:「你很想看我嗎?我很愛你,你的要求,我一定會照辦的。」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不過——」宋薇很狡猾呢!她真是一隻小狐狸,她也拿「身份」壓制剛澤。「我們是夫妻嘛!所以——看『那裡』,是很正常的,我們不該有隱私。」當然,她也不忘順道調侃一下。「我也想順便『檢查』,我的丈夫是否完美無缺。」話語至此,宋薇用力咬住下唇,曾幾何時,她變得如此矯情了,喔!她真想隨便找個地洞鑽下去算了。
可憐的剛澤濃情蜜意地注視著宋薇,他完全無法明瞭宋薇的意圖,他又道:「是的,你當然有這個權利,檢查我的身體,因為,你是我的妻子,但是,我可以對你保證,我是絕對健康而且對你是完全忠貞的。」
在用日語說完以後,剛澤倏地將和服尾端往上翻——
不……能轉頭!不能轉頭!要佯裝若無其事的樣子。其實,宋薇真的好羞赧,因為,這是第一次見到男人的……在自己要面紅耳赤,想要吐露自己的無用之前,宋薇一伸手便將電燈關掉,一切又陷在黑暗中。
「別動,你別動!親愛的!」宋薇嗲聲道。「我拿一下東西,供『檢查』的。」她欠起身,在床邊枕頭邊拿出一罐冷卻劑,她又旋身,蹲在剛澤面前。
「你真的很厲害,是男人中的男人,能一直挺直不衰呢!不過——」她遲疑一下,在千鈞一髮之際——
手中的速冷劑正中「目標」,不偏不倚地噴向剛澤的兩腿間。
剛澤發出哀鳴,一切措手不及。宋薇快速地奔向房門口,她找開門,大聲喊著叫:「來人啊!快點來,少主他……他不行了——」接著,她將冷卻劑丟出窗口外,火速地打開電燈,蹲在地上,一副惶惶不安的模樣。「剛澤……」
黑道的手下正好奔進門來。「剛澤,你怎麼了?」天龍剛澈用日文叫囂著。
「他……」宋薇嗚咽道。「好可憐呢,少主是無能者,今天……我才知道。」她佯裝同情樣,用中文支支唔唔。
天龍剛澈莫名其妙,不過,他當機立斷,攙扶剛澤起來,在剛澤蹣跚地走到大門口,他猛然回首,耐人尋味地對宋薇道:「你真是無法無天的小狐狸。」
剛澤語帶諷刺,雙眼熠熠生輝,任剛澈扶他走出門口。他的日本話,宋薇聽來是「霧剎剎」,可是,他的眼,那雙看透宋薇心靈的漆黑大眼,令宋薇有絲愧疚,她佯裝沾沾自喜的模樣,因為,大仇報了,誰叫清瀧剛澤之前要讓她備受蒙羞呢?只是——她的手段似乎太狠了些,她在心中盤問自己。
她盡量讓自己的心情保持平穩,她對自己說:絕了他的後代也好,反正,清瀧家本來就不是光明正大的家族,他沒有子孫,反而是件好事。
說歸說,安慰歸安慰,可是,一顆心像地震般,疾速跳個不停,她像坐雲霄飛車,從高空滑落……她面紅耳赤地躺在床上,用被子摀住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