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淘氣多情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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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頁

 

  「大木頭……」她的心驀地暖了起來,真是可笑呵……她有勇氣獨行在異域只為尋他,她也有勇氣面對龍王窟裡的大蛇,怎麼現在活脫脫像是個怯懦無依的孤女--那個十七年前失去父母時的小女孩?

  「我答應過你的,待這裡疫情一除,咱們就回蘇州的,是不?」

  「嗯。」她為自己的多心感到有些羞澀,縮了縮頸項,頑皮的神色又回到她的嬌容上,輕應著。「那皇上那兒……」

  「我相信皇上不會強人所難的。」

  是啊……就算皇帝老兒要嫁靖平公主,她也不會白白認輸的,不戰自退向來不是她應姑娘的所作所為!更何況,大木頭是……向著她的!想到這層,應浣寧又是一臉笑盈盈。

  「相信我了?」

  「唔!」她用力地點了點頭。「也相信我自己,更相信--『我們』!」滑膩的柔荑握住他的大手,懇摯非常地說道。

  「好!不可以忘記你現在所說的每一個字!不可以喔!」他將另一隻手也覆了上來,溫柔地威脅。

  心底裹上厚厚的甜味兒,浣寧卻不願這麼簡單就答應他,送給他一個大大的鬼臉,只此一家別無分號的鬼臉唷!

  她含羞帶怯的巧笑倩兮,勾起他向來收藏心底的情動--一種絕對的誘惑!

  梅漱寒出其不意地把她的身子拉進自己的懷裡,連抗議的機會都不打算施捨,就強硬地壓上她的唇,恣意侵略,攻佔她溫潤與香軟的裡裡外外,決定要給她一個一輩子也無法忘懷的懲罰,讓她牢牢地、牢牢地記住,再也不會對她、對他、對他們之間有任何質疑。

  整個人頭重重暈暈的,身子卻如鳥羽般輕飄飄地直要飛上星月。嗯……奇怪了,她明明記得今晚幾乎少有風動的呀!

   ※  ※  ※

  兩人一待又是將近一個月,大理的疫病的確已經逐漸緩和,辛苦這麼許久的日子總算獲得滿意的成果,眼見後堂的「舊雨新知」一個一個健康返家,應浣寧真有說不出的欣喜。真好!再也不用看到生離死別的肝腸寸斷了!謝謝天呵!

  而且--馬上可以回家了!大木頭同她說定,等向皇帝老兒說明原委並辭別後就要啟程的,應該就這幾天了。

  真好呵……浣寧開心地思忖著。

  雖然最近老是覺得身子不大舒服,骨頭酸酸痛痛的,精神上有些懶懶的,偶爾還會突生恍憾,但是,她全沒放在心上。大概是太累了吧,她想,所以對於這些不對勁的情形並不甚在意。

  「寧兒,你的臉色不大好。」梅漱寒剛為一位病人治療,耗損了不少內力,稍做歇息之際,不意卻看到奔走忙碌的她臉色不大對,蒼白得嚇人,他立刻攔下她,關心地說。「嗯?有嗎?」她朝他笑了笑,對自己的情況顯然是不大瞭解,頂多不就是有一點點昏眩感在作祟罷了。

  「我幫你瞧瞧。」他伸手就是要為她把脈。

  「我沒事的啦!」她笑著格開了他襲來的手,雖然有些虛弱無力。「魯叔叔還等著我把煎好的藥拿過去呢!」

  梅漱寒也就不多說什麼了,英挺的劍眉卻若有所思地緊緊糾結成愁,只盼實際情況跟他腦中出現的揣想不同啊!

  印象中,龍角已經所剩無幾了……

  就在梅漱寒兀自為可能發生的最壞情形憂心之時,「哩當」一聲猝響,混雜著人聲的沸騰,驚動了沈思中的他。他--看到浣寧小小的身子委頓在別人圈持的手臂中,纖腰宛若垂柳般向後仰彎朝地,人已經完全失去知覺,昏厥了過去。

  「寧兒,寧兒?」他一個閃身已經從旁人手中接過昏迷不醒的她,拍了拍她的頰,試著喚她清醒。

  「唔……」她無意識地呻吟著,對於他的呼喊顯然絲毫未聞。

  瞬間的天崩地裂!梅漱寒的冷靜自持在這個時候只是勉強維持下的殘存。他立刻橫抱起她的嬌軀,匆匆往廂房而去。

  希望她真的只是累壞了,最多最多也只是染上個小風寒……

  梅漱寒迅速為她做了檢查,身子滾燙如沸,牙關卻打著顫,額際豆大的汗水直冒著;目前還沒法判斷究竟是怎麼了。

  顧不得自己才剛為他人耗損不少內力,他提起真氣,助她收束體內流動紛亂的氣息,用足了一盞茶時間方歇手,此時此刻,梅漱寒只覺心力俱疲,所幸她的脈象已經平穩了許多,但願這不只是一時的現象。

   ※  ※  ※

  「唔……」她嚶嚀出聲,再度睜開雙眼時,外頭已是夜黑如墨,第一個竄入她思維的,沒旁人,就是他--大木頭。

  浣寧坐起身,忍著喉頭的疼痛,急急嘶嚷道:「大木頭?大木頭?」

  沒人相應,屋內只一支紅燭無聲地流逸著光線。

  「大木頭?大木頭?」她繼續喚了好幾聲,依然是靜默一片。

  浣寧掀開身上的被褥,雖然人沒什麼力氣,但這並不足以打消地想找到他的念頭,撐著床旁顫巍巍地站起身來,扶著牆想要走出房門;說真的,這樣無能的自己,她實在是一點也不喜歡,半點也不!

  這傢伙難道真當自己是沒病的「小菩薩」啊?居然挑這個時候這樣折騰自已!梅漱寒一走進來就看到她吃力地一步一步走著,他馬上放下手上剛煎好還燒燙的藥,一語不發地抱起她的嬌軀,重新把她放在應該出現的地方。心,其實是揪得緊、觸得疼了。

  「我只是想找你嘛!」瞧他一臉不開心的樣子,她知道他會擔心啊,可她已經很有自知之明地以牆為支撐了呀;她偷偷看他一眼,吐了吐舌頭,說道。

  他那一張臉還是拉得老長,連正眼也沒瞧她一回。

  「別生氣啦!」她好聲地央著。

  其實,梅漱寒沒有生氣,即便是有,也是對他自己--不該讓她這麼操勞的!人一累著,平常身體再健朗也容易患病,更何況,她的病究竟是……唉……所幸這龍角還存著最後一份,否則要真的是熱毒瘡,他是一輩子地無法原諒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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