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哈!害他失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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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頁

 

  丟開卷宗,趙星趕緊拉住她。「小夏!」

  夏日扭頭看他。〔還有什麼事?」

  趙星仔仔細細審視著夏日戴著墨鏡的臉龐。〔不會是跟結膜炎有關吧?」

  夏日輕點個頭。「所以我才要休假呀,我的眼睛都快痛死了。」

  「真的是結膜炎?」

  夏日反問:「不然你以為是什麼?」

  趙星啞口。看著夏日許久,突然,他伸手摘下她的墨鏡,若有所思地道:「好嚴重的結膜炎啊,眼睛都腫起來了。」沒有結膜炎會讓眼皮浮腫的,這分明是哭過了。

  夏日冷靜地將墨鏡從趙星手中拿回來,重新戴在臉上。〔星,我要休假。」

  「亞修才是管人事的。」趙星試著幽默地道。

  「替我填假單。」

  「請假原因?」

  〔……」

  「小夏?」

  「結膜發炎,病假。」

  「小夏,我關心你。」到底是什麼原因讓她這麼消沉?眼睛都哭腫了。

  夏日瞪了他一眼,但趙星眼中有著堅持。

  抿了抿嘴,她妥協了:「我……失戀了啦。」

  趙星沒預期會聽到這個。他瞪大眼。

  說出來以後,這個事實好像就比較能夠接受了。夏日搖著頭,喃喃道:「我以為我不難過,但其實我難過得很;我以為我可以不介意,但是我沒有辦法真的那麼灑脫……」

  趙星走上前將夏日擁進懷裡。「那個男人一定是瞎了眼,你再掉眼淚,我都要吃醋了,別哭,小夏,不值得。」

  她將頭埋在好友懷裡。「我不知道值不值得,我只是忍不住。」

  「放你假,多久都可以,只要記得回來就好。」

  夏日試著閉上眼。〔你知道,逃避不是我做事情的原則。」

  趙星溫柔地說:「沒有關係的,我們有時候也需要轉換一下環境,到地中海的小島玩去,那裡風光明媚,氣候宜人,訂機票了沒?我來聯絡航空公司——」

  「呵。」夏日終於浮出一絲笑意。「好啊,就替我訂一張機票。」

  「要帶著笑容回來。」

  「好。」

  趙星低頭輕吻她的秀額。「乖女孩。」

  *  * *

  曾晴巖站在「緣緣花店」的門口,彎著腰凝視著養在桶子裡的長梗玫瑰。

  一朵朵嬌嫩的艷紅玫瑰含苞待放。下班途中,塞車,經過花店,忍不住將車子停靠在路旁,下了車,走到這吸引住他視線的花朵面前。

  他伸手挑起一朵即將綻放的玫瑰,深深嗅進它的芳香。城市裡,車水馬龍的喧囂彷怫都被阻絕在外,他的心飄到了遠方。

  她,一朵夏日玫瑰,美麗卻有刺。他試著將她的面影驅離,不料玫瑰的刺早已刺進他的心中,令他隱隱作痛著;每痛一次,記憶就深刻一寸。

  對她的感覺是矛盾的。他知道自己深深受她吸引,卻又害怕這份吸引太過強烈,會將他捲進無法熄滅的火焰中,焚身。

  那種熱、那種溫度,令他血液沸騰,更令他全身燒灼得痛苦。

  長梗玫瑰未剔除的刺,刺進他指尖,他蹙起眉,看著血滴在指尖處凝聚起來,那紅,似火,更似玫瑰的花瓣……

  * *  *

  屋裡有人?!

  曾晴巖站在住處門前,看著亮著燈的客廳,心頭一陣疑惑。

  是他出門時忘了關燈嗎?還是有人闖空門?

  將公事包夾在腋下,他小心翼翼地轉動大門門把,發現,門沒鎖。

  深吸一口氣,做好心理準備要與屋裡的偷兒打照面,他推開門,卻愣住了,為眼前所見的一切——「嗨,你都這麼晚回家嗎?」

  夏日穿著圍裙,一隻手拿著鍋鏟,一隻手還擱在門把上,眼神熠熠地瞅著曾晴巖。

  曾晴巖呆住了。

  夏日凝視著他的臉好一會兒,心裡的柔情不減反增。她這幾天日日思念他、輾轉反側,想到要放棄他遠走高飛,心頭就百般不捨。行李明明都收拾好了,機票也訂妥了,卻就是下不定決心就此一走了之;回頭一想,覺得如果只為了一點點小打擊就放棄她等待已久的愛情,那麼她江夏日也未免太過被動窩囊了。

  太輕易放棄,不僅對不起自己,日後也一定會後悔。

  視線由他的臉向下,停留在他的手上,眼睛一亮!

  「哇!好漂亮的玫瑰,送給我吧。」

  她將他手上的單朵玫瑰拿到面前,深深一嗅,然後轉身找出一隻瓶子裝水,把花養起來。

  〔工作一整天,你累了吧?要不要先洗個澡?晚飯一會兒就好。」將他的公事包收進房裡,又替他將外套掛在衣架上,見他仍一臉錯愕,她抿抿嘴,拂拂他垂下來的劉海,在他額上輕輕一吻,笑道:「鍋裡的牛肉要焦掉了,我去熄火。」

  原來自進門以後就聞到的香味是燉牛肉的味道。曾晴巖總算回過神來,夏日已經轉身走進廚房裡。

  他揉揉眼睛,追到廚房的玄關口,忍不住又揉揉眼睛。

  他看見了什麼?

  他看見她穿著他的圍裙、拿著他的鍋鏟,翻動著鍋子裡的煎魚,而飯桌上已經擺好了餐具和幾道看起來色香味美的佳餚,以及砂鍋裡悶煮的牛肉湯。

  「你……」聲音十分沙啞。他清了清喉嚨,試圖找回正常的聲音和思考能力。「你是怎麼進來的?」

  「管理員借我鑰匙。」她說。漏掉了一段她告訴管理員她是他未婚妻的謊話。

  但事實上,她用了什麼辦法出現在他屋裡並非他最關注的事。「你在我屋裡做什麼?」這似乎才是重點。

  夏日將已經煎熟的魚放進盤子裡,側著臉道:「你看不出來嗎?」

  他楞了楞,搖頭。搞不清楚他是否在作夢。

  「傻瓜。」夏日歎了歎,好心解決他的困惑。「我在當一個墜入愛河的傻瓜,難道你看不出來我在試圖取悅你?」

  她晶燦的眼神有如星光,她動聽的聲音有如潮水一波波撞進他的心裡,他無法移轉他的視線。

  夏日以為他的沉默意味著不贊同。她咬著唇,勇敢地道:「你不想先洗個澡嗎?我煮了不少你喜歡的菜色——」都是跟會館的阿姨們打聽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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