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個惡魔組長,他真慶幸自己有一班能幹的手下,讓他每天吃飽了撐著,一點事也不用做,真好命。
嘿嘿,他是愈來愈喜歡薛浩了,把他要分擔的事全搶去做。
藍凱不相信她逃離薛浩的魔掌不過是半個鐘頭的時間,而後,她便被他活逮個正著。
這說來說去都怪她太有自信了,她相信在她逃了之後,小宏一定會通知薛浩一干人,相信他們會全部動員出去找她,絕對不會有人待在她的巢穴等她回巢;也就是為了這個原因,所以她才大膽地折回來拿錢包。
她也曾打過放棄錢包、趕快逃命的主意,但,跟薛浩交手了兩次,她有絕對的把握薛浩不出一個鐘頭便可以將她的朋友、可能的去處,還有職業打聽得一清二楚,不論她去投靠哪個朋友,最後她難免會被薛浩逮個正著;所以,她唯一的去處就是——旅館。
問題是,去旅館得有錢,她沒了皮夾,也就沒錢、沒卡,因此她進不了旅館的大門。
而她,在相信她的巢穴終將沒人的狀況下,所以她大膽地回來了,沒想到——嗚,沒想到薛浩竟大刺刺地坐在客廳中,跟她招手說:
「嗨,你忘了帶鑰匙嗎?」他看著從窗口攀爬進來的藍凱戲謔著。
看來,沒帶鑰匙的她是從隔壁的陽台攀爬過來的,而藉口當然是千篇一律——忘了帶鑰匙,被反鎖在外之類的說詞。
凱此時是一腳跨在屋裡,一腳還在屋外吹冷風的姿勢;她不知道此時此刻她是乖乖進屋好,還是溜得好。
不知道薛浩的腳程有多快喔?她又開始打量薛浩精實而修長的雙腿。
輸了,光看他手長腳長的,又能當上高級幹員,他的身手鐵定此她快得多,那她幹麼費那麼多力氣去做一些徒勞無功的事啊?
索性,她就坐在三樓的窗台前,等他的發球權,而她,等著反擊。
誰知道薛浩一開口卻是個風馬牛不相千的話題。
他說:「我要是你,我就不會坐在窗台前。」
「為什麼?」她好整以暇地端著他瞧。
「因為胡強能殺了一個呂萍萍,他就不介意多一個藍凱;坐在窗口前的你會是很好的槍靶。」
槍靶!
藍凱跌了進來,趕緊跳離了窗戶有三公尺遠。
「既然這麼怕死,為何還要逃離小宏的視線之外?」他冷冷的口吻中有遮掩不去的怒意。
「我不信任你們警察的辦事能力。」
薛浩挑高了眉望著她瞧。
「如果你們真的有保護證人的能力,那石醫生就不會被胡強幹掉,不是嗎?」
她在薛浩的對面坐下,將那雙發黑的布鞋抬至茶几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晃著,她說:「你們沒辦法保護石醫生的安全,那我更沒必要相信你們就能讓我安全無虞,長官,你說我是不是很有憂患意識、懂得如何保護自己?」
她公然挑釁一個高級幹員!
「你明天得出面指認兇嫌。」而他不是一個容易被挑釁的人,很顯然的,藍凱是找錯了對象,遇到了敵手。
「到時候我自然會出現。」
「我們沒有理由相信你。」
「你!除了相信我之外,還有更好的辦法嗎?」她上揚的怒氣在緊握的拳頭中被壓抑下去。
「有,那就是寸步不離地跟著你。」
「你,要監視我?」
她不敢相信薛浩竟然這樣對待一個證人!
「是保護你。」
「我不需要這樣的保護。」
陡然,薛浩那高大的身子站了起來,黑壓壓的身影將她整個人籠罩住;他用他那低沉的男中音,低啞地對她說:「我希望你能知道犧牲掉任何一個證人,我們比誰都難過。」
老天!她真的被他那懾人的神色給嚇住了。
她從來沒見過薛浩的臉色這麼難看過!不過,她也認識他不久就是了。
* * *
又少了一個!
惡魔組長很不相信地又點點人頭,一、二、三,果然是少了一個!
「薛浩呢?他又遲到了不成?」
這小子難道就不能準時個一兩次嗎?
「他不是遲到,他是下能回來。」阿諾彈彈皮鞋上的灰沙,滿不在乎地答。
「為什麼不能回來?」他最近又沒有派新的任務給他!
「因為他得當藍凱的貼身保鑣啊。」小宏的嘴角依舊漾著孩童般的笑。
「誰准他的?」惡魔組長氣得吹鬍子瞪眼晴。
「他說藍凱是重要證人,我們輸不起再失去一個『石醫生』了,所以,他決定派自己做這件艱難的任務。」
突然,阿諾覺得不對,他轉頭問小宏說:「跟一個像藍凱這樣的絕世美女在一起,算是艱辛嗎?」
小宏聳聳肩,又笑開了一雙明亮的眼,道:「不知道,不過,我想我很快就會清楚保護一個絕世美女辛不辛苦了。」
「怎麼說?」阿諾急急地問。
「因為,薛浩要我去日本找藍祖兒回來做秘密證人,不給藍凱知道。」小宏得意地笑,又得意地笑。
阿諾楞了好一會兒,他的桃花眼不斷地睜大又睜大,而後,不信地搖搖頭。「怎麼可以,薛浩怎麼可以將這種好差事派給你?這太不公平了!」
「薛浩說啊,你太好色了,將美麗的藍祖兒交到你手中太危險了一點。」
說罷,小宏忍不住又哈哈大笑了起來,能看到自許為大情聖的阿諾鐵青著臉,他實在是太得意了。
「組長,薛浩這小子亂髮號司令。」阿諾為了「美色」,硬是陷害了薛浩。
酷哥打了個大大的呵欠,伸了個懶腰,再換個姿勢,冷眼旁觀他們組裡這對寶的爭吵。他一向懶得介入同儕之間的甜蜜拌嘴。
突然,「酷哥!」惡魔組長點召他。
「YES,SIR.」他陡然坐正身子。
「你們現在出任務都不經過我指派了是嗎?」組長沒好氣地又睨了那對寶一眼;還在為誰該去日本接回藍祖兒在吵!
唉,他們根本就不把他這個組長放在眼裡嘛!
「薛浩有他的理由在,我們的確不能再失去任何一個證人了。」沒過分的阿諛組長、陷害薛浩,不是他不尊重組長的身份而護著好友,而是就事論事一向是他的作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