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逼出她的真心!
官法昭陰鬱地與她相望,在她眼中閃過驚慌時強吻住她,進一步地剝奪她正常的呼吸。
她無法呼吸了!冒著煙霧的熱水,熏得她難受不已。古蘭若才伸出手想推開他,手淪入了他的掌握,動彈不得。她轉動著臉頰想爭取一些新鮮空氣,他的吻如影隨形地熨帖著她,火熱的舌尖更形張狂地捲走她殘餘的理智。
官法昭不耐煩地扯開被水浸濕的衣袍,露出精壯的臂膀,雙唇未曾離開她的肌膚。
當他的皮膚灼熱地熨上她的胸口時,她恰好睜開了眼,看見他光滑的上半身,想到了他背上的羽翼。
她僵直了身子,即使池中的熱氣仍讓她不適,她的意識卻猛然清醒過來。
「放開我。」她低啞他說,雙眼仍黏在他肩上。
「又因為我背上的疤記而要拒絕我嗎?」從她的視線明白了她的心思,官法昭傾身向前,將他的大腿岔入她的雙腿之中,蓄意摩擦著她在水中的柔軟。
「不……」她戰慄地察覺他眼中的殘忍像極了那日他強要了她的神情。
「就因為嬰孩時被炕床灼傷的疤記,我這一生都要被你冠上隋煬帝轉世的惡名嗎?」他惡狠狠地凝視著她,灼熱的慾望更進一步抵向她的女性地帶。
然而他預期的抵抗未曾到來,她咬住唇,朦朧的眸子迷惑地看著他。「那不是天生的胎記?我……可以看它嗎?」
她想做什麼!官法昭擰著眉,鬆開她的手,不客氣地推開了她。
「你轉過身好嗎?我沒有力氣走到你的背後。」她的小手怯怯地撫上他的肩頭,近乎哀求他說:「求你。」
官法昭剛硬的面具滑落了幾分,他以指尖劃過她狂跳的胸口,然後背過了身子。
古銅色寬背中央有著兩道褐黑的深色印記,焦乾的皺折傷疤不規則地向兩側的肩腫骨揚起——就像一雙蝙蝠的翅膀。
古蘭若目不轉睛地注視著他肩上的疤記,沒有心疼他兒時的舊傷,因為狂喜已席捲了她所有的思緒。
她輕呼了一聲,臉龐突然貼到他的疤記上,這的確是因為灼傷而留下的疤印啊!
不是他!他不是那個兇手啊!
官法昭僵直了身子,背上傳來的溫熱水滴是淚珠嗎?一個冰冷的吻印上了他的疤記,他猛然轉身迎上了她淚盈盈的眸子。
「哭什麼?」
古蘭若低呼了一聲,在與他四目交接的那一刻,舉起雙手攀住他的頸項。
心,怎麼可以這麼乍喜又乍悲的呢?喜的他不是那個人,悲的也是他不是那個人。
她早就愛上了他,而她卻不是他的唯一,所以她必須找個理由來恨他,否則這次的沉淪就是一生一世的愛怨糾纏了。現在,就連她恨他的理由都被摧毀了,她不知道該用何種面貌來對待他。
感覺到他的喉結動了動,她只是更加地擁緊了他,「別說話,讓我好好想一想。我的頭現在好昏……我有好多事要學……」她要學著適應他身邊的眾多姬妾,要學著告訴自己她不是他的唯一。
更多的清淚灑上了他的肌膚,他想掬起她的臉龐,她卻執意不依。
直到她體力不支地倒在他的胸口,任由他抱起她,官法昭才望見了那一臉的淚痕與心酸。
為了什麼?
他滿心的疑惑在凝望著她憔悴的臉孔時,全化成了一聲無奈的歎息。
第九章
武林盟主的選拔,已在益州展開了數日。
有鑒於江湖處事不該只是以暴制暴,因而未來盟主的武功實力、領事風格、為人處事、社會風評,以及其幫派的正邪與否,全都是選拔的重點。
盟主競選的規則被明文公佈在會場中的佈告牌上。
第一關以武場為主,武場上的競賽勝利之後,勝利者將進入第二關——七大見證長老有權投票決定此人是否有資格擔任武林盟主一職。
若無法取得七大見證長老過半數的同意,即使第一關的武場成績傲視群倫,此人仍無法當選為盟主。
益州武林大會的會場之中,一排排的帳篷繞著兩處比武試場而建。
右邊試場中的滔天幫幫主歐陽無忌正節節地逼近敵手,黑色長鞭成功地捲住對方的咽喉,輕而易舉地取得了此次比武的勝利。
左邊試場的沈拓野也在同一個時間內,以匕首近身挑開了對方的兵器,在對方的愕然目光下,沈拓野的匕首削下一塊對方胸前的布料,勝負已明。
這兩場比試結束後,貫石幫的沈拓野和滔天幫的歐陽無忌就算各勝六場,打成平手。
所有人莫不引頸而盼這兩人的最後對決。
在此種緊繃的氣氛之中,靖王黑色帳篷內的琴聲方歇,官法昭斜倚在玉枕上閉目養神,一副自在安逸的模樣。
「你要到哪裡去?」他張開眼,嚇住了正飛步走出帳門的古蘭若。
「我……我想去找……」她以為他已經睡著了,古蘭若輕咬著唇,小手緊捏住披風。
「想去找江君,是嗎?」官法昭口氣火爆而不滿。「武林大會的第一天你就和樊冷蝶、江君談了一夜,還沒談夠嗎?」
那一夜要不是還有一個樊冷蝶在,他早拆了那頂帳篷。這女人居然趁著七大見證長老在議事帳共商大事之時,一個人偷溜出帳篷。
「可是冷蝶現在被關在牢房之中。」她低聲道,面紗下的臉龐苦惱不已。
樊冷蝶因為牽扯到一樁下毒事件,目前被關在一間特製的鐵籠牢房之中。除了沈拓野外,沒有人有鑰匙可以進去。
「那件事你不用擔心。」官法昭看了一眼走入試場的沈拓野和歐陽無忌。
重頭戲終於上場了!
「過來我身邊。」他朝她伸出手。
古蘭若留戀地看了眼帳門,垂下肩柔順地握住他的手。江君現在可能也忙著注意場內的對決吧?
官法昭大掌一扯,讓她落回她該歸屬的地方——他的懷抱之中。隨手一扯,拉下她復臉的紗帽,食指勾起她的下顎,他輕柔地:「我不是說過,我要知道你所有的行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