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抱得美人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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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頁

 

  ※※※

  「鏘」一聲,梅若穎強忍著,要自己別回頭看。

  「鏘」又一聲,梅若穎的手捂在心口,可千萬別吐血啊。

  「鏘」的再一聲,梅若穎終於忍不住,她從她的位子上站了起來,朝楚雲奔的方向 狂奔了過去。

  「你你你」一根玉指大剌剌的指上他的鼻頭。「你是來幫忙的,還是來拆我醫館的 ,你說?」

  楚雲奔扮起可憐相,一副很無辜的模樣。「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他怎麼知道 手腳一向俐落的他,碰到這個碗碟後會一一的砸了?

  無怪乎人家要說:「君子遠庖廚」了,實在是男人向來跟這些鍋碗飄盆有仇,每碰 著一個,那一個便得遭殃。

  「對不起,你不是故意的。」梅若穎朝著楚雲奔的鼻頭噴氣。

  「這三天來,你就只會說這一句『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說完後,你猶不知悔 改,卻繼續破壞我醫館的東西,碟是一個接著一個地砸,你說,你是存何居心?」

  「你別生氣」

  他話還沒說完,梅若穎又繼續叫囂了。「別生氣,你都已經砸了我二十八個碟了, 你還要我別生氣。我是不是得等到你將我醫館拆了的時候,才能指著你的鼻子叫你『滾 』?」

  「你別趕我走啊,頂多……頂多,我讓你處罰好了。」

  處罰?!

  梅若穎一聽到這兩個字眼,雙眸睜成危險的兩直線,她不懷好意地欺近楚雲奔。「 你說,我該怎麼處罰你才好?」

  「罰……罰我搗藥好了。」

  「搗藥。」不說搗藥,梅若穎都忘了一件事。「那天尹劍峰來抓藥,我藥帖子上頭 明明沒有人參這一樣,你為什麼偷偷的加了進去?!」想她梅若穎一世聰明,這下子卻 栽在這個吃裡扒外的臭男人身上。

  「你說,你是何居心?」

  上天明鑒啊,他是什麼居心也沒有;是尹劍峰那個臭小子拿著他的把柄要脅他在他 的藥單上多加補品進去,不然他就要告訴若穎他長到七歲還尿床的事。

  這種丟人現眼的事怎麼可以讓自己的心上人知道是吧,所以他理所當然地拿她的人 參去堵劍峰那小子的嘴;誰知道自己竟一時失風被抓,讓若穎逮個正著。

  「你別這樣嘛,頂多……頂多我讓你扣月俸好了。」

  「月俸、月俸。」梅若穎的音調陡然高揚。「誰告訴你,你有月俸的?」

  「我沒有月俸嗎?」楚雲奔裝蒜。「我一直以為身為跑堂月俸雖不高,但總有微薄 的薪餉可以拿耶。」

  「沒有、沒有,你一毛錢也拿不到。」讓他來醫館,她已經夠委屈了,他竟然還有 臉拿月俸——他想得美喲他。

  「快說,你打算拿什麼來賠我的人參、我的碗碟?」她鴨霸得不近人情。

  也虧得他會喜歡這樣子的她。

  楚雲奔掏了掏腰際,摸出一個荷包。「那些人參、碗碟值多少?」

  「十兩。」她胡亂開個價。

  「十兩。」她搶錢哦。

  「怎麼,再叫一聲,就變成二十兩哦。」她怒目雙張,扮凶臉來嚇唬人。

  現在楚雲奔都開始懷疑自己是否還要裝膽小下去,畢竟與她長期相處下來,他不曉 得自己有沒有那麼多的十兩可以賠給這個漫天開價的女神醫。

  瞧他拿個十兩都拿得如此心不甘、情不願的,梅若穎將他的荷包一把搶過,從裡頭 倒出個十兩。

  倒一倒——一、二、三……九兩。

  不信他真有這麼窮,拎起荷包,再倒一例……從荷包裡頭只滾出個小扣子,連個銀 子的影都沒有。

  他真的這麼窮啊。

  梅若穎心想自己這麼刻薄他,是不是有些殘忍?!

  楚雲奔裝傻,將頭湊了過去,煞有其事地數一數。「只有九兩,不夠耶。」他擺上 賣乖、討好的表情。「我銀子數不夠,那我以身相許,抵你的藥材費好了。」他煞是委 屈,挨著梅若穎的肩頭上靠。

  梅若穎厭惡的用手扳離他的頭。「楚雲奔,你不要像個懶骨頭似的直往我身上靠成 不成?」

  「我能不能說不行?」

  「不能。」她又凶巴巴地對他吼。

  他委屈地扁扁嘴,梅若穎沒好氣的賞他一個白眼,低下頭卻又瞄見那九兩銀,想對 他凶,卻怎麼也凶不起來。

  她將那九兩銀子放回他的荷包裡,遞還給他時,只說:「把地掃一掃。」便轉過身 子,又回去把脈、看病了。

  而楚雲奔在她轉過身子後,笑開了一雙眉眼。

  這丫頭是刀子嘴豆腐心,心腸明明沒那麼歹毒,卻老是板臉孔嚇唬人。看來全天下 也只有他敢娶她、敢要她了。

  搖搖頭,楚雲奔的袖口一垂,從袖子裡滑出幾綻銀子,他將那些銀子放回荷包裡, 是沉沉、滿滿地一荷包,少說也有百來兩銀子。

  ※※※

  「唉喲。」他那邊慘叫、梅若穎這邊像是被雷給震到了似的,跟著驚跳起來。

  又怎麼了?她蹙著眉頭,循著那聲慘叫望過去,只見楚雲奔豎直了血淋淋的食指, 瞅著可憐兮兮的眼看她。

  她知道他在扮可憐,知道他是故意受傷,知道他使出所有卑鄙手段,是為了引起她 的注意;但很奇怪的,她就是沒辦法漠視他所受的傷,棄他於不顧。

  氣呼呼地,梅若穎用腳推開椅子,起了身,兜到他身邊.寒著臉問他:「這會兒又 是什麼事啊?」

  他可憐兮兮地豎起食指給她看。「流血了。」

  深呼吸、深呼吸,千萬別著了他的道,真的衝著他猛咆哮,但,深呼吸過一次又一 次,她就是沒辦法平復她的怒氣沖沖。

  她衝著他吼。「我知道你流血了,我問的是——你、怎、麼、會、流、血?」她咬 牙切齒,一字字地問;總有一天,她會被他的嘻皮笑臉給氣死。

  「你剛剛不是要我掃地。」

  「我叫你掃地,又沒叫你弄傷你自個兒。」他別想每次都把罪賴給她。

  「可是我一掃地,手就割傷了啊。」他將過錯全推給了她,要不是她要他掃地,那 麼他就不會受傷,他不受傷,那他就不會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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