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紅顏情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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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頁

 

  奶娘掩面嚎啕痛哭。「我說,我說,求求您別再打了。小姐與表少爺相約在繡織坊,我說了,全說了,求求您別打了。」孟嫫嫫蒼老的臉落滿了淚。

  宋可遷依舊沒叫停,逕是冷著臉,又問:「約在繡織坊,那麼又欲往哪個方向逃去?」

  「奴才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只知小姐怕坐船,所以表少爺會避水路,走陸路「長風,備馬,並傳令下去,宋家所有的男丁全數搜尋白神山地,找尋二姑娘的下落:福叔,你前往縣衙報案。」這一次,古君彥竟敢公然搶奪他的妻,那麼他使絕不心軟對待。

  「表哥哥,什聽到什麼聲音沒有?」

  在逃難的湘君不安地緊抓吉君彥的手臂,害怕地往他的胸膛依。「我好像聽到鳥獸奔走的聲音……」

  而這是不可能的呀,這麼晚了,獸禽早歇息,難有走動,除非是——宋湘君想到最壞的那一層,她昂首,害怕的眼緊緊揪著古君彥看。「會不會是宋可遷發現了,所以派出大隊人馬來追我們。」因而驚動了熟睡的飛禽走獸,故林間才會有這陣騷動。

  古君彥搖頭,安慰湘君的不安。「不可能的,這會兒才四時過一刻,依照既定行程,她與宋可遷才剛拜堂沒多久,再說宋可遷拜完堂之後,還得先到花廳去招呼上門道賀的賓客,依宋家的人脈,宋可遷沒應付一個時辰過不了關:而等到他回新房,掀開紅中蓋,驚覺與他拜堂成親的人不是你之際,再查出我們的下落時,我們早已越過半個白神山,他追不到我們的。」

  「是嗎?」

  宋湘君雖覺得表哥哥分析得有理,但,為什麼她的心就是忐忑地不安著?為什麼她就是覺得事情不會像表哥哥說的那般順利?

  她還是覺得不妥。「表哥哥,我們快點趕路好不好?」她要盡快逃離柳州,不要待在這個總是傷害她的地方。

  古君彥應允地策著馬,馬不停蹄地想盡快越過這山頭,先趕往他們的預定地白河鎮,再去鎮上以馬換轎,讓不會騎馬的湘君可以坐得舒服些,不必這麼委屈,與他同乘一騎。

  但,他們沒想到才過半刻鐘,他們的身後便傳來紛沓的馬蹄聲,「駕」聲隆隆,震得人心惶惶。

  他們都有了心理準備,是宋可遷追來了。所以,古君彥沒多話,只是不停地策馬,往山頭急馳而去。

  眼看宋家人馬愈逼愈近,古君彥就愈心慌,而心慌逃奔的結果竟是將自己與湘君趕至斷崖虛而毫不知覺。

  待古君彥發現時,他與湘君已來不及勒馬回頭,最後,古君彥只能一手抓著疆繩,一手揪住湘君,使盡所有的氣力將湘君往回拋。

  在湘君落地的那一剎那,她親眼目睹了表哥哥連人帶馬掉下斷崖——

  「不——」湘君吼出一聲淒厲。

  她跪爬奔至斷崖處往下望,黑漆漆的林子,沒有古君彥的身影。表哥哥他讓黑暗給吞沒在林子裡!

  湘君身子一癱,軟塌下去。宋可遷及時趕到,接住湘君往下滑的身子。他望著湘君想將自個兒的憤怒轉嫁給她,可是湘君卻早讓先前驚駭的一幕巨嚇暈了過去,讓他的怒火無法發洩。

  第八章

  宋可遷陪同大夫看照湘君一夜,次日清晨,湘君幽幽轉醒時,卻已遺忘過丟的所有,只知道見到宋可遷的存在教她害怕。

  她像個孩子似的,見著了令她害怕的東西,便格被子往頭上一蓋,身子直往床榻裡面縮,以為看不見讓她害怕的東西,她便能遠離恐懼。她害怕地抖瑟,害怕地低喃呼救:「不要,不要,不要抓湘兒,湘兒乖乖的,沒做錯事,別抓湘兒!走開,走開,走開呀」湘君躲在被窩裡,想趕跑心中的惡魔,令她害怕的那一個。

  宋可遷傻了。

  他怎麼也沒料到當湘君醒來之際,他得面對毫無記憶、像個孩子似的她。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他盛怒地轉臉面對一臉戒慎恐懼的大天。「你剛剛不是說湘君只是受了驚嚇,所以才暈了過去,且信誓旦旦地拍胸脯保證說湘君不會有事嗎?為什麼這會兒湘君會變成這個樣子?」宋可遷轉臉,又回頭看向躲在被窩裡的湘君。

  她這下子是連他都不記得了!

  「該死的!你這個蒙古大夫!」宋可遷怒吼,回身揪住大夫的衣襟,一個拳頭綸起,對準大夫的顏面就要揮過去。

  湘君聽到可怕的咆哮聲,轟隆、轟隆地響在她耳際。好可怕、好可怕……麼他們講話要這麼大聲?為什麼他們要罵湘兒?湘兒又沒有做錯事?

  湘君害怕地直尖叫。她以為有人要打她。

  湘君的驚聲尖叫喝住了宋可遷的火爆脾氣。他收住拳頭往回看。湘君在尖叫、湘君在哭嚎,她的聲音是那麼的尖銳,似乎要吼出所有的恐懼與不安。

  宋可遷不忍見到這樣的湘君,他的心不禁地放柔,走了過去;宋可遷掀開被子,要摟住害怕的湘君,給她安慰。

  湘君看到宋可遷倏然而至的手,驚惶得像個受驚的小兔,張手胡亂拍打。「別打湘兒,別打湘兒!」

  「湘君!」宋可遷好不容易攫住湘君張皇的雙手。湘君幾乎是下意識的張口便住禁錮著她的大手咬了下去。

  宋可遷讓沒預警的痛給驚駭到,下意識地鬆手。湘君乘這個空檔,靈巧的身子一彎,往宋可遷的身側溜了過去。

  她赤足狂奔,一路上驚聲連連。

  宋可遷顧不得審視手臂的傷,從床上翻身而起,直追而去。

  宋可遷仗著自己人高馬大、手長腳長,不一會兒功大,便把湘君從身後抱住。

  讓人攫獲白沖君像匹無人篆養的野馬,既狂又野,對宋可遷是又踢又打,使盡氣力地傷害宋可遷。

  湘君雖然沒了記憶,可是她的心中在叫怕,可見湘君對他的恐懼是根植在心裡。

  而見著湘君因他的緣故變成這個模樣,宋可遷像有金剛不壞之身似的,對於湘君的暴力無動於衷,他只是用力地將湘君抱住,緊緊的,已放不開手……湘君在奶娘的安撫下,好不容易安靜了下來,宋可遷看湘君安靜、不再鬧之後,才能鬆口氣,心平氣和地同大夫研究湘君的病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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