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任天行追在阿蠻後頭,不停的抗議。「你又不是不知道將軍的脾氣,以他的專制、霸道,他要的東西絕不可能輕易放手的,你不可以將這筆帳──」任天行突然止了口,怪異的看著阿蠻突然停下的腳步。「你幹麼又瞪我?」
阿蠻生氣的朝他的鼻頭咆哮。「姓任的,你給我聽清楚了,無雙有血有肉,她是個人,不是『東西』。」她大剌剌的指出任天行對女人稱呼的不尊重。
男人!全是一些眼高於頂的傢伙,全把她們女人當成他們的附屬物,從沒把她們當成人在看待。想想,阿蠻又一肚子火;狠狠的,她又瞪了任天行一眼。
任天行被瞪得好無辜。女人!唉,全是這副德性,當男人對她有些在乎的時候,就動不動的便使上性子,動不動就對男人怒目相向;看來有陸無雙在營的日子裡,他還是離阿蠻遠一些來得好,省得他老被她的颱風尾給掃到。
任天行自認倒霉的摸摸鼻頭,往自個的營帳走去。他希望他們將軍的下場不要跟他一樣淒慘才好。
第四章
「過來!」冷仲幽冰冷的眼鎖上那個離他最遠的獵物。
打從他扛著她進帳篷裡,放下她後,她便逃到離他最遠的角落,瞅著滿是警戒的眸光望著他,好像他會吃了她似的。冷仲幽的眉頭倏然蹙起。他發現他相當的厭惡無雙怕他的事實。他不要她怕他,他只要她愛他──愛嗎?剛剛從心頭猛然閃過的念頭是愛嗎?嘖,怎麼可能?!他一向最厭惡女人纏著他,而女人向來是有了愛之後,便學會了糾纏,所以此時此刻他又怎可能期待陸無雙是愛著他的呢?!
不可能的,所以他有理由相信他對陸無雙的感覺只是佔有,絕無其它雜念,他相信只要讓他得到陸無雙後,他會恢復以往的冷漠,他不會再去在乎陸無雙的一舉一動。他要她,只因她拒絕了他;這關乎著面子問題,絕非有愛。
說實在的,冷仲幽的眼神會讓她感到害怕。這個男人全身張狂著冷意,沒有絲毫的暖度。她知道他一心想要掠奪的東西,便不可能會放過。而她,陸無雙,是他冷仲幽的獵物,打從他盯上她的那瞬間;她便注定了不可逃開的命運。她真不該天真的認為依附了冷仲幽,她便可以順利的回到京城。京城!老天!她的希望只有一點點,她只是想平安的回到京城裡去尋她的親人,因何卻又讓她的生命中介入一個既專制又霸道的冷仲幽呢!
「求求你,放了我。」她不再期望能依附他,讓他能帶著她回京。「你只要放了我,那麼我發誓,今生今世我會離你離得遠遠的,絕不在你的地盤上,再次挑釁你的權威。」
冷仲幽發現她信誓旦旦中的絕不糾纏沒讓他鬆了一口氣,反倒是……心頭像是失落了什麼東西似的。要是她願意,其實他並不頂在意她留在他身側。這個認知讓冷仲幽猛然心驚。他竟然有留她在身邊的念頭!留她在身側的慾望來得太猛烈,幾乎擊垮了冷仲幽對女人一貫的不在乎。他不能適應這種專屬的佔有,他直覺的將過錯歸咎在無雙的頭上。是她!錯的人是她!要不是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起他對她的興趣,卻又一次又一次的拒絕了他,那麼此時此刻他對她不會有這麼深刻的慾望。
該死的!「你過來。」他霸氣的下達命令。他想要的女人,沒一個能逃得開。今晚,他要定了她。他的慾望在他凌厲的雙眸中昭然若揭,如此猖狂。「你不能這麼對我。」她是個郡主,不是他想像中的歌女或軍妓,他不能為了自己的私慾,玷污了她的清白。
「不能!」他的嘴角勾著一絲冷嘲。「當你在勾引那個馬伕時,為什麼你就從不擔心你的清白?」
「那是因為我知道他絕不會如願以償。」
「你何以如此篤定?!」難道她不知道自己長得多麼動人心魄,她怎能以為在她的有心挑逗下,會有哪個男人能逃得開!無雙知道自己的美貌足以讓那些有心佔她便宜的男人心猿意馬,為她犯下滔天大罪,但她並非有心引人犯罪,她只是想找個乾淨的地方,好好的睡一覺。
「阿蠻說我只要去勾引那個馬伕,讓他為我癡迷,那麼他便會甘心的為我做一切的事。」
「一切的事!為了讓個男人聽命於你,所以你甘願賤賣自個兒的身體?」他幾乎是想扭斷那個馬伕的頭,只因為他曾經是無雙的選擇。
「不!」她大聲的反駁他。「沒有,我從沒有想過要輕賤自己的身體,與人交易。」
「但你勾引他是件事實。」
「阿蠻給我一包迷藥,她讓我在酒裡下藥,讓馬伕精神渙散;等他神志不清時,她會找個軍妓來替我。」說到她與阿蠻的計謀,無雙顯得有些難以啟口,她知道欺騙馬伕是不對的,但是──「相信我,我只想找個沒有馬糞的地方,好好的睡個覺,而阿蠻說,馬伕是我唯一的選擇。」
「他不是。」冷仲幽邁開沈穩的步伐走向無雙。「你還可以選擇來找我。」而他才是那個可以給她一切的人,他才是她唯一的選擇。
無雙慌亂的抬眼,瞅著眼眸猛對他搖頭。「你的個性太剛強,你的觀察力太敏銳,在你凌厲的眼眸下,所有的計謀將無所遁形,我若將計謀用在你身上,那成功率是微乎其微的不可行,你會勘破我的計謀,然後惱羞成怒地加罪於我。」她深深的吸了口氣,
「相信我,你會是我最差的選擇。」如果她夠聰明的話,她寧可一輩子不認識他。
冷仲幽的手指勾起她的下巴,讓她清靈的雙眸望著他。「你很瞭解我?」
無雙艱難的嚥了口口水。「我只是清楚傳聞中的冷仲幽,你不是個會讓女人介入你生活的男人。」