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說好了上班時是上司和屬下的,他卻一再破壞這個原則,而且死不承認。
「難道員工想賣力工作也有錯嗎?我說過我一次只能扮演好一個角色,你同意了,你現在想打破這個規矩嗎?」
范青嵐鬆開他的箝制,逕自走到落地窗前。
「你總有辦法讓人怒火頓生,也有相同的自信撲滅你煽起的烈焰。愈和你接近,就愈不想放開你,我在想也許我們不會有結束的時候。
」頓了頓,他轉過身來,笑道:「你失去自由了,女人。」
「我被判無期徒刑了嗎?」施夷光哭笑不得地道。「那我就必須逃獄了,我總覺得我們並不適合一輩子綁在一起;甚至有預感,不用多久,你就不會再有現在的想法。如果屆時你厭倦了我,希望你給我一塊錢硬幣當做遣散費,那會讓我不至於喪失掉我的尊嚴。我會當做是一場沒談成的交易,而不是耿耿於懷著淪陷的感情。我不敢愛你,你讓我沒有安全感。」
說出幾日來一直悶在心底的話,她如釋重負地笑開口。
他走近她,捉著她的肩膀。「你必須愛我,如果我們要談的是一場戀愛的話,我相信你不會喜歡以交易來形容我們之間。」
「但是交易本來就是不能抹煞的事實,不管是以愛易愛或者以財易愛,本質都是一樣的。」施夷光冷靜地分析。
他發現他無法不同意她的觀點,有一抹瞭然,笑道:「原來你比我還要無情,你的感情在哪裡?總有一天我會找出來。」
像是挑戰似的,他撂下戰帖。
她無情嗎?曾經,她還以為她是最多情的人。
「中午記得帶三個飯盒過來……施小姐?」
「是,總經理。」她淡笑,接下戰帖。
※ ※ ※
笆L沒幾天,在施夷光的公寓處來了一個意外的訪客。
從范青嵐的車走下來,他索一個吻,施夷光傾下身,在他頰邊蜻蜓點水地輕吻了下,便關上車門,揮手說再見。
回過頭來,邊掏著鑰匙,不意抬起頭來,看見站在門邊的人,瞪大眼,低呼出聲:「明曦!」她繼繽努力在皮包裡找鑰匙,邊快步向前。「你怎麼會來這裡?」
視線從飆塵而去的車影收回,明曦道:「原來你真的沒有騙我,你真的有男朋友了。」
施夷先手抖了下,鑰匙從鎖孔掉了出來,在地上發出一陣金屬擊地的聲響。
她拾起道:「姊怎麼會騙你,本來想過陣子再把他介紹給你認識的。」
他們是不是又怎麼了?否則明曦怎會來找她,而且又突然這樣說?
「他是范青嵐?」明曦問道。
施夷光微怔愣,許久才反應過來。「你怎麼知道?」
明曦應該沒見過范青嵐才對。
聽見施夷光承認,她跑向前拉住施夷光的手,激動道:「姊,離開他吧!我聽名倫說范青嵐是一個花花公子,他對女人不會用真心,跟他在一起你會吃虧的。」
摸到她冰冷的手,施夷光皺著眉道:「手好冰,你等很久了?」她連忙打開大門。明曦見她不把她的話當一回事,又開口想說話,卻被施夷光搖頭的動作擋下。「有什麼話,進來再說。」
她推開門,走上三樓,將妹妹拉進房內。一進到室內,明曦又開始嘰哩呱啦地勸施夷光趕快離開范青嵐。
施夷光笑著讓明曦跟在身邊嘮叨,倒了兩杯熱茶水,遞給妹妹一杯。「你愈來愈像梅姨了。」
明曦嘟起嘴,將茶杯拿到一邊的架上放著,黏著施夷光撒嬌道:「姊,你到底有沒有在聽人家說話嘛?」
「有啊!我很認真的在聽啊!」
「那好,我問你,我剛剛都說了些什麼?」
「不就是范青嵐是個花心大蘿蔔,我要趕快離開他,免得到時哭死都沒人理。」她意興闌珊地道。
明曦頻頻點頭。「對,一點都沒錯,但是你聽是聽見了,卻似乎並不把它當作一回事,這讓我很擔心;你在玩火,我不准。」
「明曦,我不是在玩火。」施夷光不曉得該怎麼解釋她心中真正的感覺,想不出一個合理的思緒。
連她自己都無法說服,又怎麼要別人來相信?這也是她之所以遲遲不讓明曦知道范青嵐與她之間關係的原因,她害怕也無法自圓其說。
也許明曦說的沒錯,她是在玩火。明曦瞭解她,她沒有玩火的本錢,一旦要玩,只怕會遍體鱗傷,但問題就在於,她會愛上范青嵐嗎?
「不是在玩火?難道你真的愛上范青嵐了?」明曦再追問。她不想眼睜睜地再看見自己唯一的親姊再受到傷害,尤其,自己也是曾經傷害過她的人,更不想再讓別人有機會傷害她,絕對不准!范青嵐會讓她哭泣的。
這是個很值得玩味的問題。她會愛上范青嵐嗎?從來就沒想過會和他有超越老闆和員工之間的關係,跟在他身邊兩年,一向都是命令與執行,什麼事讓他想要改變,甚至強迫她也必須一起改變?他一再強調他要找到答案,而她,又何嘗不想知道。
她也在等,看是三個月後被判出局或是走向另一個不同的結果——她跟范青嵐會有結果嗎?
會有的。但結果會是什麼,她不知道。唯一知道的,是他跟她一樣都在等待。
施夷光一直不說話,明曦以為她是真的愛上范青嵐了。這怎麼可以?她要阻止,讓范青嵐沒有機會傷害到她姊姊。
「你離開范青嵐,我把名倫還給你。」
施夷光險些被茶水嗆到。她咳出聲,捉著明曦的手臂追問道:「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把名倫還給她?明曦在開什麼玩笑!
明曦落寞地笑道:「就是你聽到的啊!姊,我要把他還你了。」
施夷光差點沒氣得跳腳,這個傻妹妹在說什麼傻話!
「你搞清楚,吳名倫是你鄭明曦的丈夫,不是我的,他不屬於我,不要說把他還給我這種傻話!」
明曦別過頭去。「來不及了,他再也不是我丈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