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菲不是故意要排斥他,拒絕他的好意,她只是找不到可以發洩情緒的方法。
傑格不發一語的拖著她,往自己的吉普車走去。
車上了路,加菲仍緊抿著嘴。
他伸手觸了觸她緊抿著的唇。「他沒事,別擔心。」
「我才沒有擔心。」加菲閉上眼。
撥撥她凌亂的瀏海。「這麼倔強,難怪他警告我,千萬別惹到你。」這女孩,看似什麼都不在乎,其實相當重感情。難怪楊sir對她如此關心。
加菲偏過頭去,許久,才道:「他真的沒事對不對?」
「他沒事。」
傑格一語不輕不重的保證,意外的撫平了加菲不安的情緒。「謝謝。」
「不客氣。」怎麼連他也忍不住關心起她來了。
第五章
楊約翰原來就有高血壓的毛病,這幾年靠著藥物控制,情況一直很穩定。那天加菲因為陳經理的事氣沖沖離開公司,一時間他血壓提高,暈倒在辦公室裡,被下屬送到醫院急救,所幸急救得當,已經沒有大礙。
而即使出院,短時間內,他恐怕仍無法回到工作崗位上,醫生交代他必須好好靜養一段時間。
唉,看來真的老嘍。
「叩叩。」門外有人敲門,怕是醫生來巡房,他放下雜誌,假裝正在休息。
門被推開,看見傑格站在門外。「傑小子,你不是才剛來過,有東西忘了帶走嗎?」
「不是,楊sir,我帶個人來看你。」
誰呀?楊約翰瞇起眼,注意到站在傑格身後,那小小的身影。
細如蚊蚋的聲音從傑格身後傳來。「楊sir……」
「加菲?」
加菲探出一顆頭來,鼻頭還紅紅的。
楊約翰伸手招呼她過去。「女孩子,過來這裡。」
加菲依言來到床畔,在他身邊坐下。
「聽說你這幾天溜班,是到哪去了?」
「在家裡。」
「做了些什麼?」
「睡覺。」
「快樂嗎?」
「嗯。」
楊sir像疼女兒一般的撫著她的發。「快樂就好。」
「不,我不好。」加菲紅著眼睛。「怎麼不讓人通知我?」害她今天突然間才知道,表現得像個呆子。
「又沒有什麼事。」
「等有事再通知就太晚——」加菲差點咬掉舌頭。「呃,sir,我的意思是……我好擔心你!」她伸手擁住他,眼淚差點又湧出來。認識楊sir也有好幾年了,他待她如何,她心裡清清楚楚,他是一個如父親般疼惜她的人。
「加菲,別哭。」
「sir,我沒哭。」
注意到她的衣著。「穿這麼漂亮,是要去約會嗎?」
「我哪那麼呆!」加菲低頭一看,才發現她沒將禮服換下就跑了出來。一套好端端的禮服被她折磨出好幾道皺痕。「慘了,麗莎的禮服……」她站起來想撫平那幾條折皺。
「沒關係,一套禮服而已,麗莎不會介意。」
加菲抬起頭。「你怎麼知道?」
傑格湊近她耳邊。「Sheismysister.」
加菲一愣。「她是你姊姊?」
敲她一下頭。「你真遲鈍。」她沒見到他跟麗莎有著一樣的髮色和眼睛嗎?
「那你出現在那裡是因為——」
「我去找麗莎拿寄放的東西。」
「啥?」加菲瞪大了眼,嘴巴微張,說不出話來。這未免也太巧了吧!那種被操控在筆下的感覺又出現了。就算這世上無巧不成書,她也不要這樣子啦,很過分耶!聽到了沒有,那些躲在一旁偷窺她的人!又不是楚門的世界。
「嘴巴閉起來,這樣很不雅觀。」蚊子都要飛進去了。
「我為什麼要?」加菲噘起嘴。
「愛計較。」傑格彈了她鼻尖一下。
她掩住鼻子,瞪他。
「請你多多包涵。」楊約翰頗有意味的插嘴。
「包涵什麼?」加菲不懂。
「女孩子,我要休養一段時間,暫時不回公司了,以後傑格就是你上司,你別也跟他沒大沒小。」
儘管早知道這件事,加菲仍然不是很願意接受公司這樣的安排讓一總部的CD來管二總部,這樣他們以後還怎麼「龍虎相爭」啊?「我不要,sir,我不要,你趕快回來。」
這回是歎息。「請你多多包涵。」小女孩要到何時才願意從毛毛蟲蛻變成蝴蝶呢?他期待著看見她破繭的那一天。
傑格意味深長的回禮。「哪裡,要請教的地方還有很多。」
楊sir笑了笑。是啊,關於這女孩,他們瞭解的還太少。
關於,接管了二總部的一總部CD要在哪裡辦公,就是一個值得爭辯的問題。
當然,若此人果真人如其職,長得像一片「CD」,也就不會這麼炙手可熱了。
誰說只有女人是禍水呢?俊男危害人間的程度也和美女不相上下呀。
阿湯哥才剛到台灣訪問,轉眼又飛走了,創意部門的同仁沒時間去欣賞巨星的丰采——也沒必要,因為他們的CD大人比基諾李維更酷,比湯姆克魯斯更有型。
自從傑格走馬上任,兩部門的統一大業便如火如荼的進行中。但是協商的結果不是開放三通,而是打起搶人大戰來了。
很奇異的,二總部對於這一總部CD大人的進駐,不但不反對,反而還相當歡迎。近水樓台先得月,就算是死會的,光是看看,過過乾癮也好。
「他要處理二總部的事,當然得在二總部辦公。」二總部的女職員如是說。奈何人單力弱,氣勢壓不過一總部的娘子軍團。
「笑話,CD是我們一總部的頭頭,現在代管二總部,也只是暫時而已,等你們楊sir回來,他就不必甩你們了。」
「你們別太自私了!以前是以前,以後是以後,反正現在CD不專屬於你們一部的人。」
「我們就是自私,你們能怎樣?」
氣勢比人弱的二總部說不過一總部,急忙搬來救兵求援。「加菲,你快來幫忙。」
「抱歉,我現在沒空。」她才不想把時間浪費在這些無聊的小事上呢。當吵架不再是為了娛樂生活,調劑身心,而只是為了爭奪一個男人辦公桌的放置地點,就失去它原有的「意義」,她不淌這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