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夜兒,我回來了!」韋仞霄快步走向風清院,推開了房門,擁住思念多日的愛妾。前些日子,他因公事而進宮面聖,才成親一個月的他們被迫分開數天。雖然只是分離了一小段時間,可是陷於愛戀中的兩人仍是被思念所折磨著。
「你怎麼回來了?」柳子夜圈住韋仞霄的脖子,高興地吻著他的臉頰,「不是還有四日你才可回來嗎?」
「是啊!可是今天晚上只是參加一些筵席,沒什麼重要的事要商談,所以我就回來了。」韋仞霄抱著柳子夜的身子,使她與自已平高,帖著她的唇說道:「我想你。」
在韋仞霄逐漸加深的熱吻之中,柳子夜只覺心神蕩漾。她好想,好想他啊!雖然只是分開數天,可是身邊沒有了韋仞霄,生活頓然失去了生趣。想到這,她更是情不自禁地用所有的熱情回吻著他。而後在她回復意識時,她已是衣衫半褪地臥在床上了。
「別這樣,大白天的。」柳子夜害羞而不太認真地掙扎。
「都這麼久了,你還會不好意思啊!」韋仞霄吻著柳子夜的前額,指尖撫過她細緻而敏感的耳垂,惹得柳子夜輕笑不已。
「你和娘,大姐打過招呼了嗎?」柳子夜拉著韋仞霄的手,不讓他再戲弄自己。看著柳子夜認真的小臉,韋仞霄溫柔的說道:「還沒去。我一回來就想馬上見到你。我現在就去見娘,等我。」
望著丈夫高大的背影,柳子夜滿足地想哭泣,上天對她實在不薄啊!和韋仞霄成婚以來,她就一直住在風清院,而不像鄭玉,花沁雪住在屬於她們自己的宅院中。柳子夜知道自己對韋仞霄而言是特別的,因為韋仞霄表明了不要她離他太遠,所以不願讓她搬到風清院之外的地方。
就因為韋仞霄對她這般多情,她才更要注意自己的言行。她不希望傳出韋仞霄為了她而怠忽禮節的閒言閒語,所以她才催促韋仞霄去拜見婆婆,鄭玉。
柳子夜知道由於韋仞霄疼她,所以婆婆非常盼望她能為韋家生下後代,因此對她總是和顏悅色,而鄭玉更是把她當成妹妹一樣,絲毫沒有嫉妒的模樣,她為此感激不已。前些日子,在她告知韋仞霄她的母親仍健在之後,韋仞霄立刻要簡管事帶著大禮到柳家,並帶著她親自傳達她已為韋家人的訊息,還安排母親接受治療,又為其另行購置了一戶較舒適的屋子。她常想,這樣的日子已是無憾的了。
「子夜,我可以進來嗎?」鄭玉的聲音自門外傳人。
柳子夜走上前開了門,高高興興地技著鄭玉進房。因為鄭玉對她愛護有加,因此只要發現花沁雪又在口頭上欺負不擅言詞的鄭玉時,她一定會為鄭玉出頭。因此,她和鄭玉的感情與日俱增,她是真心把鄭玉當成自己的姐姐一般。
「大姐,怎麼想到來找我?」
「我是來告訴你,相公回來了。」鄭玉開心地說著。
「我知道。」柳子夜甜蜜地點點頭。
不料鄭玉卻紅了眼眶,苦悶地說:「我早該知道相公一定會先來找你的,他那麼喜歡你。」
「大姐,快別這樣!仞霄也是十分重視你的,他常在我面前誇獎你,要我好好向大姐學習。」
「從小我就被教導一切以夫為尊,要知書達禮,想來容忍也是我應負的責任吧!誰讓我不能生育呢?」鄭玉傷感的流下了眼淚。
柳子夜愣在原地,看著無比難過的鄭玉,覺得十分內疚。這些日子來,她自私地和韋仞霄膩在一起,從來沒想過鄭玉的心情。她只想到自己,卻未將心比心地為鄭玉想過。「對不起,大姐。」
「說道什麼話,你知道我一直喜歡有你作伴的。」鄭玉安撫的拍拍柳子夜的手,「我回房去了,我事情正做了一半,聽到相公回來的消息才跑來告訴你的。」說完,她蓮步輕移,跨出了房門。
柳子夜盯著鄭玉那小小的身影,流下了眼淚。同是女人,她知道與別人分享丈夫的苦。韋仞霄寵愛她、珍視她,她固然是十分快意,可是,如果她今天是那個必須忍受丈夫的心不在自己身上的妻子呢?她會如鄭玉一樣的忍讓嗎?而她又能為鄭玉做些什麼呢?
「想什麼?」韋仞霄自身後抱住兀自陷入沉思的柳子夜。
柳子夜搖搖頭,聲音乾澀地說:「你今晚會留下來嗎?」
「會。這麼捨不得我啊!」
彷若用了自己最大的勇氣,柳子夜心疼如絞地道:「你……你今晚去大姐那裡過夜吧!」
「你說什麼?」將柳子夜轉而面對自己,韋仞霄吃驚地看著臉上儘是睏倦的佳人。自從有了柳子夜後,他再也沒碰過其他女人,因為除了她之外,他不想,也沒有興趣再去要別的女子。
「我從來就不想傷害大姐,可是我還是傷害了她。我們的親愛,對她而言就是一種刺激。」
推開了柳子夜,韋仞霄走到窗前,語氣是憤怒而不解的。「你不能勉強我啊!在你之前,我可以因為責任而去行夫妻之禮,可是現在有了你,我不願去碰別的女人。而你竟然可以毫不在乎地要我去找別的女人!」
聽到韋仞霄懊惱的言語,柳子夜撲到他的懷中,「我在乎的!我在乎的!我也不要你碰別的女子,我也不要和別人分享你啊!可是,事實上是我霸佔了你,所以今天大姐才會如此憔悴。我原本就沒有資格獨自擁有你的,我只是個妾,她才是你的正室!」
「這些我都知道,但我如何在心中都是你的影子時,去抱另一個女人呢?」
「就算是為了我吧!我欠大姐太多了,要不是她,我們根本沒辦法在一起。」柳子夜的淚滴落在韋仞霄的衣襟上。
抬起柳子夜梨花帶雨的臉龐,韋仞霄痛心的問:「真的要我去?」
柳子夜說不出話來,只能用力地點頭,一顆心彷彿已被敲碎了一般。她想開口留住韋仞霄,可是思及鄭玉方才歎息的模樣,她只能使勁地咬住自己的手背,怕自己一出聲就會要韋仞霄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