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
「嗯!真實的你,比畫中的你要英俊一百倍。」紫萱說得相當坦誠。「也許,因為你像一頭獅子,而獅子是最難畫的,方夫人畫不出來。」
「才怪!」宋凌嗤之以鼻。「宋欣常常說我那沒有戀愛過的模樣,她實在畫不出來,她只會畫充滿愛意的人。而我一直不知道愛的滋味是什麼,所以,她才把我畫得特別難看。」
一點也沒錯,她覺得畫中的宋凌確是沒有愛的滋潤的男人。她真想問,宋凌,你會愛我嗎?不過,她沒有勇氣問出口。
突然,她的釣竿一顫,她驚叫:「有了!」
「別鬆手。」宋凌連忙坐起身。「把魚拉上來。」他邊拉邊教導紫萱正確的姿勢。
「不!」紫萱難過地吐著氣。「太重了,我拉不動。」
宋凌坐到紫萱後面,抱住她的腰,抓住她的手。「我們一起努力。」
「加油!」他眨眼叫道,開始收魚竿。「加油!」
「加油!別放棄!」
他們邊收邊放,一會兒魚便跳落到遊艇上。「哇!好大!」紫萱興奮地叫著。
是一條大約三尺長、重達一公斤半的鯽魚。
宋凌把魚捧在手上,眼睛盯著紫萱,兩人開懷大笑起來。
這是他們第一次合作的成績,也是他們一次心靈的交流。
「不錯,有收穫,早餐解決了。」宋凌開始他的早點計劃——在遊艇上烤魚。
天空泛白,他們邊吃魚肉邊欣賞日出。
這是他們在一起的第一天。
「宋凌,你該不會一直把我留在船上吧!」紫萱不禁納悶,連續十二個鐘頭,她竟然雙腳未著陸地。上午的陽光好大呀!」
宋凌抬頭看著紫萱,發現陽光似乎曬傷了她的肌膚,頓時心疼起來。可是,他不敢把紫萱帶到房子裡,只怕一到房間,他會控制不住。
「我們來潛水。」宋凌提議道。
「潛水?」紫萱雙眸大睜。她從未見過海底世界。
「是的。」宋凌興致高昂,連忙到船艙拿器具。「啊!」他突然想到,紫萱好像沒有泳衣穿呢!「你沒泳衣——」
紫萱興致一來,可管不了那麼多。「不管!我要潛水。」她撒嬌著。
宋凌只好幫她套上整套的潛水用具。只要她高興,他也無所謂,紫萱也跟隨在後,越潛越深;海底世界整個展開在她眼前,新鮮、又美麗非凡,豈是生長在陸地的人所能想像的?她感覺好愉快,這是遇見宋凌以來。最刺激興奮的一件事。突然之間,她好感激宋凌帶她來見識這番美景。
她好奇地用手輕觸游過來的章魚,宋凌嚇得拔腿就跑,她還用手抓住他的腳,不讓他逃跑。但宋凌力氣大,不僅能繼續往上游,而且還拖著紫萱直到海面上。
宋凌抱住紫萱,雙雙漂浮在海面上,許久許久,他們就這樣靜靜凝視這片藍天碧海。
「我肚子好餓!」這詩情畫意的時刻,被紫萱肚子咕嚕叫聲給破壞了。「我要上遊艇,開回島嶼。」
「可以是可以,不過……你濕漉漉的,我怕……」宋凌的聲音有絲顫抖。
「面對現實吧!不能一直逃避,待在海面上吧!」紫萱正經八百地說。「我會一上遊艇就用被單把自己裹得緊緊的。求求你,宋凌,我又冷又餓又渴。」
「對不起,害你受苦了。」宋凌心疼地撫著紫萱的面頰及火紅的秀髮。
他說對不起?紫萱真懷疑自己的耳朵是否有毛病?她狐疑,是不是島上的熱情氣氛改變了他?還是他們之間無形的吸引力,漸漸泛開來,連宋凌也無法抗拒這份情感?他會發覺自己的奇妙改變嗎?
「你……向我道歉,你知道嗎?」紫萱突然有些哽咽。「你居然會向人道歉?」宋凌似乎不那麼剛負自用了,也開始為她著想了。
「我知道。」宋凌親吻一下紫萱的額頭。「快上來,不然你會凍壞。」他也懂得關心了。
他溫柔地為紫萱蓋上被單。遊艇快速向島嶼駛去。
紫萱淋浴完畢,再換上宋凌的襯衫及短褲。現在是中午,她感覺時間過得好快,與宋凌在一起,只剩一天半了。
突然,她聞到一股燒焦味,急忙尋找味道的來源,最後看到海灘上的宋凌正在忙東忙西,好像在烤肉。
她跑向宋凌。宋凌赤裸著上身,汗水漓淋,看到紫萱,笑著眨眼。「我在烤牛肉。」
「烤牛肉?」紫萱猛搖頭。「你還烤焦了呢!」她嘲笑著。「我來幫你。」她坐到宋凌身邊,為他把爐子的火弄小些。「火太大,會把表皮的肉燒黑,內層反而無法熟。」
她煽火,把火勢調到一定程度。「這樣應該可以了。」
宋凌的表情突然變得很怪異。「我想烤肉給你吃,討好你,結果,反倒是你討好我。」說完,還吐吐舌頭。
「你的討好方式似乎錯了。」紫萱用手指著宋凌被燻黑的臉,嘲笑道。
「是嗎?」冷不防,宋凌用手指抹自己的黑臉,再往紫萱的臉貼上去,紫萱嬉笑著快速逃跑。
他們像無憂無慮的金童玉女,逍遙地玩樂著。
「吃飽了嗎?」宋凌撫順紫萱的秀髮,問道。
「有你體貼的心,我當然吃得好飽。紫萱握住宋凌的手,笑咪咪道。「你難得如此有心、溫柔地對一個女人。」
他們躺在金黃的沙灘上。午後炙熱的太陽,使沙灘酷熱得令人難以逗留。幸好有大洋傘,為他們擋住烈焰。他們並肩斜躺在一起,誰也不肯離去。
但,時間畢竟有限。
「你現在想做什麼?我一定奉陪。」宋凌突然開口說道。
紫萱側頭想了想。「我想撿貝殼。」
「好主意。」
他們跑到海岸邊,紫萱跪在地上,沿著淺岸沙灘撿了好多貝殼,逼得宋凌拿自己的襯衫當布袋,裝紫萱撿拾回來、不同形式的貝殼。
「夠了,不要再撿了。」宋凌嚷著。「你至少已撿了上百個貝殼了。我真是被你騙了,還把襯衫脫下來裝這一文不值的寄居蟹的家。」他可真會形容貝殼的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