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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8 頁

 

  如果接受,勢必也代表她將會不自由一段日子,而這段時日有多久?似乎也是個沒有答案的問題。

  該答應嗎?

  ※ ※ ※

  秘o之於他,是白玫瑰!他以他的血將她一瓣一瓣地染成鮮紅,即使不是原始的紅,卻終究掩不去已然成為紅玫瑰的事實。

  施夷光告訴自己,會答應他的要求,成為繼江愛咪之後的情人,是為了給妹妹明曦一個交代——一個暫時性的情人,不會是范青嵐也會是其它人。

  有了這個理由,她比較能正視她與他的關係,而不讓自己陷入。她之所以會答應,說不定也有一點是如他所說的,她對他並不討厭;如果真的沒有半點感覺,甚至厭惡,她連考慮都不會考慮。但是她答應了,而明曦卻不是全部的理由,這讓她無法接受。

  「我跟一般女子其實也沒什不一樣。」還以為自己抗拒得了范青嵐的魅力,而與一票仰慕他的眾女子略有不同。

  一切都是自以為是,自我陶醉,乃至於自我催眠。

  「一不一樣我不知道,一樣又如何?不一樣又如何?你不需告訴我,以後我會知道的,那將是你的自由能不能重新屬於你的關鍵。」范青嵐這麼說。「試試看再說吧!現在只要當我的情人,其它的你無須煩惱。」

  「當你的情人,我也許就當不好你的秘書,兩個角色之間,我只能扮演一個,而對後者,我比較有信心。」

  「那麼就什麼也不要演,只要當你自己,讓我看看真正的施夷光,讓我看看她令我迷惑的原因何在。」

  「你放心,我絕對會讓你失望的。」施夷光淺淺笑道。

  江愛咪好能耐,在范青嵐身邊待了大半年,本以為江愛咪會是創下新低紀錄的那個人,沒想到反而創了新高紀錄。現在大概要由她來打破王茵茵三個月又零一天的紀錄了。

  病床上的范青嵐認真地觀察施夷光的每一個表情。

  「我必須要下一個但書,如果一段時間之後,我還你自由,請你繼續留在公司裡。你清楚你對我的重要性,但是不要挾此來做任何具有威脅意味的事。」即使看重她,也不能讓她爬到他的頭頂上。

  她坐在病床邊的看護椅上,被銀練子劃破的傷痕已被白紗布包紮起來。

  他撫向她的頸子。「鏈子斷了?」

  施夷光點點頭。

  他道:「我會再買一條給你。」

  再買一條,這就是范青嵐所能給予的嗎?所有用金錢買得到的東西?還是暫時性的情人不需要以情感為交換?

  「而這一條,你不再需要以生命來護衛它。現在,告訴我你的練表為何重於你的生命?」要知道這些事並不難,但是他要聽她親口告訴他。將她的秘密無遺地展露在他面前。她將必須為他盛開。

  「因為它是獨一無二的,是我媽的遺物。十五歲那年,因為生意的關係,我爸媽到美國去處理一些事情,在珠寶店看上了這支練表,打算送給我當生日禮物。跟今天的情形一樣,遇到了搶劫,當場有五個人受到槍擊,三人死亡,我爸媽就在其中。我這樣說,夠詳細了嗎?」

  她淡淡地說,如平日一般。

  范青嵐不語,沉默在兩人之間流竄。

  許久,他緩緩開口對她說:「如果自由對你不是一件重要的事,那麼,想辦法讓你自己永遠當我的情人。」

  沒有把握他們的未來會怎麼走。是迎向必然的結束,或是沒有結束?他一向不喜歡做沒有把握的事,但是卻也喜歡挑戰與探險。只要有一成的把握,加上十足十的自信,他就能將所有的事導向他要的結局。

  但是這回不同,他依然可以主導局面的發展,而且非常容易,因為她是一個被動的女子。她的主動往往只是曇花一現,是隱藏在血液裡被壓抑的基因;但是他不,不僅是因為不願,更是因為他無法確定他所要的結果是什麼。

  如此,毋寧任其發展,就讓時間來決定一切吧!這回,他要退出主導的地位。

  「我們戀愛吧!」

  從來和女人之間只有金錢交易,對她,卻覺得不該只是如此。這個與他有著同樣情感本質的女子,也許值得他更深層地付出。

  看見她因他的話而訝異地微張唇低呼了一聲。他笑開,沒受傷的手勾住她的腰身,讓她更接近自己,趁機輕薄上嬌艷欲滴的紅唇。

  施夷光驚慌地看著貼近的面孔,直到唇與唇相親,她措手不及的不知如何是好,一切的遲頓與失常皆為他的那一句話。她以為他們之間該只是一場交易的。

  他是不是神智錯亂了?不然怎麼會說出這種話!

  他真的只有一隻手臂受傷嗎?

  還是連頭殼也壞掉了?

  ※ ※ ※

  砟策食q梯只搭到十五樓,電梯裡的人接頭交耳地不知在說些什麼,本來我也想加入他們插插花,但才稍微走近,聲音就頓然止住。

  你知道嗎?那種細細碎碎,聽得不分明,可又確實存在的聲音,在一瞬間驀然消失,那種感覺有多奇怪嗎?好比飆車飆到一百四十,緊急煞車卻聽不見輪胎與地面猛烈摩擦的刺耳聲響,是完全不合常理的。

  說不定他們竊竊私語的某些話剛好是我聽不得的,因為我們在談論的某些話也不能讓某些人聽見,所以當我一接近時,才會出現這種在短短的一秒就由門庭若市變成門可羅雀的世界奇景。

  想想也就算了,但是電梯內的氣氛實在凝重得可怕,我再不出去換口氣,絕對會窒息死亡。

  結果當我前腳才踏出電梯門,身後的男男女女又開始吱吱喳喳起來。我更確定有事情是不能當著我的面說的。

  正納悶著,步行上樓,走到十七樓,遠遠地就聽見一片交談的聲音。心想大概是一些職員在摸魚閒磕牙,平常我私底下也當做這種事,女人間永遠有講不完的八卦和話題。公司暗盤運作的「每週新聞」就是靠這些嘴在傳播,而且純粹是公益事業,不收半毛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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