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再見奪愛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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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頁

 

  克圖雙膝一屈,跪了下去。「兒臣知罪,兒臣只希望父王能赦免兀大哥的死罪,兀 大哥他是無辜的,不該死。」

  可汗也知道是他女兒糊塗,有罪的人是克圖;但──「你要父王怎麼對全朝的大臣 說明兀烈納是無罪的?」若想赦免兀烈納,勢必得揪出克圖來一命抵一命,這教為人父 的他怎麼做得出來?

  「兒臣一人做事一人當。」

  「你!」可汗真是會被他這個女兒給氣死。

  一人做事一人當,她說的這麼容易,可他怎麼下得了手去處死自己的女兒。

  「你起來吧,這事父王自會想辦法處理。」可汗的眼無奈地瞥向女兒。「父王向你 保證,你的兀大哥絕不會被處以死刑。」

  「父王想到好法子了?」

  「嗯。」

  就在兀烈納處以死刑之際,他會安排高手去劫獄,將兀烈納救走;這是他唯一想得 到的計策,不過遺憾的是他們大遼將從此失去兀烈納這個優秀的將領了。

  就不知道當克圖得知她的兀大哥縱使是救回了一條命,但日後卻難以再與她相見時 ,這個傻孩子會如何的傷心欲絕?

  第十章

  三年後──兀烈納的目光鎖定在前方不遠處的一名少婦身上。

  她褪去了少女的裝扮,綰起了婦人髻,那輕盈纖細的側影是他朝思暮想的人兒── 小四兒。闊別多年後,他終於再次與她相逢了!不知這些年來,她過得可好?

  聶四貞隱隱察覺到不對,習武多年讓她比別人多了分敏感,像現在她就覺得在這熱 鬧滾滾的市集有道目光緊緊地鎖住她。

  是誰?為何要跟蹤她?

  跟蹤她?沒理由的,不是嗎?她僅是一名普通的婦道人家,沒什麼值得讓人覬覦的 ,該是她多心了吧!

  聶四貞試圖放鬆心情,隨意逛逛,然而那份被監視的感覺卻愈來愈濃,那種不安是 愈來愈強烈……冷不防地,她回過頭去,尋到了那道視線,猛然對上卻發現是──兀烈 納!

  他褪去了軍袍,換上宋人商賈的衣衫,當年在他身上的霸氣已不復存在,有的是他 挺拔的英姿與桀傲不馴的眉宇。

  見他頎長挺拔的身量緩緩地走近她,四周的嘈雜靜了下來。兩人四目交接而望。難 以置信的是,闊別三年之後,她還能與他再相見。

  她想開口,問問他這些年來過得好不好,然而一張口合了又開,開了又合,對他的 千言萬語卻不知從何說起。

  「近來可好?」

  是他先開口化解了彼此的尷尬,然而她卻無法鬆口氣,只因他嘴角掛的仍舊是那抹 冷嘲的譏笑。

  他仍舊是恨她的!

  她勉強地擠出一絲笑容對他。「嗯……你過得可好?」

  當初她馬不停蹄地趕回府中時,爹爹果真如兀烈納所言已平安無恙回到府中。

  她問爹是如何逃出遠營的,爹只說有位姑娘救了他。

  姑娘?

  她仔細想想,在遼管內有哪位姑娘有勇氣與本事去牢裡救她爹的,除克圖公主之外 沒別人了;但,克圖公主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想了幾回,疑慮總無法得到個解決,倒是從營區裡傳來有關兀烈納的消息。

  當時宋營內人心振奮,直說兀烈納因通敵罪被判了刑。

  通敵?!

  當時與遼國正在作戰的就只有宋國,那麼兀烈納的通敵之罪豈不是為了她?!

  當夜她向爹告了罪,細數她與兀烈納的一切,言明她要潛入遼國救出兀烈納的決心 ,這讓她爹爹憤怒不已,將她軟禁,且以斷絕父女關係為要脅,逼她不得返回遼國。

  後來是她娘心腸軟,不忍心看她天天以淚洗面,偷偷地放了她。

  她知道這一走,這個家她是再也回不得了,然而為了那個令她牽念不下的男人,她 還是選擇離開了爹娘,冒險喬裝潛入遼國,城裡的人對兀烈納被判死刑的事議論紛紛。

  她在城裡待了大半個月,企圖在兀烈納處刑之日救走他;然而卻有十來個蒙面人先 她一步,將兀烈納給救走了,而她也失去了他的下落。

  而今他卻一如當初,彷如神祇般的站在她跟前,這一切不是她在作夢吧!

  她的手伸了出去,想去碰碰他,想知道這一切不是夢幻一場。

  然而她的手才到半空中便被他攫獲。

  「你跟我來。」他將她帶到人少虛的角落。

  這個時候他才能好好地將他的小四兒看個仔細。

  三年了,三年來,她的容顏一如他的記憶,不曾改變,只是她頭上所梳的婦人髻著 實令人感到刺眼。

  「你仍舊是衛文闊的妻子?」他問出心底的疑問。

  聶四貞的眉宇包含了滿滿的笑意。「不,不是。」她與文闊之間在三年前她去遼營 找他時,就已經結束。

  他的眉頭蹙起皺紋。「那你的婦人髻?」

  「我已為人母。」

  已為人母!

  他的心驀然一緊。「想必是另覓良人而嫁了!」深深吸了口氣,他嘴角又浮出慣有 的譏諷。「那人的身份想必比衛文闊來得的崇高。」他冷言冷語地嘲諷她。

  「不,不是的。」她急急地想跟他解釋那個孩子是他的。

  「不」──他卻打斷她的言語。「不用跟我解釋這麼多,反正我們早就是陌路人, 今日相逢純屬巧合。」

  「巧合?!」她低喃地重複他的話,目光茫然而無措。他口中的巧合到底是什麼意 思?

  兀烈納的食指一比,指向前頭的繡坊。「我的妻子就在繡坊裡挑繡線。」

  聶四貞的心沉到谷底。「你已娶妻?!」她唇乾舌燥地嚥了口口水。

  他朗聲而笑。「當然,兀某都已經三十有四,再無妻室豈不是要無後?怎麼」── 他的眼輕佻地勾向她。「四姑娘以為在下會為了你而終身不娶妻?」

  聶四貞尷尬地搖了兩下頭。「這倒不是。」當初他把對她的嫌惡表達得再清楚不過 ,她怎麼敢奢望他仍舊為她守候,只是──「我聽說你被判了通敵罪。」當時她還以為 他是為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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