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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頁

 

  「我想她在天上一定會很高興有人這麼懷念她。」胡紫芛上前一步,安慰地 拍拍她的肩,「提斯說,你因為照顧他而終身未娶?」

  「一個無名無財的管家是沒有人會看上眼的。不是每個女人都像艾莎一樣, 對我的私生子身份視若無睹。」他動了動嘴角,鷹勾鼻顯得有些憤慨。

  「在某方面來說,你也算有個家庭啊!藍提斯就像你的兒子,不是嗎?對了 ,藍欽若說過提斯和藍媽媽長得很像,到底有幾分像呢?」

  「真的很像,尤其是那雙眼睛。」福斯坦從皮夾中拿出一張泛黃的照片,照 片中的母子抱著一顆足球開心地對著鏡頭微笑。

  胡紫芛接過照片,不免驚歎了聲,「他們兩個人的眼睛、嘴巴,幾乎長成一 個樣子。」

  藍媽媽是很嫵媚的女性美麗,而藍提斯則是男孩子式的耀武揚威。神情雖不 同,但卻沒人能否認兩者之間的相像。胡紫芛望著照片中藍提斯那種單純的快樂 ,突然難過了起來。

  她歎了口氣,照片不小心從指縫間滑落。

  「你做什麼!」福斯坦大吼一聲,傾身在照片落地以前接住它。

  「對不起。」胡紫芛嚥了口口水,根本沒想到他會有這麼強烈的反應。

  她以前似乎不曾注意到福斯坦的情緒,因為他一逕是標準英式管家的客客氣 氣——他也是把情感壓抑在心中的那種人吧!

  他小心翼翼地將照片收入皮夾後,再次抬頭看到的卻是她臉龐上的驚訝與納 悶,「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大聲驚嚇你——只是,這是我們離開藍島時,我所 帶出來的唯一一張照片。我一直小心地保存著,希望將來有一天能夠留給提斯的 孩子。」

  「我懂你的意思,你毋需道歉。不過——或許你最近就可以回去藍島,找其 他更多有紀念價值的東西了。」她微笑地說道。

  「回藍島!」福斯坦睜大了眼望著她,彷彿她嘴裡吐出的是一條毒蛇。

  「我們可不可以一邊吃東西一邊慢慢說?」她的精神現在好得不得了!

  胡紫芛走到圓型酒吧邊,很期待地看著福斯坦——他煮咖啡的手藝一流!清 晨聞到咖啡香特別讓人精神振奮。

  福斯坦低著頭走到酒吧裡頭,打開冰箱拿出一塊蛋糕擺到她面前。「先吃塊 蛋糕吧!」

  胡紫芛高高興與地挖了口蛋糕到口中,體會起士的柔軟在口中散開的感覺。 她抬頭看了福斯坦身後的鍾——五點半。她突然起身走到玻璃窗前,拉開了所有 的窗市,讓早晨的陽光灑進房間。

  她留戀地望了眼窗外閃爍的刺眼波光,滿足地伸了個懶腰,身後咖啡豆在磨 豆機中轟隆隆的攪碎聲是這個早晨的第一個聲音。

  深吸了口咖啡研磨的香味,她轉過身走回酒吧。天啊!

  她反射動作般握住自己的手,不能置信眼前所看到的景象——低著頭的福斯 坦正用右手點燃烹煮咖啡的小型瓦斯爐,而當爐火沸騰冒起之時,手仍心不在焉 地抹在爐火之上。

  事實上——他的拇指正燃著火!

  福斯坦一無所覺地收回雙手,直到他舉起手想拿杯子時,他才發現自己已經 灼熱發火的手指。

  「你要不要緊?」胡紫芛大叫著衝入吧檯之內,一把提過他的手放到水龍頭 底下。

  「不要緊的。」福斯坦的臉上出現痛楚的表情,他苦笑地說:「麻煩你從冷 凍庫裡拿些冰塊給我。」

  她將冰塊包裡在乾淨的棉布中,輕輕地敷在他的手背上。「還痛嗎?」

  怎麼有人被火燒到竟然一點感覺都沒有!

  「我這支手早就沒有痛覺了?」福斯坦看出她臉上的疑惑,長歎了口氣,「 二十年前為了救那個即將滑下懸崖的吉爾斯,死命地拉住他的手,沒想到卻因為 施力過度而傷害了痛覺神經。就算有人拿刀砍我的手,我可能也要看到手流血才 知道自己受了傷。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要不要再去檢查一下?」她恍然大悟的眼中有著尊敬與佩服。

  「不需要了。」他搖搖頭後,突然說道:「你別告訴提斯啊!我不想讓他再 內疚一次。」

  「有你在他身旁,他是幸運的。」她感動地給了他一個擁抱——即使他全身 僵直。

  福斯坦退後了一步,點點頭表示接受她的關心。「對了,你剛才說最近可以 回去藍島是怎麼一回事?」

  「他想回去看看當時那些意外發生的現場,同時尋找一些證據。他和藍欽若 認為那一切意外有可能是羅特事件的重演。」這些事情全是藍提斯在耳鬢廝磨過 後,對她說的。

  「不可以回去。」他低吼了聲,眼神慌亂起來。

  「為什麼?我覺得這是突破他心理障礙的好時機,唯有真正面對陰影,才能 找出心理的恐懼從何而來。」胡紫芛不解地看著他的不悅。為什麼?

  「是藍欽若要你們去的,對不對?」福斯坦的口氣著急且明顯不安,「是他 對不對?」

  「是不是藍欽若說的,有什麼關係嗎?」她也變了臉色,腦中一閃而過福斯 坦曾告訴過她的那些話——他說藍欽若會對提斯不利。

  「當然有關係。他從小就不喜歡他弟弟!他希望所有他弟弟喜歡的人都消失 在這個世界上。克莉絲汀——就是藍提斯的家庭老師,她死去的隔天,我在半夜 看到他鬼鬼祟祟地蹲在那附近,那孩子當時也不過十五歲,卻像惡魔一樣在月光 中潛伏在兇案現場。」福斯坦幾乎歇斯底里地說道。

  「不會的——」她抱住自己的雙臂,福斯坦描繪的情景讓她毛骨悚然。

  「我一直懷疑那個孩子。你瞧,我們離開他二十年,提斯都好端端的沒事。 奇怪的是——藍提斯才一和他見面,你就受了傷!」福斯坦的眼光迫切地要求她 的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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